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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章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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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十一年,安宁因大病,一直被凭王爷和王妃下着禁门令,不能出府。

      数天之后,安宁终于决定翘府,他在凌晨准时醒了过来,拿起白天准备好的白丝带挂于桃花树上,踏上白丝带,像荡秋千一样趁风上跳,才过百米围墙,就听鬼哭狼嚎一声,“鬼啊,鬼啊,有鬼啊。”

      先跑一人边跑边惊慌的叫道:“有鬼,有鬼,快跑,别打了,别打了,快跑啊。”

      安宁茫然的站在墙边看着这一幕,正在猛踢一小男孩的中年男子回头看到墙边耸立的他,眼孔快速暴突,惊叫,“娘啊,鬼,是鬼,是鬼啊。”

      安宁摸着头,抬着手,喏喏的看着跑的老远的他们,“你们......你们........”

      话未完,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安宁迷惑的上下大量下自己,雪白的睡衣,忘记着外套了,白色的袜子,忘记套靴子了,白色的发丝,忘记带披风帽子,在加上刚才跳跃用的白丝带,的确诡异了些,尤其在凌晨十分天未亮,四周寂静无人的情况下,有说不出的诡异。

      安宁一把扯下还搭在肩上的白丝带,看向刚才被打的小男孩,他手上拿着吃了一半的包子,嘴边还残留着包子馅,脸漆黑,看不出本来样貌,穿着不是很破旧,可是很脏,没十天,至少也有半月没换衣服,不像乞讨为生的乞丐,倒像富有人家走散的小公子。

      他慢步走向唯一不跑的他面前,甚是疑惑的问道:“你伤的不是很重,为什么不跑?”

      他双眼散发光芒,里面写渴望,“为什么要跑。”

      安宁眯眼看着他,难道这孩子,和他以前一样,脑袋不正常???是人,看到如此诡异的画面,都会跑的,换成他,厄,他可能不会跑,但是也会吓着,可是从始至终,此孩子都没叫一句,貌似还很是期待。

      “你没听到他们说是鬼吗?”安宁迟疑的对他直指自己。

      他眼里光芒更甚,“是鬼,是鬼我就可以见到爹娘了,你带我去见爹娘吧?”

      是鬼,就可以见爹娘!!!!!难道说他亲娘都去世了?这是何状况,他怎么就成阴差了。

      看着他满怀希冀的大眼,抬手摸摸脸,安宁认真的看着他,说:“我不是鬼,我是人,不能带你找你爹娘。”

      他的眼睛瞬间无神,低下头不在说话,安宁心里轻声哀叹,又是个悲剧人物,伸手碰触他,问:“你没事吧?”

      他没抬头,吃了一半的包子从他手上滑落,然后他也慢慢向一侧倒去,双眼紧闭,不在动弹。

      安宁慌张的扶起他,狠狠的拍着他漆黑的小脸,着急的叫道:“喂,喂,你这是怎么.....怎么这样....啊....”

      伸手摸上他的额头,上面火烫,看似风寒很久都没治,身体下方坐着的地方全是血,身上也全是伤痕,腰侧还有条长长的刀痕,像似才结疤不久,还有血渗出,应该是新伤加旧伤复发,导致他直接昏迷不醒。

      安宁收回刚才说他伤的不重的话,他伤的很重,而且非常重,他不跑,除了以为我是鬼,貌似他真是不能跑,所有才留下的。

      抱住这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家伙,在看看好不容易才跳出的百米围墙,一时间,心里......以本山爷爷的话来说就是,瓦凉,瓦凉的。

