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蝴蝶是少年》奇米司

6、第六章

　　林落开始比较郑重地思考徐宇瑞。仔细想想徐宇瑞没什么不好，个子高，人长的也帅气。嘴巴是毒了点，但也算是个好人。而且喜欢她。
　　可是林落还想着萧航。
　　自从上次萧航帮她刷卡之后两人基本上就再没说过话，偶尔林落能在体育社碰到他，也只是打个招呼，萧航没话说，林落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林落觉得这两天过的浑浑噩噩的。她想再去找徐宇瑞冷冷静静地说说清楚，又隐隐有些害怕见到徐宇瑞。她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于是就这么拖着。
　　彭莹和孟远两个还是一个不愿打一个倒是很愿找打。林落也不管了，孟远的电话她现在是一个都不接，回家只要看到彭莹黑脸就赶紧回屋躲得她远远的。
　　罗家琪依旧奔忙于她的热恋，天天约会得不亦乐乎。连林落都觉得这两个人真是腻味到了极点。
　　林落想找个能说话的人，却找不到。同时林落也觉得似乎徐宇瑞也在躲着她，以前总能在体育社碰上的现在基本上也是不见人影。不管林落觉得这样也好，也许他们都需要些时间。
　　就这样一个躲一个地躲着到了期末，林落开始忙于备考，也就把一些事情放在脑后了，努力让自己沉浸在考试的紧张氛围里。
　　林落知道自己本来就不是多聪明的人，加上这个学期短短的几个月里发生的事儿太多了，直到期末画重点的时候林落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学进多少东西。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于是林落开始每天在图书馆奋战到九十点，啃掉一学期拉下来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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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天林落一直觉得不对劲。
　　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特别是在回家的路上，就觉得身后有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害的她每次回家都提心吊胆，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将近一个星期，但却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弄得林落心里发毛。
　　今天也是一样，晚上十点多，林落赶了末班车回家，她们租的房子是在一个居民小区，夜一深路上就黑漆麻乌的一个人也没有，静得出奇，所以身后的脚步声也就异常明显。
　　林落走快几步，就觉得那声音也跟着快了些，林落放慢步子，那声音也就慢了下来。
　　林落确定是有人跟着她。
　　林落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突然就停了下来。
　　“谁？！”林落转身看着后面，漆黑的小道上空无一人。
　　“出来！我看见你了！”林落很确定自己连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林落就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看了一会儿，就听见一阵窸窣，然后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从电线杆子后面闪了出来。
　　林落根本没敢看清是什么人，本能地扭身撒腿就跑。
　　后面那人也跟着追了过来，叫了声“林落！”
　　林落觉得那声音熟悉，一愣神的功夫，就被那人从后面抓住了胳膊。
　　林落想也没想回身就是一脚，使足了劲儿踹在那人腿上。
　　那人闷哼了一声，还是没放手。
　　林落这才借着头顶的路灯看清，竟然是消失了有一段时间的徐宇瑞。
　　徐宇瑞被她那一脚踹的脸的白了，还愣是拽着她没松手。
　　“徐宇瑞？”林落叫了一声。
　　似乎是因为确定了林落认出自己不会再跑了，徐宇瑞这才松开抓着林落的手，蹲下去抱着腿直喘气儿。
　　“你还真是。。。下狠了劲儿踹啊。。。”徐宇瑞疼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林落想自己初中连着高中也是练了将近四年的跆拳道的，这一脚的力度恐怕都得踢骨折了吧。
　　“你干吗跟着我？”林落也蹲下来，看着徐宇瑞疼得直冒汗的脸，“也不出个声儿，大半夜的，谁知道你什么人啊。”
　　徐宇瑞抱着腿揉了一会儿，说：“你扶我一把。”
　　林落就乖乖地把他扶起来，徐宇瑞手长脚长，胳膊搭着林落的肩，就整个人压在林落身上，林落看自己一脚把他踹成那样，也有点内疚，扶着他吃力地往前走。
　　“前面就是我家，你先去坐会儿看看骨折没吧。”林落听见徐宇瑞倒抽了一口凉气儿，就没敢告诉他其实她早就有过把人踹骨折的历史。
　　走着走着林落觉得不对劲儿，推了整个挂在她身上的徐宇瑞一把：“刚没踹你脑袋吧？离远点儿！”
　　徐宇瑞笑了：“你头发上味儿特好闻。”
　　林落心想那是洗发水味儿，还没说呢徐宇瑞就不知死地添了一句：“像我妈。”
　　林落立马把他推地上。
　　徐宇瑞冷不防“啊”了一声，坐在地上抱着那条伤腿大喘气儿。

