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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佩林请来的美国心理专家对亚新饭店杀手做了心理分析,说他有毒品或酒精依赖症,年龄在35-45岁之间,独居。谭忠恕让从麻醉剂入手查这个凶手,马蔚然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这两天,马蔚然没来上班,说是不小心摔伤了腿。齐佩林专程过去看望了,端着茶杯细细品着茶,望着马蔚然微笑,“老马,这是福建武夷山的秋茶,你福建有亲戚?”
“没有,”马蔚然一笑。齐佩林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那一定是你女朋友乔小姐给你带的吧?”
马蔚然怔了怔,没出声,似乎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下班后,刘新杰卖了菜开车去马蔚然家里,开门见是他来了,马蔚然笑容满面,“今天还是我来做菜吧,你歇着。”
“算了,别忘了你的腿刚刚受伤了,装也得装象点,还是我来吧。”刘新杰摘了礼帽就直奔厨房去了。
马蔚然坐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来忙去,心里不是滋味,“新杰,算了,简单点就成。”
“你没尝过我的手艺吧?虽然赶不上你,但至少也吃得下去。”刘新杰忙活着,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马蔚然听出他语声中有一丝黯然。
“新杰,你想知道乔小姐的事儿吗?”马蔚然清楚地看见他拿锅铲的手顿了一顿,接下去说着,“她是我一好朋友的妻子,那个朋友在日本人侵华的时候死了,剩下她一个人,平时都是我照顾她,所以……她对我充满感激,时常过来给我送东西,外人都以为她是我女朋友,但是我只拿她当妹妹看的。”
“跟我说这些干嘛?”刘新杰转过脸来一笑,“好象我跟乔小姐吃醋似的。”关了火把菜端上桌,他找出杯子来倒酒,马蔚然从他身后圈住他的腰,他的脸埋在他背上,“新杰……”刘新杰拍拍他的手,“怎么了?”
马蔚然深深吸一口气,“真的要我走吗?其实我什么都可以舍下,除了你……”刘新杰垂下眼睛,“蔚然,那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别这样。”浓浓的酸楚横在喉口,吞不下去,他又如何舍得他?在这样冷酷的环境里有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感觉真的很好,可是他还是要走了,明日天涯路远,也不知道有没有重逢的那一天?
刘新杰拉开圈着自己的手,转过身来,脸上笑着,“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不是说好了,一切都已安排好了?”
马蔚然点头,“我相信你,我不想因为我连累乔小姐,能不能请你帮我个忙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齐佩林、李伯涵他们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行,我答应你,到时候你会收到她脱险的消息。”刘新杰抬头望入他的眼,满满的忧郁看得他心里全是酸楚,“蔚然,其实你现在过去也挺好的,你女儿在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也会好好的……”话没说完,马蔚然一把抱紧他,泪已落下来,“新杰,我会想你的,这些天来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如果我在,也许还可以帮帮你,可是现在我也得走了,你让我如何放心得下你?”
“我没事的……”刘新杰想笑,只是牵了牵嘴角,泪象开了闸的水奔涌而出,“我也会想你的,蔚然。”马蔚然突然吻上去,泪水咸咸的,让他的心碎了一地,“新杰,新杰……”在耳边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他细细地吻着他,舌尖闯进来,立刻纠缠在一起。刘新杰搂着他的脖子,他从来不曾如此忘情地拥吻过,在临别的前夜,他第一次没有推开他。
火热的唇已移到他脖子上,马蔚然气喘吁吁,拼了命在他脖子上亲吻、吸吮着,留下一个一个红色的吻痕。刘新杰象一片漩涡中的树叶,全身都无力支撑,然而,在那只手开始解他衬衣扣子的时候,他还是明确地拒绝了。
马蔚然没勉强他,松了手,两个人坐到桌前,一桌子菜怎么也吃不下去,酒倒是喝了不少。
该嘱咐的话也都说完了,两个人沉默地喝着酒,一瓶黑方已见了底,临别时的凄凉胀满胸膛,他们深深地看着对方,有时沉默会表达更多的含意。
午夜,刘新杰站起来,“蔚然,我走了。”
“新杰,”马蔚然扶着他的手臂,“别开车了,我打电话要司机过来。”
“不用。”刘新杰挥挥手,“我能开回去,放心吧。”
走到门口,刘新杰搭上扶手,在拉开门的瞬间,马蔚然再一次紧紧抱住他,仿佛害怕就此失去他,“新杰,不知道我们以后还能不能见面,如果上天给我一个机会,我希望我们还能见面,就算付出任何代价我也愿意。”
“你犯傻啊?”刘新杰醉眼朦胧地转过头来,微笑,“走了不挺好的么?你给我好好的活着,别瞎想。”他凑过来,轻轻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马蔚然没动,看着他拉开门,笑着对他挥手,“撒哟那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