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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章完结 ...

  •   窗外一片灰沉沉的云挤压成一块,“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我放下电话,耳边回响着芙芋那段话:“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当然你不用强迫自己,你可以带着小果到处走走散散心,我知道你们的事,但你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小果、我和林江都会支持你的,相信我,相信一切,好吗雨久?你这样我们都很害怕……”我听这段话的时候,脑中浮现了几年以前芙芋为了我们三个男的找工作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那时候她看上去是那么精神,或者说是有魄力也不过。最后她一个不耐烦,朝我们吼了一通结果自己还哭了起来,我们三个当时可谓手忙脚乱,完全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这个平时像老妈一样的存在停止哭泣。在我们誓言坦坦地保证会认真寻找工作的情况下,芙芋终于擦干了眼泪,默默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回来跟我们说已经把我们扔到同一间公司去了,过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就这样子你看我我看你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结束了我们的吃白饭生活。我轻轻笑出声来,芙芋在电话的另一边停止了劝说,疑惑地叫了我的名字。然而,我们……想到这里我突然发现自己哽住了。“范雨久!”芙芋在另一边尖叫起来,叫声像把锥子,刺得我的耳朵生痛,可是我也顾不上了,因为我听见话筒那边传来了抽噎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不小心把刚才想的说了出来,尽管只有四个字,但足够伤人。好久好久,芙芋才说了一句:“我们还是挂电话吧。”“哦。”又是一阵沉默,没有那一边传来“啪”的一声,气氛很是尴尬。“你先挂吧。”我迟疑了一会,这么说。“哦。”芙芋慌乱地应了一声,接着“啪”一声,话筒终于只剩下烦乱的“嘟嘟”声,我却依然保持那个姿势站了好久,直到小果冲了进来。刚才芙芋挂电话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叹息声?
      只见小果抱着一本大相册,眨巴眨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我。我蹲下来,尽量使自己能与小果平视,揉着她的头发,用最温柔的语气问她:“小公主这么慌慌张张的,怎么了?”“叔叔叔叔!我有个问题要问!”小果看起来很是兴奋。“问吧。”我笑着看她。小果得到允许后就马上翻开那本大相册,毫不犹豫地指着其中一张照片,照片里三个男生勾肩搭背着,一个女生在他们中间半蹲着比着胜利的手势——我笑不出来了,仿佛天旋地转地,模模糊糊地,只剩下小果的话语:“照片上的哥哥是谁跟我长得好像哦旁边的是叔叔你还有芙芋阿姨林江叔叔年轻的时候吧……”
      我给自己建起的玻璃城墙,终于是崩溃了,一塌糊涂地。

      再次醒来时是在自己卧室的床上,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芙芋——她拿着我的杯子进来了。见我醒了,芙芋沉默地把杯子递给我,里面倒满了热巧克力。我接了过来,对她抱歉地笑笑。而芙芋只是拉一张椅子来到床旁,坐了下来。我蜷缩成一团,下巴搁在膝盖上,双手绕过两腿捧着热巧克力环抱着自己,望着白色的水汽独自发呆。
      我打破了沉默:“这杯子是他送的。”
      “我知道。”回答不带一丝感情。
      “他说他喜欢我。”
      “我知道。”同样的回答。
      “他说他要和莉雅结婚了。”
      “我也知道。”芙芋的语气似乎有点不耐烦了。
      “他们生下了小果……”我不理她独自往下说。
      “我都说我知道!你们两个混蛋的事情我全部都知道!”芙芋忽然像不受控制地站起来对着我就是一顿狂吼。我不敢对视她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芙芋很快平静下来并坐好。
      “那你肯定不知道,他们出车祸的时候他发信息给我,说,他爱我,只是我们不对。”见没有人说话,我又补充道:“他说过我们要一起工作一起生活。”
      “我恨你们两个。”我看不到芙芋的表情,她的心情我不知道。
      “我知道。”不知怎的我重复了芙芋的话。
      “一个抛下了我们,一个总是让我们担心。四人组剩下三个,但是剩下的三个却越走越远,那种感觉你懂吗。”
      “……对不起。”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只得道歉。
      “知道抱歉就好。现在什么都不许想,杯子拿来,给我睡觉去。”芙芋恢复了精神,叉着腰大声命令着。我一个字也不敢说,乖乖递出杯子后就钻回被窝。
      芙芋把椅子搬回原处。但她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一直站在门口。朦胧中听见了她的声音:“想通了就好,你们三个都让我操心。”一阵窸窸窣窣后,世界又安静了。
      梦中,他拉着莉雅的手站在远处跟我挥手,我没有像以往一样追上去,只是同样向着他微笑挥手。他看起来很满足的样子,转过身越走越远,直到我看不见。
      我也转身,看见了一片晴天。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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