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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采花郎(33)恶因恶果 ...

  •   “你住口!”萧忆疯狂的叫起来:“我怎么会和刘立阳那厮一样!我和他不一样!不一样!”她的眼中有一种叫做疯狂的东西在闪烁着,连她的眸子都像染成了血红色,她喝喝冷笑:“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那就安心的去死吧!”

      她的短笛向陆元青的头顶猛砸下来,可是眼前的书生既没有躲闪,也没有惊慌,他只是悲悯的看着萧忆疯狂的眼睛。萧忆心中疑惑,不由得慢下了动作,不过是这一瞬间,一缕华光带起耀眼的寒芒,奔萧忆的双目而来,萧忆大惊,急忙闪身后退,退后的同时又似不信般的举笛再击,这次传入耳中的是兵器相接的刺耳声响,萧忆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她抬头看去,只见一名男子身姿挺拔,仿佛手握一段月光,静静站在了陆元青的身前。他的脸背光,所以有些看不清楚,可是他的剑尖在月色下微微的颤动,闪烁着幽冷的光芒。

      陆元青欣然一笑,招呼道:“宋护卫,好剑法!”

      宋玉棠冷哼一声:“你这书呆倒镇定,人家都要打爆你的头了,还悠哉悠哉的站着不躲,活得不耐烦了吗?”

      陆元青惭愧的低头呐呐道:“躲,我是想躲,可哪里能躲得开?”

      身后传来沈白戏谑的笑声:“元青有难?那沈某可算来的及时吗?”

      陆元青回头看着沈白笑道:“大人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他二人这厢说话,宋玉棠和萧忆却已战在了一处,一柄长剑,一只短笛,却带起了无数的霞光,在他们每一个闪躲腾挪间闪出光华来。

      陆元青微微皱眉道:“宋护卫……”

      他没说完,沈白却了然一笑道:“放心,玉棠或许没有元青这般喜欢动脑,可是他在剑术上是下过苦功的,不必担心。”

      陆元青闻言点头一笑,又过了半晌,见沈白关注于宋玉棠与萧忆的打斗,没有注意其他之时,便小心翼翼避开了沈白,慢吞吞的挪到了邵鹰倒下的地方,看了半晌,才莞尔一笑道:“邵捕头,地上冷得很,还不起来么?”

      邵鹰微微动了动,才悻悻的爬起来,懒洋洋的拍了拍身上的土:“老子打得累了,躺地上休息一会儿不行吗?”

      陆元青只是一笑,也不理他,邵鹰却自动靠过来:“你这书呆又是怎么知道老子没事的?”

      陆元青神秘一笑:“我只是觉得邵捕头怎么也不该如此不禁揍才是。”

      邵鹰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微微咧嘴道:“不过刚刚那一下,还真……回去要包扎一下了。”

      随后,邵鹰又神秘的低声道:“你刚刚……是怎么躲开那萧忆的‘厉风爪’的?”

      陆元青闻言眨眨眼,看看他才道:“你以为我身怀武功,所以故意诈败,将我送给萧忆那个疯女人,以做试探?”

      邵鹰闻言干笑一声,摸摸鼻子:“你看出来了?”

      陆元青叹口气:“我根本不识什么‘厉风爪’!天知道,我没让那疯女人的那几下子给吓死。本以为邵捕头英雄了得,才邀邵捕头一起前来的,没想到啊……人心叵测!”

      邵鹰嗤道:“别转移话题,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的。你这小子的来历,定然有趣!”

      “哦?”陆元青闻言不怒反笑,欣然点头:“在下只是一介穷书生罢了,能有什么来历?倒是邵捕头的来历更加有趣些。”

      邵鹰一怔:“我有什么来历?”

      陆元青眨眨眼:“那日邵捕头在魏忠明身上点的那几下,呵呵,极为高明啊!想必邵捕头必是精于用刑和审讯之道啊!放眼咱们大明朝,以酷刑酷吏最为闻名的,只有一个地方。”他略微的顿了顿,见邵鹰皱眉看向他,才轻声吐出几个字:“锦衣卫所属之北镇抚司下的诏狱。”

      闻言,邵鹰瞬间呆若木鸡,他僵硬的看着陆元青从他面前大摇大摆的走过,走过之时似乎还自言自语道:“自己本身就是一身秘密的人,还是不要妄想知晓别人的秘密为好,否则嘛,啧啧,不好啊,很不好啊!”言罢,还用力点点头。

      邵鹰不由气结,黑着一张脸,再不多言。

      沈白所言不差,宋玉棠的剑法确实高明,气势不可一世的萧忆在宋玉棠环环相扣的剑招之下,隐有衰败之势,宋玉棠已经占尽优势,可是他不急,他要慢慢逼得对方焦躁,逼得对方慢慢的露出破绽,然后一举成擒。

      萧忆渐渐控制不住怒气,她的招式越来越快,似乎想瞬间就在宋玉棠的头顶上戳个窟窿,可是她的气力慢慢不济,刚刚与邵鹰的一战,已经耗费了她不少的精力,而她作为一名女子,走的又是阴柔的路子,长久战本就是吃亏的,所以她渐渐的开始气息紊乱,她自知不久就会力竭,不由得更加焦急,本有些散乱的招式被她再度逼紧了脚步,她宁可自伤,也要宋玉棠陪葬。

      宋玉棠的剑花迎面而来,萧忆却不闪不避,荡笛如棍,横扫宋玉棠的面门。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萧忆打碎宋玉棠的头骨之时,也是宋玉棠将萧忆穿心之刻。

      宋玉棠等的就是她门户大开的一刻,他刺向萧忆的剑势未缓,却将右手剑递到了左手,并用右手快速的一扭剑柄,那柄剑竟从中间一分为二,从一柄硬剑变成了一对软剑,宋玉棠双剑在手,借着互压剑身的那一刻弹力,将剑平扫,荡向萧忆的脖颈。萧忆哪成想宋玉棠的剑中有如此名堂,大吃一惊之下再想变招已是不及,只听“噗”的一声细响,宋玉棠的软剑已如填饱墨的笔,快速的在萧忆的颈间画下了一抹细小的红痕。

      红痕随着萧忆痛苦睁大的眼慢慢的变粗,数不尽的血犹如喷薄而出的雾,将萧忆雪白的前襟染红,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喉中发出不甘心的“啊啊”声,慢慢的扔掉短笛,跪在了地上。

      萧海平悲痛的声音传来:“忆儿,我的女儿……都是爹的错……都是爹的错……”

      萧忆的身体慢慢的软倒下去,终于躺在了地上,她的耳边似有稚声稚气的女童声音划过,那是五岁的萧情的声音:姐姐,我的小鸟飞走了……

      萧忆的喉中发出喝喝的怪声,似是在说:妹妹别怕,姐姐帮你去捉……

      她的血不断的渗出来,又被饥渴的大地急迫的吸进去,她想她是终于可以和葬在桃树下的妹妹相见了,她的血会流过萧情早已腐朽成泥的尸体,终和她溶为一体。

      孪生姐妹啊……萧忆带着满心的遗憾闭上了眼睛,对不起,小情,如果当初是姐姐嫁到刘府,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了……对不起……小情,姐姐来陪你了……别怪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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