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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回 不许给我爬墙 ...

  •   半夜阴风寨主厢房里,“叶姐,怎么了?还不睡?”顾青一手托着腮,黑亮的眼眸默默看着对面榻上的柳叶,略微有些不满。

      柳叶放下手里的书,抬首瞥了下炕上的顾青,想了想晚上季礼首取笑她的话,掩嘴咳了下,开口道:“顾青,你今年十岁了吧……”说到这,停下有些迟疑。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顾青只默默看着柳叶,没有接话。柳叶尴尬地弯了弯唇,只得继续道:“那个,顾青,你长大了,我明天让莫四婶给你另安排房间,你收拾……”

      听到这话,顾青小脸迅速冷了下来,抢白道:“不要,我哪都不去。只和叶姐住一起,我是叶姐的相公,夫妻哪有分房睡的。不要……”说完,红眼头撇向一边,嘟起嘴甚是委屈的样子。

      柳叶只感头阵阵发痛,一手揉掐着太阳穴,一手扶额,耐心劝解道:“顾青,听话。你已经不是小孩子,那件事只是老德叔大家逗你玩的,你觉得叶姐和你有可能吗?傻孩子!”这孩子,为何提到这事就如此执拗了,唉……

      顾青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低首迅速掩饰好,叶姐嫌他小吗,傻孩子,呵呵,他才不是,他只是生的比她晚了几年而已,为什么不可以?

      柳叶看顾青低头不吭声,淡淡摇了下头,既然提起来了,索性直接说清楚。想到了,继续道:“顾青,你十岁,我今年十九了。你自幼与亲人离散,来了这里,平日你我虽以姐弟相称,但在我心里,早已将你当作自己的娃儿般照顾。再加上你还小,将来不知得碰到多少好姑娘,老德叔当年的玩笑,你不必太当真,我嫁过两次还生过孩子,哪里适合你?真是傻孩子,把个玩笑当真。”

      听到这话,顾青再也坐不住了,赤脚下炕跑了过来,一下子扑抱住柳叶,死劲抱住她的腰,抬首对准那气死人的嘴就啃了下去。柳叶没有防备,被抱得个措手不及。

      “啊……”两人同时痛呼出声,柳叶捂着有些破皮渗血的下唇,这笨小子居然用啃的!

      顾青双手护着口鼻,呜,鼻子好痛,感觉鼻梁火辣辣的疼,鼻管里有黏呼呼的液体正往下淌。

      柳叶一看,顾不得生气,赶紧提过墙角木柜上的药箱,取出些棉花,跌打药。弯唇笑道:“小小年纪,就学别人不正经。如何,遭报应了吧。老菜帮子是那么好啃的?”

      顾青堵着鼻子仰首,疼得泪眼朦胧的汪汪大眼哀怨地瞅着柳叶,含含糊糊地嘟嚷道:“叶姐才不是老菜帮,呜……就算是,我年轻!牙口好,肯定啃得下去。这次是意外。”

      还有下次,这死小子,还真是登鼻子上脸,柳叶没好气瞪了顾青一眼,加重了手里揉捏的劲道,疼得小嫩草龇牙咧嘴,却不敢喊声疼。

      柳叶擦着药酒,突然想起了自己没相处过几日的女儿萨雅。那孩子命真不好,还没满月就被迫与她分离,呵呵,萨雅都会自己做布偶了。

      当年,她十三岁被迫嫁给整整长自己十四岁的巴那图,现在想来都会觉得骨子发寒,阵阵恐惧与不安,被逼无奈嫁人,浑浑沌沌怀孕生下孩子。后又被迫离开,没几个月又再次被逼穿上嫁衣,当盖头掀开发现眼前的新丈夫老得足以做她爷爷时,才彻底崩溃奋起反抗,挣扎中误杀了那男人。从那一刻,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拼着命逃离那里四处辗转,直到逃到这被老寨主胡老爹收留。

      “嘶……“顾青忍不住抽疼出声,疼!叶姐姐,抬眼看了眼将手放在他脸上,人却老早神游太虚的柳叶。呃,叶姐眼神里的那抹闪烁不定是恐惧吗?脸色都发白了,看到这,顾青有些不舍地握住柳叶擦药的手揉搓着,好凉!她在想什么?难道是想起令她不安的恶梦,顾青有些心疼,伸手努力将柳叶环抱到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轻轻呢喃道:“叶儿,不怕。不要去想,都过去了……不怕!”

