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九天》沐予沫

2、第 2 章

　　第二日清晨，凤寒墨便以上路。此次江南之行甚是简朴，只带了几名小厮，这与凤寒墨以往的作风截然不同。景如天虽略感差异，但并未询问，只是更加警惕，直觉告诉他，此行将十分凶险。反观当事人，则十分悠哉，坐在马车之上轻摇玉扇，耳闻越行越远的众妾侍的啼哭之声，凤寒墨扶起车帘，对一旁马上的景如天问道：“你猜我的妾侍们有几人是真的在为我哭泣？”景如天依旧目视前方，对凤寒墨的问题充耳不闻。凤寒墨也不恼他，命小厮撩起车帘，沿路欣赏起风景来。
　　当一行人行离官道进入山路之时，周围异常安静，让人不寒而栗。凤寒墨看看周围，不禁抱怨起来：“哎，好是安静，让人不安啊，真不应该行陆路。”“这都是拜相爷所赐。”景如天瞥了凤寒墨一眼道。凤寒墨很是委屈的瘪瘪嘴，道，“人家晕船嘛。”景如天懒得理他的惺惺作态，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言。众人行至一处陡峭的山地之时，突然冲出一群手拿武器的乌合之众，让人一看便知是山贼。凤寒墨等人静观其变，只听山贼中一个骑马的人大声喊道：“兄弟们，大鱼来了，大家上啊。”众山贼听此号令，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异常，高声附和：“上啊，杀啊。”景如天，看到此景，手中的佩剑已然出鞘，大有要开杀戒之势。正在此时，一道声音传来：“住手！”随声而至的是一骑着白马的青年。此人二十多岁，高大壮硕，眉宇间一抹英气让人过目不忘。凤寒墨见此情行，估计此人便是山贼头目且是一个可用之人。便敲敲马车，示意小厮撩开车帘。小厮按其指示将车帘撩起，凤寒墨从马车之中走出，让当场众山贼无不傻眼。他们的眼神痴迷、呆傻，更有甚者留了口水，无不感叹世间竟有如此美人，桃花笑颜，面色娇艳，唇红齿白，似女非女，彷如天仙，如此佳人真可谓世间极品，只可惜，此人眉宇间的那一抹邪佞之气证实其却为男子，且，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
　　白马青年端详凤寒墨一会儿，又把视线转向凤寒墨身后的景如天，只见如天周身散发着寒意，满脸肃穆，眼神中似乎起了杀意。直觉告诉他，此人如他的主人一般，并不好惹。白马少年跳下马，行至凤寒墨面前，拱手道：“在下天虎寨寨主——白锦川，刚刚我寨子里的弟兄对先生多有得罪，还请先生见谅。”凤寒墨回礼道：“哪里哪里，贵寨众位弟兄并未对在下如何，只是有点损害听力罢了，白兄不必在意。”白锦川闻言，大喝一声：“都给我退下！”此声一出只见众喽啰纷纷退下，几位貌似当家的人物也站直一旁，不敢逾越。凤寒墨见此情景，微微一笑，摇起手中玉扇，等待白锦川的下文。“我们并没有伤害先生之意，只怪我的弟兄太过鲁莽，如惊吓了先生还请恕罪。”“哪里，是在下唐突了，不知此处是贵寨宝地，失了礼数，怪不得众位弟兄。恕在下多言，白兄满面英气，一看就是少年英雄，为何落草为寇？”此话一出，白锦川身后的山贼们怒气直升，嘈杂之声四起，白锦川也并未马上回话，只是看凤寒墨的眼神趋于冷冽，答曰，“我们虽为山贼但也盗亦有道，从未伤人性命、鱼肉百姓，未做伤天害理之事，何为寇？”凤寒墨的桃花笑眼一挑，拱拱手道：“在下失言，只是觉得白兄弟言谈文雅并没有山贼之气，只是好奇罢了，请白兄见谅。”白锦川闻言，收敛怒容，拱手道，“既然是一场误会，就与先生在此别过，后会有期。”凤寒墨桃眼微弯，俯身告别。眼见凤寒墨一行人渐行渐远，山贼中一头目出言问道，“老大，为什么放走这条大鱼。”白锦川看着人影离去的方向，略有所思的答到，“此人并不简单，从其服饰装扮来看必是显赫之人，且面带邪气，给人一种不详之感，仿佛一切都在其算计之中。而其身边佩剑男子更是杀气十足，应是高手，若真动起手来，我们并无胜算。此等人物不是尔等可沾惹的，只希望再也不要遇到才好。”此时的凤寒墨正眯起桃花笑眼，手执玉扇，喃喃自语道，“白锦川，你我定会再见。”
　　凤寒墨几人共行二十余日，终至江南，凤寒墨在其别院住下，本不想引人注意，可惜关注他的人实在太多，才刚到一夜，江南各级官员无不知其到访，并纷纷上门拜见。凤寒墨此人通常不拨上门陪笑之人的面子，更何况这些地方官员都是备着厚礼而来。顾其一一接见，礼物嘛当然也统统收下。此时拜见之人乃江南地区的父母官——南省御史。“下官，拜见相爷。”“御史大人多礼了，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何必见外？”“下官永记相爷的恩情。当初如没有相爷提鉴下官，下官怎能从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擢升如此啊。”“御史大人太见外了，在下只是进了点绵薄之力，何足挂齿啊。”“相爷甚谦。不知相爷此次来到江南，意欲如何？”“不瞒御史大人，在下此次前来是奉皇命彻查库银丢失之案，御史大人也知，此案圣上颇为重视啊。”南省御史扑通跪地，满面汗湿道，“下官知罪，下官管理不善，下官该死。”凤寒墨驱步向前，扶起南省御史，道，“唉，御史大人过滤了，在下深知御史大人为人，怎会对大人您有所怀疑呢？只是皇命一下，在下只得严加查办，还望御史大人协助。”南省御史边擦汗边道，“是是是，下官必将配合大人，请大人放心。”“呵呵，有御史大人此话，在下甚是宽慰啊。”“相爷太高抬下官了。下官无以为报，今夜下官在含芳居为大人准备了洗尘宴，还望大人赏脸。”“哦？素问含芳居的花魁艳惯江南，在下早想一览其美貌，苦无机会，还是御史大人体贴在下啊。”“哪里，这都是下官该做的，那今晚酉时下官派人迎接相爷大驾。”“呵呵，那就有劳御史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