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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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白玉堂满意地看到了展昭僵硬的脸色，继续慢悠悠的说：“五爷我给这猫儿带‘福’，怎的月华妹子还要怪罪于我，还真是冤啊。”
丁月华别过脸，说：“就五哥你这样子，能带什么福给展大哥。”
丁月华以为白玉堂准备那她对展昭的心思来调侃，当下不禁有些期待展昭明白自己心思后的表情，脸上红通通的，期待的目光直往展昭身上送去。
展昭假装没看见丁月华那张羞红的脸，声音里带了一丝威胁：“玉堂！”
白玉堂哈哈大笑，举起手中的酒坛：“五十年的绍兴女儿红，猫儿你真是好口福啊！”
对于白玉堂把‘福’字的音节咬得重重的，展昭自动忽略，把重点放在了酒的身上。
接过酒坛，展昭仰头饮了一大口，惊叹道：“好酒！”
白玉堂得意：“那是自然。”
将酒坛递回给白玉堂，展昭面上有惋惜之色：“可惜了不是竹叶青。”
“你这猫儿，给你喝好酒还挑三拣四的，五爷我自己还没尝尝呢。”
说罢，将酒坛抬高，酒水从坛口倾泻而出。到了白玉堂嘴里竟也是刚刚好，只有少许顺着唇角溢出，紧贴着白玉堂颈部的曲线，划过上下滚动的喉结，濡湿了衣襟。
“哈，好酒！”
丁月华见二人都没有理睬自己，又对于饮酒不甚喜，悻悻然坐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展昭眼尖的看见酒坛底下一个红色印记，脑海里晃过府里的一些婆嫂身上的饰品上似乎也有这个。
他说：“汴京内哪里有卖这种好酒，我倒是不知了。”
白玉堂满足于酒的醇香，抬眼斜睨了展昭一眼。狭长的桃花眼熠熠生辉，眼波流转间勾人魂魄。
一眼倾城。
不知怎的，展昭心中闪过这句，觉得对白玉堂方才的神情十分贴切。又想想若是白玉堂知道他方才所思，定是会跳脚大骂。思及此，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白玉堂自然不知展昭所想，他是有好酒在前，也不愿多想别的，“没想到这汴京城里也有猫儿你不熟悉的地方，倒真可笑。”
展昭忍住笑：“展某孤陋寡闻了。”
“那五爷我就好心告诉你吧。”白玉堂显然是心情很好，“这是城西头琉璃居那儿买的。啧啧，那儿的老板娘可是个美人。”
琉璃居……这个熟悉的名词勾起了展昭的回忆。
是了，那时候帮助自己藏身、替自己疗伤的女子，也说那个地方叫琉璃居来着。
耳畔似乎传来了‘展大人可不要死在姑娘我这儿啊’这种冷淡的话语，展昭恍然记起自己还没有去向她道谢。
不过，再见到又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她是否只是微挑眉梢，依旧冷淡的说一句‘展大人可是哪儿又伤了，我这儿可不是救死扶伤的医馆’。又或者是把那时候的事统统抛诸脑后，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客人，招呼自己进去喝酒？
把心思都收敛了，展昭接过酒坛灌酒，所有的猜测都埋藏在酒香之中，最后在他眼底沉淀。
翌日，展昭依旧精神奕奕地忙于公务。只是在旁敲侧击之下，终于问出了琉璃居的准确地址。
黄昏之际，等到事情差不多都办完了，展昭便寻了一个空闲，晃到琉璃居来。
此时，慕容婠婠正一面招呼着客人，一面等着慕容熙回来。
这都已经夕阳西下了，慕容熙都还没有回来，叫郭四出去找也还没有找到。若是平日里，慕容熙也该回来了，怎么今天就耽误了呢？
慕容婠婠在店里急得团团转，招呼客人也没了心思。春梅好生安慰着说没事没事，可是慕容婠婠着一颗心悬着，就是放不下。
忽然间外头传来郭四的声音。
“回来了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