      柳叶惊了一下,回了神。臊红着脸迅速推开顾青,抚了抚乱了的发鬓,嘴角弯起丝勉强的笑,怎想起那些事还是会手脚发凉,整个人吓懵了。呵呵,真是可笑。

      顾青往前凑了下,靠近柳叶的脸,笃定地说道:“看,还是胆小吧。所以,我必须陪你睡。免得你又做恶梦,清醒时想起恶梦都能吓懵变迷糊。更何况入睡后,我不搬,就睡这屋子。” 说着,小大人似的倾身吻了下柳叶的脸颊;

      “记着,以后不许嫌我小,不许贬低自己,不许无视我作为相公的权利,更不许你和熊瞎子他们过分亲近,因为我才是你相公。知道没?还有我对做现成的爹没意见!”很是霸道地宣布了一大堆,捧起柳叶略微有些吃惊的脸,亲了亲额头,说道:“就这些,我今年十岁,最多三四年。期间不许给我爬墙,否则我还没来及长大,就会被醋活活淹死。”

      柳叶抽了抽嘴角,满脸黑线很是无语。也就是说她方才的一堆话都是废话了,这小子根本就没听进去。这三年两人没少为这事情争辩,最后都是她说她的,他仍做自己的。

      顾青看柳叶没反应,放下手,掩嘴打了个哈欠,半撒娇地开口道:“叶姐,我困了。所以,这事情以后再说。我去端水!”笑眯眯地下榻穿鞋出屋,哼!大熊叔们尽管蹦达!要不是他晚生几年,怎么也轮不到这些家伙对他娘子流口水。呿!狐狸师傅有句话倒是说的对,宁可被醋淹死也绝不放手。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缝溜进来,照到炕头。顾青迷迷糊糊睁开眼,侧肘半撑勾首觑了眼,噫,睡得还真熟!倾身慢慢凑上去,亲啄了下脸颊,嘴角弯起丝甜蜜的笑容。蹑手蹑脚地下炕穿衣整理好,端着水盆正想开门出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抬首一看,熊瞎子大叔!

      巴那图见门开了,对面前的人视若无睹,熊掌将顾青往边上一推,迈腿弯腰跨了进来,直直往内室走去。顾青刚想出声拦,巴那图回身狠瞪一下,喝道:“小子,你可以出去了。”说完,掀帘进了屋。

      顾青气得小脸发青,却莫可奈何。打吧,打不过这家伙!骂吧,会被这家伙直接一熊爪拍飞。咬牙忍了忍,哼!回头草一枚,叶姐才不会要你。哼!有个闺女了不起吗?

      越想越气,端起水盆气呼呼地一脚踢开季礼首的门,喊道:“狐狸师傅,起来,我决定以后要认真习武,哼!”说着,一屁股坐到炕边,将木盆“啪”一下放到炕沿那。

      美梦中的季礼首吓得“腾”一下爬起来,等看清来人时,顿时呜嗷开。嗷,死徒弟,明明知道他最怕这招,偏偏每次都用这招吓醒他。呜……一瞬间让他想起来了,小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掀了被子就拿藤条狠抽他柔嫩小屁股的不良老爹季昊轩。童年的早晨对他来说是无比阴暗的,因为每日清晨的晨练实际上是他被老爹当沙包揍,还毫无还手之力。整个是一无比凄惨的成长血泪史。┭┮﹏┭┮

      顾青没好气地瞪了眼捧心夸张哀嚎抽泣的师傅,冷哼道:“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才不信这能吓到你!”

      “徒儿,你太伤为师的心了。我……我再也不理你……”扭头做悲戚状,

      顾青撇了下嘴角,阴沉着小脸,开门见山的问道:“面瘫大叔怎么这时候来?说吧,老狐狸,这次你又玩什么花样……”

      “徒弟……你……呃,小子,别拿眼睛瞪我,嘁,不开玩笑就不开玩笑,看你的样子,哪里像个十岁的孩童,根本就是个欲求不满的醋桶。好了,说正事,练武,武功再好有何用?记住脑袋好才最重要。”说着,指指自己的脑袋,起身开始穿衣整理。

      顾青冷嗤了下,半嘲弄地说道:“是吗?可师傅你每次不还是败在叶姐,面瘫大叔的武功下,乖乖求饶。还有,我记得仲锦然叔吃了一辈子亏,都是因为武功不如季伯伯。脑袋好,有什么用。每次还不是给揍得灰头土脸。师傅你,不也吃尽了季伯伯的苦头。”

      季礼首瞬间黑了脸,停下束腰带的动作,回首冷光横扫了下狠揭他疮疤的死徒弟,磨了磨牙,没好气回道:“是吗?你觉得季昊轩利害,为何还拜我做师傅?”

      顾青怔了下,老实回道:“因为你是他儿子,虎父无犬子。你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小子,你很嚣张呀。信不信我一掌将你拍出去!”季礼首被不肖徒弟气得差点岔过气去。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有机会,我是愿意拜季伯伯为师。但是,阴风寨又不能轻易离开。所以,只得退而求其次。师傅,你老人家也不必如此上火,注意身子骨……”最后几句顾青故意加重语气,半促狭地笑看着面若猪肝色的季礼首。

      季礼首努力深呼吸几口气,回身坐下整理好发束后,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折扇,状似惬意地摇了几下,哂笑道:“徒儿今日的话,为师记下了。至于风师兄吗,想他未婚妻叶儿,自然就来了。我吗,后面看戏做跟班的。这样的答案,可否满意?”

      顾青倏地沉了脸,端起水盆,砰一下踢开门,一声不吭地离开。

      季礼首嚣张地哈哈大笑,哼!小子,想在你师傅这占便宜,你还嫩!哈哈,究竟年纪小,沉不住气情绪全写脸上了,不过,顾小子臭着小脸的样子,好可爱!那小脸长大一定迷死万千少女,呀,不愧是他徒弟!

      可怜的小嫩草,未来的路漫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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