　　好不容易走到林落家门口，徐宇瑞觉得自己身上又添了不少伤。
　　林落让他扶着墙，自己找钥匙开门。
　　“林落～～～！！！！”
　　刚打开门林落就看见一团紫色朝自己扑过来。
　　“林落～～你可算回来了～～～～”罗家琪还带着夸张的哭腔，泪眼汪汪地扑在林落身上。
　　林落开始头疼。里屋的门开了个缝儿，彭莹探出脑袋。
　　“她怎么了？”林落看向彭莹。
　　“跟陈跃吵架了。”彭莹皱着眉说，“就等你回来了，你拉好她啊，我睡觉了。”然后立马砰地把门关的死死的。
　　林落看看彭莹紧闭的房门，再看看跟八爪鱼似的缠在自己身上的罗家琪，又看看靠在门口刚缓过劲儿来的徐宇瑞，立马觉得天崩地裂。
　　怎么什么事儿都喜欢往一块儿赶？！
　　徐宇瑞靠在门外装相地咳了两声，罗家琪这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个人。
　　“徐宇瑞？你怎么在这儿？”她又看看林落，本来就圆溜溜的眼睛更圆了，“难道你。。你们。。。”罗家琪一脸不可置信。
　　“打住！”林落及时制止她，“把你现在脑子里那些肮脏龌龊的思想都给我赶出去。他只是跟人打群架挂彩了正好被我看到就大发慈悲本着救人一命的思想给捡回来的。别乱想！”
　　徐宇瑞咳得更厉害了。
　　林落回头瞪了他一眼，意思是敢说话立马再给你一脚。
　　徐宇瑞立马噤声。
　　罗家琪噢了一下，大概是信了林落的话。有点同情地看向徐宇瑞。
　　“所以，”林落一边把罗家琪的手脚从自己身上拿下去一边说：“救人要紧，你有什么事儿等会儿再给我说啊。”
　　罗家琪点点头，噙着泪回屋了。
　　林落大舒了口气，看着门边憋笑憋的满脸通红的徐宇瑞说：“进来吧。”

　　“林落你还真够缺德，我这一身伤害打群架打出来的。”徐宇瑞坐在林落的小沙发上检查自己的腿。
　　“行了，我没说是跟人单挑就够给你面子了，打群架还就挂这一点儿彩，罗家琪都当你是英雄了。”
　　林落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
　　“还好没骨折。”徐宇瑞揉着腿。
　　林落搬了个凳子往他对面一坐，“说吧，你跟着我干吗？”
　　徐宇瑞愣了一下。
　　“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自己这一脚是怎么挨的了吧？要不我再踹一脚帮你想想？”
　　“别。”徐宇瑞一副‘我怕了你了’的表情。
　　“坦白从宽！”
　　“小的招，小的什么都招。”嬉皮笑脸。
　　林落抱着医药箱等着他‘招’。
　　“你最近总是跑图书馆。”徐宇瑞低头继续揉腿。
　　“嗯。”你怎么知道？
　　“看书看到半夜。”
　　“嗯。”你怎么又知道？
　　“你又不在学校住。晚上还得自己回去。”
　　“嗯。”这个我也知道。
　　“咱们学校这片儿晚上挺不安全的。”
　　“嗯。”
　　嗯？等等，难道徐宇瑞你是。。。
　　“我怕你出事儿。”声音越来越小。
　　“所以就一直跟着我？”
　　徐宇瑞低低地点点头。林落看不见他的脸，但看到他的耳朵都红了。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就不用我跟了。”声音小的像蚊子。
　　林落觉得心里面像有一只手轻轻地揪了一下，就一下，就那么酸酸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不知道徐宇瑞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这么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的，她总是赶着末班车回家，徐宇瑞每次这样看着她平安到家之后都是怎么回去的她也不知道。林落觉得就冲着徐宇瑞能这么对她她就应该跟他抱头痛哭感激涕零的。可林落现在一点儿也哭不出来。她看着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低着头弯着腰红着耳根，就觉得酸酸的。难受。
　　“徐宇瑞。”林落开口叫了他一下。“我喜欢你好不好？”
　　徐宇瑞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