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是酒醉梦凉夜》微冷日光灯

3、妖是故人

　　梦凉轻轻摘下自己的面纱，纤细白皙的小手抚上自己的脸。
　　镜中的女子。巴掌大的瓜子脸。小巧高挺的鼻子。似若樱桃的粉唇。柳眉下却是妖冶的丹凤眼。
　　这样的相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极美的。可是梦凉知道，在遇到那人之前，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叫别人看了她的长相。不然那种麻烦是她始终应付不来的。在这人世间晃悠了不久，知道男人大都是好色风流的。
　　映香楼这么一呆。更是对为了美色宁愿抛弃妻子的男人有了大半部分的了解。梦凉轻轻扶额叹息一声，不知道自己的良人是不是也是只爱美色。
　　听见外面的嘈杂，梦凉知道定是开场了今晚的表演。思及今天经自己手妆扮的夜莺和天雪，只觉人世有这样的女子也真是令她感叹。夜莺和天雪从没有因为客人或名分之类产生过忌妒他人之心，心境竟如孩童般无瑕。令她震惊。
　　“各位香客可看好了，接下来上场的便是经过梦凉姑娘之手的两位头牌——”香妈妈故作神秘，听得下面看客也都是静悄悄的。
　　映香楼的头牌理应是天雪姑娘，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呢——俗话说的好啊，一山不容二虎。这——
　　“天雪姑娘和夜莺姑娘！”香妈妈话一出，便听见台下和二楼雅间客人的吸气声。
　　原来竟是两位国色天香的一同出来了。
　　绿衣淡雅，仿若天上仙。紫衣高贵，如是人间富贵花。
　　天雪是携了琴的，而夜莺空空一手，却是更显出她的特色——歌喉。
　　两人伴琴清歌，令人大饱眼福与耳福。讨论者更甚。
　　“这夜莺姑娘在天雪姑娘来映香楼之前本就是靠着一副好嗓子和好相貌独居头牌的位子……”
　　“夜莺姑娘不该被埋没的……天雪姑娘也是倾人倾城的样貌。这香妈妈说的真好——两位头牌！”
　　“今日可真不算白来了，在下真是被两位姑娘折服……”
　　“嘿嘿，书呆子，你不去考取功名来这烟花之地凑什么热闹？莫不是——起了色心？”
　　“公子怎能这般胡说！读书人……”
　　“哼，别在这地方讲那些大道理！爷们知道的就是一个成语——及时享乐！”
　　“哈哈……”
　　坐于二楼雅间的醉辰满脸欣赏地看着台中表演的两位姑娘，不时还点点头表示称赞。
　　“醉辰公子，你把爷拐到这个地方就是看这个——”一身黑衣的夜禾撇撇嘴，心下可真是瞧不起这风流之名满城皆知的醉辰。
　　“呸。”醉辰头也不回的瞧着台上：“若不是你们九爷非要我带他来，我才懒得领他。”
　　“你……”夜禾看了看正喝茶的九公子，见他没什么反应，自己也不好继续同醉辰争吵下去。
　　醉辰右手拿着折扇在左手打着拍子，嘴上不由说了一句：“这梦凉姑娘还真是非同一般。”蓦然又想起那双令他深刻的眸子，心中一软，说不出的感觉。
　　“哦？”九公子抬头看向醉辰：“辰辰识得这梦凉姑娘？”
　　醉辰仍是手上打着拍子，嘴上回答着九公子的问话：“识得倒是不敢说，有过一面之缘。不准叫我辰辰！难道想让我叫你九九？”
　　九公子却是不搭他的气话：“那你给我说说你们的一面之缘可好？”
　　醉辰摸了摸下巴，回忆了当时的场景：“梦凉姑娘为夜莺姑娘上妆，送衣裳的小姑娘正好和我碰上——我本来是想亲自给夜莺姑娘送去，顺便一睹芳容，没想到出来接手的是梦凉姑娘。可惜蒙着面，对人也感觉冷淡……真是可惜了，看那梦凉姑娘的身形，也是个迷人的角色……”
　　九公子听了醉辰的话并没有接着问下去，只是低头继续浅辄了一口茶。梦凉，真是你吗？
　　“各位香客可是看好了，这两位头牌真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春宵一刻值千金，虽这头牌之身不可侵是逸香楼的规矩，但有美人相伴度良宵也是美事一件！老规矩了，谁起价高，今晚的良辰美景全在麾下！”香妈妈这嘴皮子也是磨了很长时间了，自然是引得人春心荡漾。起价声也一声比一声高，场面也分外热闹了。想必这又是乐不思蜀的一夜。
　　“梦凉姑娘梦凉姑娘不好啦！”可人猛的推开了梦凉的房门，却被惊了一跳。“你……你是谁？梦凉姑娘上哪儿去了？”
　　梦凉一怔，想起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并不带着面纱，今儿个以为大家都在前厅忙前忙后自然不会打扰，于是便让可人见了真容……梦凉转身拿起面纱，眼睛对上了可人的眼睛，轻轻道了句：“你什么都没看到。”
　　可人眼中闪过一丝迷惑，遂又恢复清明：“梦凉姑娘你快去前厅看看，又乱了！那些江湖之人真是大老粗，不给钱就抢人走！香妈妈说不过那些人，让我来找你！”
　　知道可人已经忘了刚才那幕，梦凉点点头，道：“那你领我去前厅吧。”便跟着可人向前厅赶去。
　　映香楼里的人都知道，梦凉姑娘什么都精通，但竟是个路痴儿。大路不识得便算了，小路也不认识。所以每次出房门必定是有人领着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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