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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记者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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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里,报纸上的边角地方开始零零落落的出现了瀚亦的小道新闻,不外乎‘瀚氏总裁的情人’、‘瀚氏最高总裁的私生活大揭秘’等等一系列标题爆人眼球的报道。而这个报道量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没有任何熄火的样子,越发的被热炒。
齐宁现在手中报纸的正大版面,赫然印着齐宁当时出门做兼职锁门的放大背影,然后上面几个红色劲爆的大字,‘瀚氏总裁的同性恋人’再加上两个鲜艳的感叹号。
齐宁喝了口茶,将报纸揉成一团,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这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瀚亦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同居了。
“叮铃——”电话铃声响起来。齐宁有些迟疑要不要接听,这个电话从来没有响过,号码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至于瀚亦,有事的话从来都是直接上门,然后走人。
电话铃还是持续的响。
“喂,你好。”有可能是重要的事,耽误就不好了,想到这里齐宁还是接起电话,“这里是瀚先生家。”
“齐先生,我是总裁的秘书。总裁要我转述,如果您有要邀请的亲属和朋友,会帮您进行安排。”话筒那头传来一个职业化的声音。
“请瀚先生接个电话。”
“十分抱歉,瀚先生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问您需要留言或者帮您转达什么吗?”
“谢谢,不用了。”
挂上电话,齐宁莫名其妙的有些头痛。
亲属家人之类的少之又少,说到朋友是有那么一个。
陆惊蛰。别名春天。
那么唯一的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
长大之后,才开始嘲笑他的名字,奇怪又难写。
他委委屈屈的说到,他去问他爸妈为什么要取名为陆惊蛰。他爸瞥了两眼他妈,清了清嗓子告诉了他缘由,‘还能为什么,你是初春生的。’
“那应该取名叫‘陆初春’。”齐宁当时接口便说。
陆惊蛰不看他,继续刚才的话,我爸看到我还是不太懂的样子,继续道‘刚巧你妈生你的时候打了个惊天动地的雷。初春又逢雷雨时段,知道了吧。那个节气叫做惊蛰天。’
所以,取名陆惊蛰。
起初听那段,齐宁笑的快岔了气。再瞥见脸色渐渐转青的惊蛰,努力憋笑,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颤抖着说道,“幸好你爸妈没叫你,‘陆春雷’,打雷同学,你该知足了。”
看着躲到一边偷笑的齐宁,惊蛰凉凉的说着,“是啊,你怎么不说叫‘陆春天’更好。”
再怎么说,也该打个电话说一下。否则等事情传开传到他的耳朵里去,不知道这家伙会怎么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厚道,怎么和他闹腾。
齐宁用手机拨通了惊蛰的电话。
“齐宁?想我了?”还是精神百倍,活力十足的摸样,“这可不常见啊。我在出差,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我不想你,你不用那么快回来。”齐宁语气凉凉。
“你就那么对待从小到大为你吃苦为你劳累的模范死党吗?”惊蛰的语气变得哀怨,“你太让我伤心了。”
不理会他的疯人疯语,齐宁很平静的丢下了一颗炸弹,顿时炸的惊蛰灰飞烟灭,下巴掉在地上怎么也捡不起来,“下周二我结婚。”
话筒那头静了很久,没有人说话。齐宁慢悠悠的喝茶也不理会,等了许久终于听到惊蛰的声音,“你居然有交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居然都不知道?!和谁?”
齐宁将手机里耳朵远点,惊蛰超分贝的声音对听觉实属不宜,“和瀚亦。”
“那个瀚氏集团总裁瀚亦?”
“恩。”
“齐宁。”电话那头顿时显得震惊无比,“我觉得我该去洗洗耳朵,有没有出现幻听。原来我这里悬挂的视屏电视播报的都是真的。”
“既然你在出差,我先挂了。”
“等等。”惊蛰立马阻止了他挂电话的举动,“你是真的要和他结婚,这样一个男人?那么仓促?”
