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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虫二二虫之左相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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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一句并不陌生的话,在用事实陈述起来之时又是如此残忍。
当一队衙役押解着刑囚穿街走巷,那曾经与其和睦的乡里正在用满目鄙夷的神色指指点点,他抬头看向混沌的天空,头顶沾上的草标随着他的动作干枯无力地下垂。
“看什么看,还不快走!”面目表情地官吏使劲推搡了他一下,小羊皮鞭继而毫无耐烦地抽打上来。
清秀的眉拧在一起,本已瘦削的脸此刻泛起无尽的苍白。
旁边一个官吏拉了那人,耳语了几句,打人的官吏鄙夷一哼,转向去抽打其他人。
故意去忽略那似乎好心的官吏投过来的目光,沉默地走向他的终途——午门。
将头颅伏在冰冷地石墩,清晨微寒的风灌进襟口,清癯的身颤了一下。人之将死的时候,总会闪过生前曾经历过的片段,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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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年少。
他是长安城最出众的才子,夸酒太行,纵游玉阑,豪情泼墨,谁都比不过他眉间意气纵横,谁也比不过他朱笔生花。凭风自醉,衣袂惊鸿。也也就是那时,他遇到了今生刻骨铭心的人,也遇到了他今生惟一的劫。
虫二二虫。风月无边,无边风月。
他执笔只刚落下谜题,便听周遭惊叹之声尚未消落,一个温润如泉的声音就隔空而来,抵在他侧首。
凝眉回目看来,却见白衣乍起春阑,檀香扇起扇迭,满城桃花纷染。
如此风流,如此动魄,他知他遇到了与他一样优秀的人,或许比自己更强。
要打动一个人,首先要让他接受自己。然,才子者,傲物清高,难以真的钦佩谁,借着酒家的花雕酒,从星夜斗文至破晓鱼白,醉倒了一片墨客,绯红了皎月,也动容了两颗同样清高,同样傲物的心。
如果没有后来,这将是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畅快回忆,可是,从谜题被解答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步上了无法回头的路途,一个充满未知夹杂着险恶的路途,一个就算知道真相后也甘之如饴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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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恩科。
只为赢下那颗千金难遇的寿山芙蓉玉来做印拓,也为了佐证自己长安第一才子的名号,更为了赢了那人一声称道,原本不屑科举纳才的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奔赴考场。飞扬的眉,笔墨激扬,流泻而出的满腔胸怀,第一次这般毫无掩饰地呈现。几乎是意料之中的惊艳,从秋闱一直考到第二年会试殿选,以场场第一的成绩,终于站在了雄辉浩荡金璧辉煌的崇文殿。
“卿家之文承袭儒家之风,却又杂合百家,认为为君者上承天命的同时也要耳目澄明,治下严谨却又不可以偏概全,纳谏杜微却又要恩威并施……”
凝眉屏息,心中疑惑随着来人一步一步的靠近,破了心中环横的迷雾。果然是这人。没有惊讶,没有瞠目,只在心里轻轻喟叹了下。只是这瞬息的恍惚,就被君王抬了下颌,温和却又不可反驳地注视着。
“卿家所提天下盛世,想必已然有了治策,朕也也不免期冀。那么,就由你来做这面镜子,令朕耳目澄明。”
那抹悬挂在嘴角的自信,那抹高高在上的姿态,令人无法不去仰视,不去炫目。
原来,这个人就是那个手掌天下,潇洒肆意,不遵常理,却又遵循常例的王。
原来,这个人就是那个曾被自己不屑的帝国之主。
原来,这个人真的可以给他一展才学的舞台。
原来,这个人就是他的王。
第一次,他有了丝恍惚,仿佛一切开始脱离了轨道,开始不真实起来。
这一年,他只是风华正茂的17岁,带着尚未褪去的书生意气,带着尚未明了的神情,站在了这个国家利益纷争最高深莫测,也是最高的权力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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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元宵。
莲花灯满横波,澄月隔空高悬。面对各怀心事的同僚,他一个人又在凭风独醉,孤单的身影颇有些意兴阑珊。又在?是呢。又在。
如果没有浆衣小太监的劝酒,他不会察觉原来一直有一道深思的目光在从高位直直落在自己身上。朦胧看着那高坐的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最初的月下,那个畅怀文斗的夜,高举的酒杯再次尽饮,本是先干为敬的笑,却因醉酒的酡红反带了抹道不明的动人,也让他彻底天旋地转起来。昏厥的瞬息,他有些自嘲地勾了搀扶着自己的浆衣小太监,打了一个酒嗝,说了些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话。
[ 已经这么难了吗 ] [ 可是,我想看你究竟能否成长为参天大树,遮天蔽日 ]
混沌里,不知是谁在叹。他懒得去理会,全身的力都压在拢着自己的人,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整个心犹如擂鼓,难以置信的瞠目结舌。
“醒了?”
