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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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大陆世界——剑与蔷薇的镇魂歌
第一部：血族正典
卷二：魂之契，沉默之森
第三章：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曼佛司看到零仕不怀好意的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于是他炫耀似的揽住身边两个路人甲乙，两路人满头黑线的看到零仕好像要吃了他们似的舔着嘴唇。
“曼，曼佛司大哥，”路人甲战抖着开口：“那位，你跟那位认识的吗？”
以破坏考试会场出名的零仕，让这个人连喊他名字的勇气都没有。
“是的。”曼佛司咬牙切齿的说。他随便找了两个搭档，目的很简单，比赛一开始他就没指望这两人能发挥作用，他早就做好了孤身取得名次的打算。
这一切都得拜那个变态所赐，他的新花样层出不穷，如果耽误了正事……曼佛司越想越气，几乎是恶狠狠的瞪了零仕一眼，零仕却开心的笑了起来。
“斯蒂芬老师。”零仕靠在斯蒂芬的身边，脸上挂着招牌的虚伪笑容：“我来报到。”
斯蒂芬瞄着他身边的两个孩子，也忍不住笑了：“你什么时候会照顾小孩了？还是说有‘那种’兴趣？”
“喂！”镜流翻起了眼睛，一股带着死味的杀气散发蔓延。
斯蒂芬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好好，我收回。”他打量着镜流，以及这小孩与零仕并不融洽的‘气’，明白他们只是暂时联手，为的是‘清场’后的放手战斗。
——黑猫家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来参赛，真是残忍。
斯蒂芬叹了口气：“名字报上来吧。”
“零仕。”
“镜流。”
“绿毒。”
斯蒂芬的手指在他们的手臂上画着什么符咒：“听着，这些符咒在你们说出‘认输’后才会消失，然后作为施术者的我会直接感应到，便会取消你们的资格，那么，抽题目吧。”
“题目？”参加过这样的考试的零仕不解的看着斯蒂芬，通常这样的试炼是以淘汰形势进行的，也就是所谓的擂台赛，以实力来比出高下。他从未听过还要抽题目的比赛。镜流也是一脸困惑，显然常识貌似是没有用了。
“空间、时间、宝物还是生命，选一个。”斯蒂芬没有解释，继续说着。
“空间。”
“宝物。”
“生命。”
零仕、镜流和绿毒同时出口答案，三个全不相同。
“啊呀呀，真是没有默契的团队呢。”斯蒂芬不禁笑出声来：“一队只能选择一个呢。”
“空间。”零仕的执拗无以复加的明显。
“宝物。”镜流的坚持也相当固执。
“生命。”绿毒更加没有妥协的意思。
“我到底听哪个的！”斯蒂芬开始头疼了。
“等我们商量一下。”零仕一手拽着一个背过身去：“我说，空间！”
“凭什么，”镜流不满的道：“我对宝物比较有兴趣。”
“怎么想都是生命的考题有趣吧。”绿毒淡淡的坚持着自己的选择。
“那老头说只能选一个你没听到吗？”零仕戳着镜流的额头：“空间。”
“猜拳吧。”镜流满不在乎的反击。
“好。”零仕把手放在了背后。
“猜拳是什么？”绿毒茫然问道。
“你出拳头就对了。”零仕笑眯眯的。
“哦……”
“包……剪……锤！”
……
“决定了吗？再不统一意见就判定你们出局！”斯蒂芬指着那三个玩完游戏的没一点紧张感的选手。
“决定了，生命。”绿毒面无表情的道。
斯蒂芬看看她身后两个面如死灰的人没有表示异议，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罗盘递给绿毒：“生命的试炼场，三天内活着回到这里就是胜利。”
“什么？”三人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什么意思，周围景色突变，一切都好像扭曲般的流逝着，等站稳看清了，早已离开了法座府邸，处身于从未见过的地方。
“呃……这是？”零仕拨弄着头发，有点反应不过来：“穿越了？”
“本书作者不可能写出穿越。”镜流白他一眼：“是空间的法术吧，把我们转移到什么地方了。”
“开个流行的玩笑而已……”零仕顾左右而言他：“斯蒂芬那老头什么时候学到这么高明的空间法术了？”
“这不是……空间的法术……”绿毒闭眼做深呼吸，然后肯定的说：“白魔术能够驱动空间的，只有神使级别的天使，还有神。人类……决不可能。”
“对啊，”镜流揉揉绿毒的头发：“你不说我还忘了。”