“你讨厌同性恋?你情我愿就这样结婚了,不算仓促。”齐宁回答的很自然。
“我知道你的性向,何况我也不讨厌。”他和齐宁是多年的朋友,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齐宁喜欢的是男人,他早就知道,这世上,喜欢就是喜欢了。没有谁对谁错。惊蛰静了一下,似乎在算日子,“你的婚礼我恰好赶得上。”
“你真的要来?我只请了你一个。”想必那天的宾客都是上层社会的人交际的场所,惊蛰这一个人着实让人不太放心。
“放心,没问题。”惊蛰忽然压低声音,“你快开电视,新闻正在采访你家老公。”
齐宁在听到‘你家老公’四个字后,啪的一声将结束通话键按了。
想了想,还是把电视打开。
没换多少节目就看到了瀚亦那张略带冷漠表情的脸。台下疯狂争抢采访的各大媒体报刊记者和台上冷着脸看起来不慌不忙样子的瀚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请问几大集团收到了您派发的结婚邀请函,有没有这件事情?”
“您要结婚的对象是个男人,请问您的性取向是男人吗?”
“上个月有人看到您和林氏的女儿林月在车里接吻,您有没有要澄清的!”
“请问对于林氏集团,您于他们的合作。。。”
“请问。。。。”
台下已经乱成一片,旁边的警卫努力的制止着人员的暴动,防止踩踏的发生。一个个绑有标志的话筒伸到瀚亦的面前,要他作答。记者个个眼露精光,瀚亦可是不太出席这种记者招待会的,这些报道如果真的能够弄到手,相信这期的新闻或者报刊会畅销到脱销。
看着这些如同虎豹豺狼,穷凶极恶的记者,齐宁觉得其实瀚亦的生活也很累。忍着性子看下去,他才觉得先前的同情就是一缕浮云。
瀚亦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目光冰冷的扫了一眼几乎要贴上自己的那些话筒,眼神锐利的看着那些记者,被他那么一扫,台下顿时静了不少,他缓缓开口,“不要把那些东西靠我那么近。”
似乎被他的语气有些煞到,记者本来伸的笔笔直的手颤抖着缩回来一点。
“原来我结婚会惊动那么多人。”冷冷哼一声,瀚亦的表情明显不怎么高兴。虽然知道会涌出大批的记者,但真正的身处人群中心,让本身就厌恶人多口杂的瀚亦还是不耐烦起来,“下周二会在我的别墅举办庆祝,收到请柬的人自可前来。那些未持请柬的人恕不见客。”
瀚亦站起来,齐宁才发现今天的瀚亦穿的是一身黑色的大衣,领子边上绒绒滚了一路的绒毛。腰际装饰着皮扣,踏着一双皮鞋。站起身时,一时强大沉沉的压迫感竟然是主持人都僵在了一边。平时就表现出若隐若现强迫感的瀚亦再配上黑色的大衣和这副冷到结冰的表情,眼神在现场看来就像是罗刹降世。
正要离场的瀚亦突然被一个越过重重障碍的记者抓到了衣角,他将话筒高高举到瀚亦的面前,眼光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他阴阳怪气的开口,“瀚氏总裁那么快就离场,莫非是那些问题触到总裁的名声了?那请你谈谈你的性向,以及对林氏。。。”
话还未说完,就被瀚亦拎着领子整个人被扔出了人群,用旁边递过的纸巾擦了擦手。
被扔到人群外的那名记者晕头转向的爬起来,摸了摸鼻子摸到了一手的血,愤怒的拨开人群面目狞恶的冲瀚亦叫嚣,“你殴打记者,你知道我是谁?北岸周刊的首席记者。我让你身败名裂!瀚亦!”
北岸周刊四个字一出,周围人的目光立马从同情变成了鄙夷。
北岸周刊专门报道各类名人的私生活,特别是隐私和影响名声的东西。
在同行之间虽说各大报刊对此极为不满,但销售量可观的北岸还是在这一行当挤出了一席之地。但往往提及到它,都纷纷摇头指责其没有职业道德。
“让我身败名裂?”瀚亦转过头去,勾起嘴角露出笑意,眼底却透着阴鸷,“那要看看是你让我身败名裂来得快,还是收购你们公司来的快。”
等众人回过神时,瀚亦已经大步离去。
那些记者面面相觑了一阵,安慰自己幸亏没有去触了怒火,否则遭殃的就是自己。也暗叹怎么为了这点利益就忘记了瀚氏总裁的可怕地方了呢。
齐宁换了好几个台,几乎都在播报这个新闻。了然无趣的关了电视。
还真是个极其恐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