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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初入乾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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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泠正在补眠。
人人都知道,衡泠在补眠,勿扰。不然后果就是……
“大小姐啊……饶了小的吧,今天是道隐仙翁来访啊,麻烦您让小的为您准备准备……”狐族大总管玄龟小仙福禄寿那公鸭嗓在门外想起。小婢们推门一瞧,此人正是被小姐埋在土里,只留了个脑袋,那模样着实的滑稽。这就是衡泠新发明的——种人。专门惩戒早上扰她清梦的人。
衡泠此时就坐在门槛上,懒懒散散,一副大神的模样:“饶你什么啊,都老规矩了,还不知道?……管他哪个天神爷爷来了?”
总管头上一滴冷汗:“那小的怎么禀报大公子那里?”衡泠道:“哼,源儿,打水!”
总管松了口气:“大小姐,那,小的可以……”“你就在那呆着,没第二个福禄寿长出来,你就不用出来了。”
……
收拾妥当,衡泠便跟着源儿去了前厅。
厅里衡爸衡妈都坐好了。衡妈一见衡泠,眼泪都冒出来了:“不愧是咱家的娃,看那眼神,说得就是那犀利,看那皮肤,水灵灵的。孩子才小呢,出落个这么标志,渍渍,以后啊,准是个国色天香大美人!”
衡妈眯了眼,从胸前抽出一大张绣着牡丹的丝巾,放在眼皮儿下,作出我见犹怜状。衡爸赶紧上前安慰。衡泠成滞状,喃喃道:“娘亲说,她有D的……”
衡稷泯茶,咳了一咳:“小泠,过来坐好。”
话音乍落,门外狂风顿起,凝神一看,远处一虚晃的黑影破风而来。
衡泠竟看的呆了,那人虚闪几招,却又失了踪影。衡泠眨眨眼,哪有人影。突然,有大掌往衡泠肩上一拍:“嘿嘿,还不拜见为师。”衡泠心里惊讶,却是缓缓转过身来,只见得一灰扑扑,脏兮兮的道袍,脚蹬一草鞋,腰挂一紫金葫芦,脸上有一半都被胡髯遮了去,只留下一双贼亮贼亮的眼睛。头上用一桃木枝扎了个髻,人到还算是精神。
衡妈尖叫道:“你你你,难道就是那个,那个……”此灰袍男子道:“不错,贫道便是道隐了。”衡稷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眼一瞟:“衡稷。坐。”
只见道隐仙翁那小眼睛一转:“诶呀,这小兄弟和我口味。唔,我猜猜,是衡氏宗族的小公子吧。”他做到位置上,话锋一转,“今儿个来收衡氏一族衡泠为徒,不知各位意向如何?”
衡爸赶紧道:“呵呵,此乃小女的荣幸,能成为您的徒弟,求也来不得啊!”衡妈在一旁磨牙:“还真不放心把咱女儿交给他,咱女儿跟了他会不会没人要了啊。”
道隐仙翁转过头来,贼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做了我的徒弟,你女儿绝对嫁的出去。想当年,我也是仙界响当当的美男子,玉帝那老儿算什么,竟然胆敢在我和小清当中横劈一腿。”
衡妈默然,小,小清?:“……额,先君说的是。”道隐仙翁这才转过身来瞅了瞅衡泠:“那么,小泠啊,跟我走吧?啊?啊?……”
衡泠正剥瓜子儿,被点了名,抬头道:“能不去吗?”衡爸怒了:“小崽子,你说什么?”衡泠瞪圆眼:“我去。”衡稷接道:“那就拜托先君了。”
道隐仙翁哈哈一笑:“好,乖徒弟,咱们走。”向前大跨几步,走出门外。
衡泠只见师傅右手解下腰间那葫芦,往上一抛,双手食指合拢往葫芦一指,唇形微动,念念有词,那葫芦便越来越大。道隐仙翁纵身一跃,站上葫芦。
衡泠跟着上来,面无表情把袖子一撂,裙摆往腰带上一别,扑腾扑腾挣扎了几下,咬牙拽住葫芦上的绳子,翻上来了。只一瞬,衡氏那家子全不在了。衡泠心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缩地成寸。她露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用脸蹭了蹭葫芦,这宝贝不错,等下次回家,嘿嘿……
葫芦君在天上一个趔趄。
只消片刻,便有一宝殿凌然于眼前。宝殿前的牌坊上刻着金光闪闪两字“乾宫”。
还未走到殿门,便有童子来迎:“先君,是先君回来了。”
道隐仙翁跳下来,摸了摸这孩子的脑袋:“嗯,丹练的怎么样啊?”这童子立马伸出右手,笑而不语。衡泠感到奇怪,边爬下来边瞧着他。只是道隐仙翁快步向门走了几步,像是想比这孩子先进去。
童子拦住了门:“没带糖回来吧,我就知道!丹你别想要了。”说完,拔腿就跑。
“你个小变态,你站住!!!”道隐跟在后面气急。
一会儿两人就没了影。
再说衡泠,她砸了砸嘴,一手还摸着葫芦,口中小声嘀咕着什么。偶然间想起回头一望,傻眼了,师父呢?衡泠抬头望着头顶金灿灿的两大字,顿时感到前途渺茫。
进了大门,这乾宫还不是一般的大。迷糊间,隐约看到前面花圃有人正插苗,衡泠上前嘻嘻一笑:“这,这位大叔,这个,刚才那老头,咳,道隐先君往哪里跑了啊?”种花人随手一指,也不说话,继续干手上的活。身为一个宗族大家小姐,第一次被如此的无视,偶然又发现自己还比不上一种花的,心里愤懑,只好照他指的方向去寻。
再见到道隐之时,已经是日落黄昏了。衡泠在一辉煌的的大殿前,看到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影,细眼一看,不正是道隐吗?衡泠气急,上前抽了他的烟杆。道隐瞥了她一眼,霎时老泪纵横:“乖徒儿啊,你总算走回来了,不然我可怎么跟你爹娘交代啊。”
衡泠把手上的烟杆一转,咬牙切齿:“老头,找你那么久,本小姐要睡觉。”
“走走走,去看看你的房间,就那个。”道隐抬手指去,自己便优哉游哉的走了。过一会,又回过头来瞧瞧:“誒,乖徒儿,你怎么还不去。”
此时衡泠已然心平气和,眼一挑:“禀师父,今天来时,您什么都没让徒儿带。”道隐顿了顿:“额,是嘛,呵呵。来来,师父给你变。”
道隐左瞧右望,从身边树桠上拣了个什么,摊开在手里。衡泠一看,只差没岔过气去。嗯,忘了提一句,衡氏大小姐最怕毛毛虫。
道隐口中念念,那青绿的虫子就变成了一绿色的春衫。
衡泠彻底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