“这是类似于‘封绝’的结界……”零仕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伸出手触摸着虚无的空气：“是个人制造出来的领域。”
“红披肩法座吗？”镜流冷笑。
“嗯。”零仕回答的无庸置疑：“那老头做不出来这么精妙的空间。”
“我们不在物质世界上，而是在人为制造出的领域里？”镜流也算是搞明白了状况，啐了一口：“没有防备，被摆了一道呢。弄坏它怎样？”
“想都别想了，这个领域是‘封绝’，法术的源被切断了。”零仕晃了晃手腕。“掉进人家控制的领域，就要遵守人家制定的‘法则’。认命吧。”
“别开玩笑了！”镜流突然脱掉了右手的手套，露出画满黑色符咒的右手：“九天绝灭！”
“你在摆造型吗？”零仕抱起了绿毒，不屑的转身，扔下一个人望着什么也没发出的右手发呆的镜流。
“九天绝灭！”
保持着右手张开做释放状左手按在右手手腕处，微微弯腰的POSE，镜流貌似还难以接受现实又试了一遍。
事实告诉他，这个领域就是拒绝任何‘术’的存在。
“别试了镜流，”趴在零仕的背上向后看的绿毒喊了他一声：“找找其他破解的办法吧。”
“还是说，没有了‘术’的力量，黑猫家的人就连个普通的小孩也不如了呢。”零仕轻轻的发出一声嘲笑。
“零仕——！”从未被人如此嘲弄，镜流杀气大盛，未戴上手套的右手屈指成爪，如电光般标了过去。
“哦呀。”零仕及时侧身让过，就算这样，胳膊上仍是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不由得赞了一声。早听说黑猫家的人个个魔武双修，看来是不假的了。零仕心中盘算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停手，开个玩笑而已。”
“就是啊，在这里还不晓得有没有东西吃，不要随便浪费体力。”绿毒软绵绵的说道。她有零仕抱着，连走路的力气都可以省下，倒是没什么可抱怨的。
镜流因为盛怒而竖起的头发根根软化贴下，渐渐恢复了那柔软乖巧的样子，默默戴上了手套：“你说的对。”
零仕笑眯眯的走过去，阴柔的声音却透出忍不住的杀意：“试验结束后，我迟早会杀了你。”
镜流习惯性的按住跳起的右手，抬眼道：“不如就现在怎样？”
“好可怕的猫咪哪。”零仕又笑了起来，不动声色的结束了话题。开玩笑，虽然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没错，但不能用‘术’的他，却知道没有和‘黑猫’斗武的本钱。无论是力量、速度还是武道的技巧，‘黑猫’做为世界第一的杀手家族，每一个成员都是顶尖的武斗家。从哪方面看，现在与他开战都对自己非常不利，零仕抱着绿毒的手臂紧了紧，绿毒则趴在他肩上悄悄道：“目前我站在你这边。”
“谢谢啦。”零仕轻佻的在小公主脸颊边香了一口，谢的毫无诚意。
“真奇怪。”绿毒摸着自己被亲到的脸颊，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什么？”零仕对于芝麻大小的细节总是不遗余力的感兴趣。
“你这么无礼，我却不生气。”绿毒淡淡的道。
“爱上我了吗？”零仕像抱着宠物般的蹭了蹭她的脸：“很危险哟。”
绿毒却没有回答。她知道镜流在看自己，便将头转到另一个方向。
真的很奇怪。一开始零仕这变态就是摆明了想杀自己找乐趣，而镜流却是直言说看她顺眼不想她死的。可是她现在却赖在这变态的怀里，像个寻求温暖的猫咪，这不像她，一点都不像。
西方的纯血贵族，向来是不亲近任何人的。
可是趴在这个人的肩上，为什么心跳却这么快？居然有点期待他长长的手指掐在自己喉咙上慢慢窒息的那种感觉。
好像……很美妙的样子……
绿毒在他的颈旁狠狠咬了一口。
“小坏蛋，”零仕捂着被咬到的地方，居然还笑的出来：“我真小看你呢。这么小就会咬人了。”
“这是报应。”绿毒指指被他亲到的脸颊，零仕被这孩子气的报复弄得哭笑不得起来。
镜流看着零仕和绿毒相处融洽的样子，默然起身，径自往前面走去。“既然能出去就是胜利，那我们的结盟已经没有必要了。”
“呃……”零仕倒是被这小孩的果断给弄的有一刹那的失神：“你确定一个人可以出去吗？”
“不要把我和不会‘术’就没用的废物相比，”镜流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我们杀手行动，向来都有备无患。带着可以利用的武器和足够的食物，你们只是累赘。”
“合作关系要解散了吗？”零仕玩味的勾起一抹笑意。
“你们也能活着出去时再说吧。”镜流冷冷的道。
“你这孩子真不可爱。”零仕耸肩：“试题只有四个选择，却有那么多人参赛，不出意外的话，会有不少人和我们一起被困在这个领域内呢。”