      最终,安宁无奈的抱着他正大光明的从前门走了进去。

      还好给他开门的是亚叔,不然,给他的可就不是禁门令那么简单了。他会被他家额娘直接捆在床上,而且今后天天药膳伺候。

      安宁光想到,就直打冷噤,还好是亚叔,还是是亚叔啊。

      歪着身体裹在被子里,只冒着个头,看亚叔给那孩子换衣服,清洗,然后上药,等亚叔快结束,安宁已经躺平和周公下棋去了。

      再次醒来,正值中午阳光普照的时候,在床上慢悠悠的伸下懒腰,模糊的眼睛才算彻底张开,环顾下屋子四周,顿然发现昨晚捡回来的孩子,不见踪影了。

      安宁慌忙套上衣衫,起身就往外跑,才跑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正午阳光下,一个小小孩童在地上捡起花瓣向树上抛去,花瓣掉落,他蹬下继续捡,然后在向树上抛去,花瓣又掉落,他在捡,又往树上抛去,此动作不停的在他眼前重复着,这一刻,安宁的眼睛突然被风吹进沙子,有泪想要掉落。

      他捡起一堆花瓣,还未站起,树上更多花瓣掉落,他愣愣的站在漫天飞舞的花瓣里,捧着花瓣望着树,声音呜咽,“为什么花毫无留恋的离开树了,它都不会想哭吗?”

      安宁昂着头,心道:想哭的是你,想哭的一直是你,还有心软的我。

      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感受着他的悲哀,无能为力到心阵阵生疼,泪眼弥漫的记忆里也有个傻傻的自己像他一样,那个傻傻的自己是四岁的李没啊。

      那是妈妈不在后的第一年,他四岁,某天周末,爸爸抱着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在唱着:

      爸爸哎!
      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对拉!
      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啦
      在天上!
      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
      它回家啦!
      太阳星星月亮就是吉祥的一家!
      妈妈哎!
      叶子绿了什么时候开花
      等夏天来了!
      花儿红了果实能去摘吗
      等秋天到啦!
      果实种在土里能发芽吗
      她会长大的!花儿叶子果实就是吉祥的一家!
      宝贝啊
      爸爸像太阳照着妈妈!
      那妈妈呢
      妈妈像绿叶托着红花!
      我呢
      你像种子一样正在发芽!
      我们三个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爸爸哎!
      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
      对拉!
      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啦
      在天上!
      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
      它回家啦!
      太阳星星月亮就是吉祥的一家!
      妈妈哎!
      叶子绿了什么时候开花
      等夏天来了!
      花儿红了果实能去摘吗
      等秋天到啦!
      果实种在土里能发芽吗
      她会长大的!花儿叶子果实就是吉祥的一家!
      宝贝啊
      爸爸像太阳照着妈妈!
      那妈妈呢
      妈妈像绿叶托着红花!
      我呢
      你像种子一样正在发芽!
      我们三个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爸爸,我想妈妈。”他看着那唱歌的快乐女孩,喏喏的看着爸爸。

      爸爸眼睛有些红,他把自己抱紧,下巴抵在他头顶,“没没,妈妈是绿叶,要等春天才出来。”

      他记得自己拉着爸爸的手,孩子气的问,“是不是爸爸阳光不够,所以妈妈感受不到我们很想她,所以藏起来不理我们。”

      爸爸怔在椅子上,良久没说话。

      “爸爸......”他看爸爸不说话,小声叫了下他。

      爸爸回过神,很悲哀的对年幼的他说:“不是爸爸阳光不够强烈,是因为现在一直是冬天。”

      他一直都不懂爸爸说的意思,可是看着他眼眶里打转的眼泪,自己很想流泪。

      爸爸的世界从妈妈走后在也没有过春天...........

      我们每个人都很孤单,在分离的世界,跳着单人舞。

      -------------

      康熙十二年

      安宁拿着弓箭站在他身后向他不满的叫道:“好了,别射了。”手都在滴血,还在射,为了报仇,连命都不要了吗?

