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蝶》子玄

5、第 5 章

　　万蝶阁的美丽的新老鸨，在莫蝶语接任后的三个月中，一直是扬州城内男人们的热点话题。但作为话题的主角，莫蝶语这三个月来可活的一点都不轻松。
　　首先发难的是万蝶阁中最受轩辕湛宠信的一个女探子，也许她认定了锦娘死后这万蝶阁一定由她来接管，却不想被莫蝶语坐上了这把交椅，心有不甘，自然对她百般刁难。有一次甚至故意把错的情报交给莫蝶语，这条错误情报使旖绮园损失了五个优秀的杀手，连四大杀手之一的修罗都负伤而归。忍无可忍的莫蝶语终于在请示轩辕湛后，让她在众姐妹面前自缢而亡。
　　自此，万蝶阁算是恢复了正常的运行，但每天汇总到她这儿的情报上到某武林世家聚会上的秘密谈话，下到默默无闻的武林小辈的生活日程表，她都必须一一做好笔录，整理成册。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今天的无名小辈，在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威震一方的侠士什么的。
　　转眼就快到正月了，扬州城内到处沾染着新春的喜气。旖绮园早已装饰一新，万蝶阁布置的更是华丽无比，连门前的柱子都用红缎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年末的万蝶阁比平时更忙。莫蝶语满脑子都是公务，连轩辕湛都很少再出现在她脑海里。
　　在万蝶阁内院东面有一间两层的阁楼，楼前挂着块匾额，上面刻着三个绿色的楷书大字——“子衿楼”。阁楼与前院主楼之间由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道相连，现在小道两边一片萧条之象，但一到春天，小道两边的各色花草齐开，那才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此刻，阁楼里的莫蝶语正埋首于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书中，脚边火盆里烧的通红的碳块源源不断的向外释放着热量。
　　“砰砰砰”三下门响后，莫蝶语头也没抬的说了声“进来”。
　　恩，这个情报有意思。她从书下抽出一张白纸，奋笔急书。抄写完毕后，她又随手摸了一封密涵……就这样，她一封接一封看，一张接一张的写，根本就忘了刚刚有进来这件事情。直到，贴身侍女青衣进来送晚餐——
　　“噹”莫蝶语皱着眉抬头，然后很快就和送饭的青衣一样愣住了。相比于青衣摔碗碟来表示惊讶，莫蝶语也没好到哪里去，只见她手中的毛笔一滑，雪白的脸颊上立即出现一条墨痕。
　　轩辕湛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痴傻像的莫蝶语，他无意中逛到子衿楼时只是一时兴起就进来了，还特别礼貌的敲了敲门，只可惜里面的这位大小姐一点面子都不给，连头都没抬，而且现在看来她可能都不知道有人进来。不过莫蝶语工作时候的认真样子的确很吸引人，所以他才会一声不吭的站在一边欣赏，若不是青衣进来送晚餐还打碎了碗碟，他是不介意继续看下去的。
　　“轩、轩辕湛，你、你怎么在这这里？”莫蝶语终于回过神来了，但还是惊的结巴起来，还忘了用敬语。
　　不过轩辕湛显然是不在意的，只见他从袖子里掏出锦帕蘸了点桌案上早已冷却的茶水，细心的替莫蝶语搽去脸上的墨水，然后回头吩咐青衣——
　　“收拾干净，马上再去让厨房准备两份饭菜，今天我在这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