镜流闻言停下了脚步，缓缓回头：“你的意思是？”
“没什么意思，搞不好分开就代表着失败。”零仕笑着说：“不过，黑猫的人向来魔武双修，你当然是觉得没所谓了。”
镜流看着他一向虚假的笑脸，没来由的厌恶，却又不得不打消了独自寻找出路的念头，就地坐了下去。
“真的吗？”绿毒看着零仕：“有很多人都来到了这里？”
“我骗他的。”零仕随口回答。
这个人说的话，从来让人分不清真假。
这就是父亲所说的‘狡诈的智慧’了吗？
绿毒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渐渐入睡。
“你是不是骗我的？”
“没有。”
“那为什么一路都没有看到其他人？”
“我只是照实说了我的推测而已。”
“你……”
“不过，这里就算没有其他人在，你一个人也是走不出去的。”
“什么？”
“那老头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生命的试炼场……”
“……三天内活着回到这里就是胜利。”
“也就是说，这里隐伏着威胁生命的东西。”
“……够了，零仕，你为什么不去做欺诈师，明明骗人是你的拿手好戏。”
“谢谢，我会考虑的。”
绿毒在这段对话中渐渐醒来，发现之前谁也不想搭理谁的两人，似乎相处的稍微融洽了些，而周围已经是漆黑一片，他们也从之前的平原走到了幽深的森林中。
森林啊……真怀念……
这夜色下的森林，能让人想到遥远的故乡呢。
绿毒捂住胸口，父亲大人的形象瞬间浮现在脑海里，满溢着温暖与彷徨的心情，忍不住想要呼唤他的名字。
这是什么感觉？
“怎么了，小少女？”零仕摸摸她的头发：“醒来后一脸寂寞的神情，想家了吗？”
“家……是什么？”绿毒茫然抬头，发现零仕一贯的虚伪笑容不见了，那表情……好像非常寂寞。
非常寂寞。
“是啊，家是什么呢……”零仕长长叹了口气，却慢慢的将叹气转变成了变态刺耳的笑声：“哦呵呵呵呵——哈哈哈——”
月光透过幽暗的森林倾洒过来，寂静的夜里只有零仕的笑声回荡着。绿毒与镜流惊异的看到零仕长长的红发在他刺耳的笑声中渐渐变成了白色，一股没来由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这变态，恐怕不止是疯狂这么简单了。
“魔物吗？”镜流甩掉了右手的手套，手指瞬间变成长而尖锐的刺状，抵在了低头抖肩狂笑着的零仕的喉头。
“不，不要杀他。”绿毒握住了他变为利刺的手指，挡在了零仕的身前：“他不是魔物。他决不是。”
“在满月的光辉下会改变发色，控制不住情绪而发狂的疯子，不正是妖魔与人类的混血所具备的特征吗？”镜流冷冰冰的抽出了手指，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混血……他也还是人类啊……”绿毒茫然道：“妖魔不承认与人类混血的幼儿是他们一族，人类……也不承认的吗？”
“当然，因为有妖魔的血统，就跟不定时的炸药一样，永远无法排除潜在的危险，”镜流道：“让我杀了他，不然看到了他的变身，你我以后都有麻烦。”
“不。”绿毒固执的挡在零仕的身前：“他的血里，妖魔的味道已经很淡很淡了，恐怕连十六分之一的妖魔血统都没有，如果这样的他还没有人承认，难道发疯不是很正常的吗？你就算是被世人鄙弃的‘黑猫’，也总还有归属的地方啊。”
镜流像不认识般的看着绿毒，他眼里的绿毒，一直跟自己一样，对什么都很淡漠，没有表情，也没有明显的喜好，更从不表露兴趣。可是她为什么决意要保护零仕，难道仅仅因为可怜同情，就要救下这个大家都厌恶的变态吗？
像是看透了镜流的想法，绿毒冷冷的道：“你可不要想错了，我从来没有无聊的同情心。”
“说的真好呢——”
零仕的笑声渐渐停了下去，他纤长的十指交叉着扣住了绿毒的颈：“全身的血都像烧沸了一样点燃着，忍不了了，忍不了了……啊啊……就从你开始吧，血，我要看到更多的血……”
绿毒转过身子与他的眼神对视着。零仕满头白色的长发凌乱披散着，金黄色的眼瞳已变为浅银色，发出震慑人心的寒光，写满了嗜血的欲望。
“为什么你还能这么镇定？为什么不哭，不求饶，眼神里没一点的绝望？”零仕手指收缩，又加重了力道。
小公主缓缓伸出手，抚着零仕的脸庞，“看着我，零仕，你是人类，也是以人类的身份变强，从没有依赖过妖魔之血，所以我敬重你，不要哭，一直少一个懂你的人吗？压抑着很难受吗？非要流血才能忍住寂寞吗？”
“你不懂。”零仕冰银色的眼中滑下了泪，手指却又加重了握力。
“我懂。”绿毒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我来给你解脱吧。”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