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正典》纳兰佩紫

17、第十三章

　　再废话几句：明天到6号的四天某紫的期末考试就要华丽丽的开始了555，大家帮偶祈祷吧。。考试期间，偶也会坚持更新的。。。但素要是考的不好。。。我妈虐我我虐文。。。就酱紫。。不妨碍大家看文了。。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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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落的大陆世界——剑与蔷薇的镇魂歌
　　第一部：血族正典
　　卷一：盛阳之侧，紫之晨曦

　　第十三章：

　　艾斯带领着一行人趁夜翻入琼姬的豪宅，有结界师在身边就是方便‘作案’，路凯尔轻松一个咒语就消除了所有他们曾离开过这里的痕迹，然后吸血鬼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便提议由自己带着金恩出外游荡。
　　“明天一早就上路，小D，你怎么办？”梅洛带金恩离开前，艾斯不忘先问一句。“吸血族是怕阳光的吧？”
　　“我不怕。”小D耸肩：“别问我为什么，反正生下来就不怕。”
　　他自己还怕别人接受不了似的解释了一遍，可是除了金恩惊讶的连连追问‘为什么你身为吸血鬼却不怕阳光’，其他人都是一副听过就算的表情。
　　“你们不奇怪吗？”看到别人坦然接受，小D自己先奇怪了起来。
　　“不奇怪。”苏菲亚刚刚被冰主施了个小小的安神之类的法术，现在那不知该说白痴还是天真的性格终于复活过来了，先指了指艾斯，又指了指路凯尔：“有这样的王和那样的禁军指挥官，再见什么样的妖魔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似乎自己不是最奇怪的妖魔挺打击小D的，有点丧气的晃了晃脑袋，道：“可是，王上为什么要去商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吗？”
　　——魔主亲自微服进入人类的世界，当然是非同小可的事情，他很有兴趣知道。
　　“呵呵，是啊，”艾斯笑着道：“我打算去开个店。”说着推开粘在自己身上表情抗拒可是却阻挡不住身体本能的小D，“给我老实点，不然第一个把你卖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路凯尔的恶趣味也开始抬头：“我还真想知道，一只这么‘特别’的吸血鬼能卖多少钱呢？好期待啊……”
　　“大人，”路凯尔是艾斯座下官阶最高的妖魔，小D纵然不服，但他既然成为了东方的妖魔，就不得不放低了姿态。
　　“什么事？”虽然路凯尔官阶很高，但对于蓝血贵族还是不得不把放肆的态度收敛一点。
　　“您期待的时候换个表情好不好……”小D痛苦的道：“不要面无表情的说‘好有趣啊’‘真好玩啊’之类的话来折磨人好不好。”
　　“……”每个人都这么说，路凯尔已经习惯了，换表情，倒不如直接去换个说话的人吧：“我说我的话，怎么折磨你了？”
　　“我们一族最自豪的优雅风度就快被大人毁完了。”小D苦恼的揉着头发，他的特色之一——碎碎念又开始了：“您知不知道您以这种表情说那种话，让我很想笑，可是那样笑不仅对于位阶那么高的您来说实在是很失礼，而且也不是我们这种举世闻名的优雅做派的贵族应有的风度，可是……※＆#￥•%№§*—#！（以下省略五百字）……”苦恼的小D念叨起来滔滔不绝的话让所有人都有了堵住他嘴巴的冲动。
　　——这是明显的挑衅。就算是艾斯都没有如此明显的找茬，这只小小吸血鬼真是有胆——路凯尔抱臂胸前，挑眉，眯眼，一贯的毒舌功力让大家再次受教：“是吗？蓝血贵族那举、世、闻、名的风度我怎么从来没在你身上看到一点半点？”
　　本以为这么刺激高傲的吸血族，一定会造成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谁知道小D的头上开始低气压聚集，郁闷的蹲到了墙角画圈圈：“555，果然还是给家族丢人现眼了，怎么办，怎么办，啊——好苦恼——”
　　看到这情形，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么说他的恐怕不只路凯尔一个了。老人家就是会办事，金恩赶忙上去扶起他，两人向魔主告别后飞速逃窜，不敢再接那毒舌冰山的话头。路凯尔眯眼看着他两仓皇离开的身影，意犹未尽的补了一句：“哼哼，说是带金恩去夜游，现在看来，指不定谁带着谁呢——”
　　——这家伙真是会记仇。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的艾斯与苏菲亚，以及刚睡醒发现王上不知从哪溜了一圈回来了的冰兽苏菲，后脑勺上都挂下一滴大大的汗珠，以后千万不要轻易开罪这个人，被他记挂着绝对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艾斯叫醒睡的迷迷糊糊的两只苏菲，提着冰兽扔回自己的肩上，退出苏菲亚的房间，让她赶快换好衣服准备起程。现在冰兽苏菲与苏菲亚的感情好得不得了，这只曾想袭击苏菲亚的好战分子现在一到晚上就偷偷从主人身边溜走，卧到苏菲亚的身边才能入睡。艾斯本来也不需要这只坐骑的保护，随便它吧，全当给小姑娘安排了个保镖。