带着倦怠,透着些慵懒,又些暗哑的嗓音贴着耳根敲击着脆弱的心弦。根本不用回头去确认,根本不用去费力琢磨,他有些难掩的哽咽。
“陛下。”
“不要动。让朕就这样抱着你。”感到怀里的身躯有些僵硬,低了目隐藏了笑意,收拢了手臂,切实感受到这清隽的人在怀中的温度。
“只要一会儿,就好。”那个就好里透着无尽的疲倦,不仅仅是这夜,仿佛渗透进了骨髓。
[ 可怨朕推你出仕?]
[ 臣是个桀骜的人,由着臣自己的意思,一辈子都会远离政治 ]
[ 的确像你会做的事 ]
[ 如果不是陛下,臣这一辈子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学智天下 ]
[ 与其学智天下,不如亲手打造一个盛世 ]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目转看这个永远和煦笑着的帝王,在尚不及反应的时候,那和煦的笑已然变成了只属于王者的雄浑气魄。
[ 爱卿可有胆量,和朕一起开创真正的盛世天下 ]
于是,这空旷宽大的殿阁里,他在这个王朝最高统治者的怀中,混沌了曾经张扬的自己,沉沦在虚幻的理想。夜雨稀稀落落地落下,轻轻敲打着殿外的芭蕉,有什么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却抓不住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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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至。
他以御赐钦差之名查处承办了王朝有史以来最大的贪污河道案,涉及官员大大小小统共二百余人,涉案皇亲国戚数人被削爵,涉案的官员除了几个畏罪自尽以及处斩的,正四品下全部革职,正四品上全部贬黜。虽未牵连家人,却也在让他收获民声的同时,被彻底推上权力斗争的漩涡。而这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只是刚刚开始。
查办侵吞国田案,锦州驻军暴动案……一步一步,从翰林院到大理寺卿,从大理寺卿到左相。
仅仅不足四年的时间,他就已位极人臣,真正站在了帝王的身侧。那个原本只知纵情歌赋的少年已在帝王的手中逐渐成长可以福泽百姓的大树,内敛光耀。
大把的恩宠,以真金白银的形式涌进左相府,犹如神谪的君王将这世间无数瑰丽的珍宝尽数给了他,所有的人在艳羡的同时,又不住的诧异。在这些注视的目光里,还夹杂着阴暗的窥伺,在光明里嘲讽着,嘶吼叫嚣着仿佛在说:越来越高吧,届时从云端跌落之时,会如何反噬。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春夏秋冬,又是一年。
寝殿里不知是谁插上的桃花,明媚的犹如女子的笑颜。他翻转了身,裹紧了锦被。
“还是如此怯冷么?”含着笑意的温暖声,在头顶想起。“泡个澡,便不冷了。”也不等他应答,就被君王连着被子抱了起来。坠在地面的一段儿,在光亮的大理石上滑下旖旎的光痕。
乌黑的发纠结在水里,犹如无限滋生的水草,蛊惑着帝王去将它梳的顺滑。
他趴伏在水沿,安静的犹如睡着了。浴室里昏暗的光,笼罩在两人身上,说不清的暧昧。
每个季节里,他总会有几天这样留在宫中过夜,以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当帝王的吻落在唇边的刹那,那片刻的温暖越过时间,让他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夜,那个他对他说着[ 爱卿可有胆量,和朕一起开创真正的盛世天下 ]的夜。
想着想着,薄唇就流泻出懒洋洋的笑,吐露出如此动人的句子。
[ 臣愿意 ] 纵然会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原本涌动的水声反而宁静了,良久,浴室里传来帝王轻松的笑声。
“人人都说朕的左相如何冷血干练,精明世故,可是在朕眼中,却是个迷糊懵懂的孩童。”
“陛下仿佛也只大臣三岁,何来的孩童之说。”
他缓和了目,怀着浓重的情望进帝王清明的眼,淡薄的唇勾画出最动人的句子。
“臣,这一生都是陛下的,无论生死。”
虽然只是一瞬,短短的一瞬,他却也看见了帝王眼中一闪而过的措手不及。心里有什么凹陷了一角,伸出手臂,拢着帝王的脖颈,犹如婴儿一样安睡。
“陛下,什么时候带臣去看看您出生的江南吧。”
清晨的光,透过帘帐,映照在柔软的床榻,清秀的容颜稍稍显露出了疲倦。苍白地仿若无骨的指,掩了眉梢,遮住了那照过来的光线。