      想当初他醒来看到自己,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的药坛子的体质,彻底无语了,为了以后不给任何人添麻烦,他可是下了狠心的拼命练武射箭的,以为自己已经够狠,没想到他比自己还狠,为了让安宁教他射箭,他两天不吃不喝,因安宁身体不好,没太多时间教他习武,他为了求亚叔教他习武,在烈日下跪了一整天。

      这些暂且不算,他因没有习武射箭的底子,在习武射箭的一年里,他白净的手上布满老茧,手指关节因挥拳太猛,骨折数次,更别提身上,刀伤,拳伤,箭划伤,这些新伤旧伤加起来,看一眼,都觉得于心不忍。

      他依然在射,安宁一把拉开他的箭,抓起丝绢盖起他血肉模糊的手,生气的盯着他,“听我的,不然以后都别想学了。”

      “哥....”他用丝绢包着手,在小心的把手往身后藏,深怕血腥味刺激安宁那容易抽筋的胃。

      “知道我是你哥,就听我的。”这声哥,可是安宁教他射箭的筹码,也是他第一次当人老大的武器,不用白不用。

      他一开始叫我恩人,安宁听起来甚是不习惯,因自己比他大,所以让他叫自己家哥,可是他又不愿意,最后他为学射箭被自己要挟,他才勉强改口,他坚持叫恩人让安宁想起当初他叫烨主人,也是他让自己改口才没叫的,不过安宁让他叫自己哥的想法有些幼稚,因为从来没人叫过他哥,所以才有此幼稚的想法。

      谁让前世的李没是独生子女,这一世的安宁谁说不是独生子女,也甚是独生子女,虽有八个姐姐,却是么子。

      “手都不痛?”他说话极少,每说一句话,都得让自己手敲在他头上,有时想想,他变暴力了,这真不是好习惯。

      他斩钉截铁的答道:“不痛。”

      不痛?手指关节骨都快看到了还说不痛,安宁生气的盯着他,“手都废了,我看你用脚去报仇。”

      他怔了下,喏喏的对安宁叫:“哥,不会。”

      不会?他看是不会有命去报仇,直接隔P,真是个倔强的家伙,安宁无语的想要翻白眼,最后还是忍住。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安宁看着他欲说还休的表情,忙转移话题,深怕把自己气死。

      此话一出,安宁更郁闷,来他苑里一年,都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天天喂喂的叫,他都快叫成习惯了。

      “不报满门血海深仇,不复家族姓氏。”他冷冷的重复着这句誓言,毫无变通之意。

      安宁沮丧的抹了把脸,看着他,心里邪恶基因外涌,“今天你要不说,我就让亚叔不教你习武了。”

      他眉头紧皱,很不赞同的看着安宁,好像他做了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不想天天对着你却不知道叫你什么名字,如此而已。”

      亚叔说他心里太多仇恨,习武容易入魔,所以一开始并不赞同他学武,最后是因为安宁心有不忍,替他说的情,亚叔才勉强答应教他习武。

      亚叔年少时在少林寺出家,无意间和阿玛相识,后因救阿玛动了杀戒,被方丈赶出少林寺,阿玛对他甚是愧疚,就一直留他在王府。在后来亚叔娶了凭王妃身边的殊姨,因殊姨一直都不离开额娘,亚叔就一直没在想要离开过王府。

      他低垂着头,小声说道:“哥给我个名字吧?”

      就是说他依然是不报满门血海深仇,不复家族姓氏,随便给个名字叫着就行。

      安宁微叹口气,想起他说要做杀手,他更无语,杀手的名字,让他给一个杀手起名字,他想自己彻底悲剧了。

      “既然你这说,那你就叫阳光不锈。”安宁看着他青涩的娃娃脸在风里急速扭曲着,却嘴硬的一句话没说,忍笑转身走开,此时的他一扫开始的郁闷,心情大好起来。

      ---------------

      阳光不锈原名不详,父为地方文官,家有母亲和小妹,康熙十一年,满门被人追杀,只留他一人,现今是杀手。

      记得某天在民国报纸上看到过这样一段话,写的可真不是一般有见解。

      杀手满街都是,出手成章,固然升华了升开了子宫期的恋母情结,出口成脏,照样迷煞爱死口腔期的血气方刚,杀手的面貌可以是,促销作家,也可以是痞子英雄。

      如此说来阳光不锈,和杀手相差甚远啊。

      试问谁能想到阳光不锈是个杀手名字,至少安宁想象不到。

  • 作者有话要说:  来大家说说,你们萌啥样的攻和受
    望天
    PS:那首歌无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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