　　“我都懒得说你了，”退出来守在房外的艾斯提着变为鹦鹉的冰兽的一只翅膀，晃了两晃：“以后趴她身边睡的时候，不许钻到被子里去，只许趴在床边上！”
　　挣扎无效，冰兽连连答应下来，没想到言多必失，口不择言道：“是是，准妃那是王上的宝贝，我哪敢随便近身——王上与妃真是相当的般配，天作之合、郎才女貌、老牛吃嫩草、最爱黄昏恋——”
　　“什么乱七八糟的。”艾斯给了它一拳，登时那张胡言乱语的鸟嘴闭了起来，世界清净了。
　　“它说的倒也没有错啊。”
　　敢这么放肆支援冰兽的人，不用想就知道路凯尔起床过来了，刚好听到某只的口误，顺便表情不变的拿来消遣两句：“王上啊，你虽然看上去年轻，可也三百岁了——”话说一半，斜瞄的眼神替他说完了下半句：人家小姑娘撑死了超不过十七岁，不是老牛吃嫩草是什么。
　　“你欠收拾！”艾斯淡淡回瞄一眼，眼神里的促狭笑意使路凯尔浑身打个冷颤。不行，一时得意忘形又跟王上开了玩笑，这个腹黑的主子可不是随便招惹的起的。路凯尔很识相的迅速低头，做出个‘我是无心之过’的悔过模样。
　　“他们生活的好悠闲。”
　　轻轻合上门缝，苏菲亚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
　　那棵树离开的时候，难过的也只有她自己，昨天发生了那样惨痛的事，会记到现在的也只有她自己。
　　虽然艾斯施放的定神安心的法术很有用，但是并不能消除那夜的记忆：骄傲自私的美丽圣女，利用着人类和血族，将一切卑微也好高贵也好的愿望践踏在脚下，连创世神的惩罚都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是艾斯提前夺走了小D的契约，那么这个女人轻松就能获得永远的生命与美丽。可是这样的圣女，却落到了被自己欺骗的僵尸们撕碎蹂躏的下场。
　　血族的公道与裁决更加让人恐惧。
　　清楚记得当路凯尔回来禀报并问是否做的过分的时候，艾斯淡淡的笑着说‘不’的样子，让人觉得莫名不安。他只是在笑，什么时候都是，并不在乎妖魔或者人类的下场，即使那个下场是他一手安排的。
　　路凯尔就不用说了，除了对王上绝对的忠诚心外，几乎看不到他对别的什么流露出私人感情。就连那个出奇可爱的吸血鬼小D也是，说爱的时候，发疯似的追寻了塞拉贝拉四百年，说不爱的时候，转身就似乎忘的一干二净。
　　苏菲亚起身推开窗户，迎面一阵清风，吹着有些发酸的眼眶。仅仅因为和别人缔结了契约，又或是发现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吗？即使这样，她也不相信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可以消失的这么快。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妖魔。
　　苏菲亚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想着人间对妖魔的传说。
　　——妖魔是没有泪，没有情感，只为自己打算的自私种族，又傲慢，又残忍，而且非常冷酷。
　　“我见到的妖魔并不是这样的。他们傲慢，残忍，或许也自私冷酷，但是——”苏菲亚低声对自己说，想到了艾斯救她时的样子，想到了小D流下深蓝之泪的样子，有种稍微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们和我们一样，有情感，也会流泪。流的泪还非常的漂亮。父亲，你听的到吗？”
　　苏菲亚把头伸出窗子，望着天空。天很清，云很淡，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世界显得那么美好。“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父亲大人。因为我现在连您的样子也记不清了。总有一天，我会连您的名字都忘记吧，所以，趁现在还记着，多与您说几句话吧。您是大光明法师，是信奉神的，所以您现在一定在天堂吧？”
　　她倚在窗台上，托起了腮仰着头，带着些许回忆的茫然喃喃道：“可是，您不知道神的女儿会被妖魔制裁吧？您不知道妖魔的公道吧？您一定也不知道——您的女儿，已经与妖魔们成了一路人吧？您——会讨厌我吗？”
　　明明没有感到悲伤，苏菲亚却感到脸上滑过的泪有点冰凉。“要是能讨厌的记一辈子，那也不错啊——可是，我却什么也记不住，被感动的事，喜欢的心情，讨厌的感觉，都会渐渐变淡——那棵树的离开也只几天而已，当时明明很伤心的，为什么现在想起来，竟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呢？”
　　——父亲大人，冷血无情的是我才对，不是吗？