这一年,他刚刚满了20岁,正在悄悄褪去少年的青涩,渐渐长成青年的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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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重阳。
他娶了三朝太师的嫡孙女,那个传闻中温婉贤淑,聪□□黠的女子,帝王的圣旨。他的新娘娇羞红润的面庞,犹如那一日开的桃花。
“都言桃花似娇艳,我道娇艳胜桃花。”潜意识里,就那么说了出来。面前的佳人更渐娇羞,奉了酒,苏杭软软的糯音像是开在心间的花:“相公请。”
如果他没有遇到他,而是直接遇见的她,自己会不会就不会失心,会像常人一样过着平常的生活。但是这样的念头,只是一晃而过,扬首牵了枝桃花轻嗅,命运早在相遇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改变,已经转动,如何能够停下。
不知是因为太师也很欣赏他,还是帝王给他了强有力的支持,在改革官场制度、改革科举纳才的制度上,进行的一帆风顺。跪在帝王寝宫等候君王的他,手里是各地呈报上来关于制度顺利执行的汇报。握着竹篾编做的折子,内心潮涌:陛下陛下,我们离理想越来越近了。
就是在这时,身后的殿门开了。帝王来了。他惊喜的回头,背着光,他看到了他,也看到了他手中牵着的妃。
他一直都知道,从他们相识的时候君王是有妃子的,虽然有名分的不过十几人,甚至大多数是为了平衡朝堂上的势力。这些,一直存在的事实,他都忽视了,一直都在忽视,刻意地被自己从脑海抹去了。转过头,静静地伏跪着,等待他的王,开口。可是,他的王一直都没有开口,只是任由他跪着,傍晚地气回潮沁的膝骨生疼,绷直了脊梁,一直伏在地上的他无法不去忽略妃子的话,帝王第五个孩子将要出生了。沁骨的寒使额上的冷汗顺着颧骨落下,在朱紫袍上印下点点深色。在夕阳收尽最后一抹光,已经跪的有些迷糊的他终于被帝王抱了起来。
这一夜的恩宠,让他疼,整个人犹如被拆骨一样的疼,疼的犹如第一次时一样落下泪,沁湿了面容。
他问他可满意他赐的婚,他带着湿润的目,犹如冬季融化的春水就这么静静望着帝王,伸手比了比喉咙,在帝王的手间写了几个字,帝王将头埋在他的肩骨,笑的开怀。
嗓子嘶哑的他被留在了帝王寝殿,帝王又用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向朝臣、相府解释左相这几日要留在宫中的缘故。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暗示着王朝将要有场巨大的风暴——减赋税削官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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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隆冬。
他的岳父三朝太师告老还乡,回到扬州。门生弟子半数被驱逐出官场,剩下的也被贬出了王朝的权力中心——长安,除了他,他这个御赐的女婿。望着被清洗干净的朝堂,他望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起点,却又那么不同。他的妻,他面如桃花的娘子,最终还是察觉了他的不同,他隐晦了整整八年的秘密。没有预想的哭泣,没有预想的愤慨,没有预想中的一切,只是温婉的笑着,牵了他的手附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对他说:“我们有孩子了,你要做爹爹了。”
他的泪这一刻止不住的落下,在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面前,脆弱不堪。告假的折子呈上去,被驳了回来。在朝臣们疑惑的目光里,他和他的帝王,上演着一场苍白又可笑的争执。
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已经到极限了。他的帝王却仍旧什么都不说,他苍白着笑着:“臣只是累了,想休息片刻,并不是要离开陛下。”阖目昏倒的他,头重重磕在地上,那一声沉闷的声响,让高高在上的帝王内心一阵烦闷,拂袖扫落一案奏章。
“滚!都给我滚!”一声嘶吼,让一殿太监宫女跑了个干净。