慕容婠婠循声望去，只见到郭四一人。
郭四见到老板娘皱眉，明白是没见着慕容熙才这般。他说：“老板娘，小少爷就来。我怕您担心，就先跑回来告诉您一声。”
慕容婠婠却是没仔细听他的话，只是站在店门口，一个劲儿的探脑袋望向远处。待看到不远处果然有熙儿的身影出现，这才呼出了一口气，放松了神色。
待到慕容熙走近，慕容婠婠看见他脸上一块块青的青、紫的紫的伤痕，心又再度被揪起。也不管还有一人牵着慕容熙的手，就冲到慕容熙面前半跪着，看着慕容熙脸上的伤痕，一脸的凝重。
“怎么回事儿，你打架了。”
陈述着事实，慕容熙瞅着慕容婠婠神色不善的脸，吞咽了口水，点头。
“姐姐……”
撒娇的话语并没有使慕容婠婠放松神色，她满眼疼惜，手指轻触着慕容熙嘴角流血的伤口，颤声道：“疼么？”
“不疼！”慕容熙‘嘶’了一声，回答。
“胡说，哪里会不疼！”慕容婠婠道，“为什么要打架？”
“……”慕容熙垂下眼睑，遮住了落寞的神色，“姐姐，学堂里的孩子说熙儿是没人要的坏孩子。”
慕容婠婠闻言，一张脸霎时变黑。
“是谁，谁敢这么说！他们当我是死的么！”
慕容熙扯了扯她的衣袖，怯怯的说：“姐姐，是不是因为熙儿不乖，父亲和母亲才不要熙儿了，还拖累了姐姐你……“
“傻瓜。”慕容婠婠低喃，满脸的自责与怜惜，“没有人不要熙儿。父亲和母亲有事才暂时不能管我们的，才不是不要我们了。况且，现在不是还有姐姐陪着你吗？”
“姐姐，对不起。”慕容熙眼角溢出泪花，脑袋垂下，“你说不准熙儿打架，可是我还是打了。”
“笨蛋，你不打难道要别人白白欺负你么？姐姐不生气，下次谁敢再打你，你就狠狠的反击回去，看他们谁还敢再欺负你！”
“嗯。”熙儿郑重的点头，然后换上一脸崇拜的神色对慕容婠婠说，“姐姐姐姐，今天是展叔叔救了熙儿的！展叔叔好厉害哦！”
慕容婠婠这才注意到一直牵着熙儿的展昭。今日他穿一身红衣，循着慕容婠婠平直的视线，能够看到官府下摆的锦鲤图符。
她听见慕容熙说展昭是救命恩人，不由把对展昭的一丝不满换成好感。起身，抬首，对上展昭怜惜的视线，绽开笑容。
“小女在此多谢展大人了。”
“姑娘客气。”
展昭丝毫没有被忽略的尴尬，反倒是对慕容婠婠带着幼弟孤单在外生活的经历感到怜惜。他依旧是满脸温和的笑容，看着慕容婠婠明媚的笑靥，满足于终于见到救命恩人的事实。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慕容婠婠笑过之后，打算牵着慕容熙回去了，却未曾想展昭发话了。
“大人何出此言，你我不过初见。”
淡淡的声线，却令展昭愉悦。展昭说：“见是初见。不过展某自诩耳力还算不错，姑娘的声音，展某还是记得的。”
慕容婠婠轻笑：“展大人确实是好耳力，但不知大人来此有何事？”
“为见故人一面，聊表感激之情。”
慕容婠婠挑眉：“既是见了，那么展大人也请回吧。”
展昭想她果然还是冷淡异常，这种直白的话也说得出口，却也不恼。
慕容熙夹在两人中间，看看展昭，又看看自家姐姐。
“姐姐，你认识展叔叔啊！”
面对慕容熙大眼中闪着的好奇，展昭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来得太唐突了。
此刻慕容婠婠却说：“展大人英名盖世，坊间早就把他的事迹传的神乎其神，你姐姐我当然是听说过的。”
“嗯~~熙儿也听说过，据说展叔叔能空手把坏人劈成两半！”
“……”
对于慕容熙的语出惊人，展昭对坊间流传的自己的形象感到十分担忧。
展昭刚想解释自己不可能空手把人劈成两半，慕容熙却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家姐姐身上。
“姐姐，你教过熙儿‘做人要知恩图报’的对吧。”
“嗯。”
“那展叔叔救了熙儿，熙儿要知恩图报，我们请展叔叔吃饭吧！”
最终，在慕容熙怯怯的请求视线中，慕容婠婠点下了她尊贵的头颅。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