　　“开门！死到里面了吗！”
　　等苏菲亚回过神来，才听到路凯尔不耐烦的声音。听这个语气，应该是叫了很久的门。还没等她有所回应，那不耐烦的语气又高了个八度：“再不开门我冲进去了——！”
　　“你敢就试试。”艾斯温和的声音适时传了过来。
　　“……”路凯尔的声音老实下去：“请问！收拾好没有？可以出来了吗？”
　　“大人您这弯也转的太生硬了吧，感觉好狗腿啊。”
　　某只仍是没学会不合适说的话千万不要说，尤其是对着不合适的人的时候。
　　于是鹦鹉的惨叫声响了起来，让人光是听着声音都能想象到它凄惨的下场。
　　——路凯尔大人……你是恶魔……被狠狠掐住脖颈的冰兽眼神里哀求与抱怨并存
　　——我本来就是妖魔。路凯尔瞥它一眼，这只多嘴多舌的冰兽还是没吃够苦头的样子，这次一定要让它将教训记的刻骨铭心。
　　……本以为跟了个好脾气的魔主就万事大吉，但主人虽然好说话，身边的这家伙却时常身体力行能动手的时候决不动口的原则。缔结王座契约之前应该将王上身边这些花花草草的底细打探清楚才对。没有想到这样温和的主人身边跟着这样危险的禁军统领，罢了罢了，它自认倒霉。
　　……
　　外面闹成这样子，苏菲亚想要继续专心思索事情或者临窗凭吊伤感那是绝对的痴人说梦，在开门的刹那，就看到路凯尔满脸严肃，眼神却明显表示着虐待狂那种施虐快意，他手中捏着的冰兽死命扑腾，又是作揖又是求饶，而艾斯仍是挂着那副招牌的温柔笑容在旁边任他们折腾……这三只妖魔，真是可爱温馨到让人想去捏一把。
　　苏菲亚的心情在看到他们时莫名其妙的立即转好，救下了落入魔掌的冰兽，将它藏在自己怀中，不理会路凯尔没有虐够的嘀咕，招呼着艾斯准备出发。她不去想那么多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几位这是——？”
　　大厅里，两位骑士早就衣装整齐的等了大半天了。看到艾斯与路凯尔、苏菲亚要走，很奇怪的问了一句。主人到现在还没露面，他们就这么走不合适吧？
　　“我们有要紧的事要办，准备离开了，两位帮忙向勋爵夫人道一声别吧。”艾斯笑着说道。如果你们还见的到她的话。
　　“这……”骑士们对望一眼，有些犹豫。
　　这个时候，府邸的老管家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一看大家聚集一堂，连忙问道：“夫人还没有下来吗？”
　　“没有。”撒非耸耸肩，无奈的道。骑士们怎么能去骚扰正在熟睡的高贵夫人呢，他们还不想这么惹人嫌。
　　“金恩伯爵大人驾到了，雪佳、优莉，快请夫人下来！”管家忙转身向使女下令。金恩伯爵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就算是夫人也不能怠慢啊。
　　“不用了，我不是来见琼姬•芳的。”
　　还没等使女动身，金恩的声音就远远传到。一向巍巍颤颤的老伯爵今天却腿脚麻利的大踏步走了进来，与他身后一身正式黑色礼服的俊美男子一起恭敬的向艾斯鞠躬：“可以起程了吗？”
　　艾斯不顾身后两位骑士大眼瞪小眼的痴呆状，点了点头。金恩伯爵亲自来接人，骑士们倒也不好再横加阻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到门边，楼梯上却传下来一个婉转柔和的声音：“几位这就要走了吗？金恩伯爵大驾光临，连主人也不见一面，很有失身份哪……”
　　话音本身非常好听，再加上尾声微微上扬，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众人抬起头，清晨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在她的身上，从下而上，背光处一片朦胧到极致的美。
　　紫红色的微卷发披散下来，上挑的凤眼，高贵的衣饰，红红的指甲懒洋洋的搭在楼梯的扶手上，两名骑士松了口气，主人既然起床了，那艾斯一行人要走而不打招呼这件事就没什么好尴尬的了。
　　艾斯与路凯尔面面相觑，明显发现自己禁卫军指挥官那远近闻名的死人脸也变了色，苏菲亚一个摇晃，被小D扶住，金恩则老脸煞白，一行人上到妖魔之主下到金恩全部僵掉。
　　——琼姬•芳，这个本应在昨夜就被血族的公道制裁的女人，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亲手裁决了她的路凯尔尤为震惊，有些迷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竟能在我路凯尔的黑暗结界中安然无恙且一脸悠闲的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