当他醒来时,已经在了宫外,他的妻眼眶红红望着他,他苍白无力地笑想要安慰她,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悲凉。他不敢去回想,不敢去相信那个将他抱起来送回来的人,在颠簸的马车里说爱,说着爱他。他爱他。
两年还是三年。他已经记不得太清楚。从他回来后,就远离了朝堂,仿佛他不曾是左相,也从未走上过王朝权利的中心,一切不过都是场梦。他的儿子在桂花香里诞生,如同他的生父和生母一样拥有动人容颜和明媚的眼目。
然而一切,会来的终究会来。
又是一个隆冬,他不明白他的妻为何要瞒着他将还在蹒跚学走路的儿子送去老家扬州,然而一切在帝王突然驾临的那一刻突然有些明白了。
“你,只是我借给她的幸福。”高高在上的君王冷冷看进瞠目瞪眼看着他的他,抬了他的下颌,用寒冷的声音警告着他的妻:“你知道要怎么做,就去做罢。”
女子最后凝视着高高在上的帝王,和那个曾名满长安让人痴迷又惧怕的相公,展了一抹笑,在这隆冬的时节犹如娇弱的桃花迎着寒风巍巍舒展,倾尽最后的美。
“来生,如果有来生请让我第一个遇到你,我还要做你的妻。”
惊恐,只是措手不及的惊恐,不顾一切冲破了囚禁自己的藩篱,捧住了那骤然倒下去的他的妻,血,七窍流。
他突然脑海里闪过许多的场景,他的妻,他,他的儿子,他老迈的岳父……
抱着那不断抽搐的躯体,再也忍受不了的嘶吼悲鸣。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雪落下来,掩埋了一切,满目的澄净。
他的王,抱着他,清癯犹如少年的他,嗅着他的发。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错以为你是那桃花,自由而惬意;可久了,才知你是开在雪地的梅,凛冽而肆意。”
“你是我的。就如这天下一样。”
手顺着发滑到脖颈,指下就是他沉静跳动的脉,悠远着,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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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分。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的身份,不是长安第一的才子,不是权倾天下的左相,也不是前太师的御赐女婿,只是王朝的一个男宠,一个佞幸。得知真相的人,有人不屑,有人震惊,有人扼腕,有人呲之以鼻,更多的人却是怀疑。怀疑的对象不过是这些年拥有令人惊惧手腕的究竟是那个曾是左相的人,还是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所有人的眼睛盯着皇宫内的帝王寝殿,却没有人敢去问出事实。
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贫弱的不像那个曾经夸酒太行,纵游玉阑,风发意气豪气云千的长安第一才子。因为那杯酒罢,那杯从第一次留在宫中就次次会饮下的酒。宦海沉浮的十年,出入禁宫的十年,又怎么还会单纯的以为帝王的信任或者爱,会纯洁无暇。还记得第一次从禁宫出来,回到家的时候,老迈的父亲就知道了他与帝王的关系已非单纯的君臣。命既已定,就好自为知罢。仿佛从那时就预见了未来的路,沾了皇家,再简单的事也会复杂起来,更何况他只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蜕变,一次一次。成长到可以站在他身边的位置,却发现他们在渐行渐远,有什么阻隔了他们。
他惫累地裹紧了锦被,贪婪着每一缕暖。他的未来会是什么?是早就已不知道的路途。
“臣,这一生都是陛下的,无论生死。”曾经的自己。
“来生,如果有来生请让我第一个遇到你,我还要做你的妻。”已经死去的自己的妻。
“你是我的。就如这天下一样。”霸道的帝王。
心疼的绞在一起,撕扯着,不能呼吸。这都是曾经,那,现在呢。现在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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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至。
雪片一样的折子呈了上来,只短短的三天,御书房累积满了上书左相烟视魅行,霍乱朝纲,不尊祖制,闱祸后宫的折子。一张一张口诛笔伐,扼其喉骨,欲要其命。国子监那些曾经他为之骄傲的学子,联名上书以曾为他的门生为耻。他知道帝王每次来时虽然笑着,却累的打趣他的心情都没了。他知道虽然天下已经都在帝王的手中,可是这世间的法则却不允许他在帝王的身侧,或者说他们不允许帝王身边有一个曾经危害过他们利益的人存在。那些政敌曾说,不要被他们抓住弱点,否则会报复十倍数十倍,原本是驱逐出朝堂下放到各州府的太师门生,在这次彻底宣传扩大了事件的影响,各个州府呈上来百姓书,一封一封被送往皇帝的所在。
他枕在帝王的怀中,一如从前,可是此刻却再也无法释怀地睡去。他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他必须做点什么,一切由他开始,也将由他来结束这一切。
他的相貌一直很俊秀,不同于任何人,如同山谷通透的风一般的眉清目秀,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风姿更让人难以转睛。刻意的修饰下,他的帝王已经舍不得放开他的手。
“都言桃花似娇艳,我道娇艳胜桃花。”帝王执着他的手,说着曾对他说过的话。目光柔和的就如眼前的人不是男儿身,而是一个女子,一个他为之钟情的女子。
他只是云淡风轻的笑,望着这个改变他命运的帝王。
“臣可否求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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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如何摔了案上的珍馐,忘记怎么在侍卫冲进来的刹那,他正好将簪子刺向帝王……
从始到终,帝王不可置信地捉着他,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是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为什么。只是去做了。
无怨无悔。
为自己所爱的人达成所愿,为自己所爱的人清扫一切面前的阻碍,为将这个自己承认的王推向最高的地方,为了那个心中理想的天下盛世,无怨无悔。
纵使名誉扫地,失去一切。
飞蛾扑火,无所怨尤。
漆黑的牢,浓重的霉味,受过自己恩惠的狱卒忍不住探问,如今盛世,是左相大人开创的,还是陛下。
“陛下。只有他可以。”
当有狱卒开始出口不逊,当面辱骂之时,他知道欲行刺帝王再加上之前的罪名,他再也保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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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三月。
长安城,桃花都开了。桃开三月三,学问七月七。他们相遇的那天是三月三日,喜结良缘的桃花节,也是如今天一样桃花开满了城。他用颗千金难遇的寿山芙蓉玉诱他答应若是开恩科就去一考,那一天正是七月七日,白首同舟的七夕节。
虫二二虫。风月无边,无边风月。
那颗千金难遇的寿山芙蓉玉,篆的只是这样的四个字。
风乍起一池横波,桃花纷染些许。
“陛下”
“臣可否求一件事。”
“臣死后,可不可以将臣葬在您出生的江南。”
这年,三月。
史书载,王朝在这年真正走向为期长达百年的中兴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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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贺文,谢绝转载,作者谨谢】
本文写于2010年10月的某个凌晨,一气呵成。为一个曾经很重要的人写的生日贺文。
就如她所言,不喜欢悲剧的结尾。
虫二二虫,不仅有个悲剧的结尾,还处处充满阴谋。负面,黑暗的情绪,或许才是我擅长的文风。
或许,我们已不会相逢,我却不悔与你相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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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虫二二虫之左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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