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蝴蝶是少年》奇米司

19、第 19 章

　　林落记得有个歌手曾经说过，人一生中的快乐与痛苦都是对等的，现在痛苦的话，咬咬牙，过去了，剩下的就是快乐了。
　　林落觉得现在就是她快乐的时候，前一天萧航对她说“我们在一起吧”，第二天系辅导员就通知林落去领上学期的奖学金，林落差点没在办公室里蹦起来。
　　【萧航，我拿到奖学金了！】从办公室出来林落就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给他发短信。
　　【恭喜，要请我吃饭吗？】
　　林落笑笑，迅速回了，【好，中午食堂门口见。】

　　萧航要求的请客不过是在学校食堂单独隔出来的清真餐厅里点了两盘小炒，林落想起以前跟徐宇瑞吃饭的时候徐宇瑞总是动不动就要点好几个菜，虽然都是徐宇瑞埋单，但每次林落看着桌子上没吃完的一堆菜就觉得这男人实在是太奢侈了。

　　林落说萧航你再多点几个。
　　萧航回头冲她笑笑说：“够了，再多吃不完了浪费。”
　　萧航吃饭很慢，拿着筷子的手指细长白皙，动作优雅细腻得让林落觉得就算只是看着都特别的赏心悦目。
　　“怎么不吃？”注意到林落在看他，萧航问，顺手夹了一块鸡丁放进林落碗里，林落就兴高采烈地吃了，然后继续看着萧航。萧航无奈地摇摇头，多夹了些给她。
　　“我觉得你像猫。”林落说。
　　萧航吃饭的动作就顿了一下，抬头奇怪地看着她，“猫？”
　　林落咬着筷子吃吃地笑起来，“连吃饭都这么优雅，像只猫，还是只黑猫。”
　　萧航也笑了，林落就觉得他更像一只透着邪气的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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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感觉是什么？如果你问林落，她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那就是她大二的那段时光。每天躲在教室的角落和萧航偷偷发短信，期待着中午短暂的吃饭时间。下午在图书馆晒着太阳等萧航下课，或者下课之后看到在艺术楼下等她的萧航，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坐公交车，萧航送她回家，看着她跑上楼之后却不知道她躲在楼道里一直看着他离开。晚上偶尔打电话聊到深夜，想着自己明天早上想吃的早餐，然后听见萧航在电话那头低低地说‘好’，第二天就会带着热腾腾的早点站在楼下。林落觉得这就是幸福。
　　如果可以要求时间齿轮停留在这漫长一生的某一个点上，林落希望它就停在这里再也不要转动。之前发生的所有她都可以忽略不计，之后的那些一切，也让他们永远不要出现。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可以如你我那时所想象那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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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的第一个假期林落毅然决然地留守Ｙ大，这次却换成了彭莹拎着行李和她道别。用彭莹的话说就是如果她再不回去一次，她远在Ｚ城的妈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她们面前，不排除还会顺便带把菜刀。对于这种夸大的说辞林落也只是笑笑，真正让她惊讶的是彭莹竟然同意孟远跟着她回去。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彭莹说这话的时候孟远就站在她旁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彭莹走了之后，原本三个人住的房子就只剩下林落和罗家琪。林落想着还好还有罗家琪在这儿陪着她，谁知道假期的第二天罗家琪就拎着个箱子对林落说她要去和陈跃住。

　　“你就真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林落难得装的泪眼婆娑地看着罗家琪。罗家琪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也是泪眼汪汪：“姐们儿，你就原谅我偶尔的一次重色轻友吧。”然后挥着泪毅然地奔出房门，还没忘记拖着她的小箱子。

　　于是这次就真的只剩下林落一个人了。

　　林落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转了转，找出手机给萧航发短信。
　　【亲爱的，在哪快活呢？】
　　【留守妇男能在哪快活？来陪我看电视吧。】
　　林落就飞快地卷了包踢上鞋出门，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萧航面前。

　　二十分钟之后，萧航笑着打开门看到林落，自然地伸手说：“乖，抱抱。”林落就一脑袋扎进他怀里，感觉特踏实。

　　“徐宇瑞也回去了？”林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问。虽然自从分手之后她就没再跟徐宇瑞联系过，但萧航似乎不怎么介意他们曾经交往过的事，所以渐渐地林落也就能很自然地跟萧航聊起徐宇瑞。林落觉得这样挺好。
　　萧航从厨房端了水出来，递给林落，顺势在她身边坐下，“嗯，罗家琪呢？你把她自己扔家了？”
　　“她早跑去跟陈跃过二人世界去了，是她把我扔家了好吧？”林落往他身边蹭了蹭，萧航就伸出胳膊把她搂进怀里。林落就觉得身上暖暖的，甚至能闻到萧航身上干净的气味。
　　“你为什么不回家啊？你好几个假期都没回去了吧？”
　　“我得打工，”萧航说，又轻轻笑了一声，补了句：“不然怎么养你？”
　　林落噗嗤就笑了，嘴上说着我一个艺术系高材生还用你打工来养？心里却想其实让萧航养着也不错。继续在萧航胸口蹭。
　　萧航突然就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低低地说：“要不你假期就住这儿吧？”
　　林落腾地就从他怀里坐起来，警惕地看着他。萧航看着她全身警戒得跟遇上流氓似的，苦笑了一下说：“你想什么呢？”
　　林落还是特严肃地看着他，“说，你想什么呢？！”
　　“我只是想说你睡我那屋我去睡孟远那屋，反正你们那也没人了，你住过来不是更方便些？”
　　林落这才好像松了口气，萧航就把脸凑近了说：“你该不会把我当流氓了吧？”
　　林落斜他一眼，“别说，你刚才说话那样子还真像。”
　　“你见过这么帅的流氓么？”萧航略显调皮地眨了眨眼。
　　林落扳着他的脸来回看了看，故作惊讶地说：“真的哎，没想到还有这么帅的流氓！”然后摆出一脸英勇就义的样子：“就为着你这张帅脸，本小姐就牺牲一下留下来给你个耍流氓的机会吧。”

　　于是林落就住进了萧航的房间。
　　虽然之前就来过这里几次，但一直没进过萧航的房间，头一次住进去，林落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悸动，好吧，后来林落承认，当时是相当的激动。
　　萧航的房间并不像林落之前对这里的印象一样是个垃圾场，相反却是收拾得相当整洁干净。床铺铺的平平坦坦被子叠的方方正正，书桌上的书似乎也是为了方便易找而整整齐齐地摆成一排。地上似乎也会定时清扫，所以显得很干净，林落甚至怀疑萧航是不是请了钟点工。
　　林落在床边坐了坐，然后躺下去就觉得整个人都陷进去了，周围全是萧航熟悉的味道，暖暖的，干净的味道。
　　真好。林落想着。

　　林落那晚做了个好梦，梦里到处都是萧航，站在各个角落的萧航冲着她微笑，向她伸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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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你的笑，那笑容里带着些邪气，我甚至来不及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就这么的陷进你的微笑里。用尽力气，想要拥抱住这样微笑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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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昨晚的美梦，也许是因为那张带着萧航气味的大床真的很软很舒服，也许是因为知道萧航就在离自己隔着一堵墙的距离里的安心，所以一直到从窗户透过来的阳光从温暖渐渐变得灼热的时候林落才不大情愿地睁开眼。然后和平常一样半眯着眼起床，开门，穿过客厅走向洗手间。
　　打开洗手间门的同时林落怔住了——萧航正站在里面，而且，而且，只穿了一条睡裤！！！！
　　林落的眼从萧航同样惊讶的表情滑到他光裸着的上半身，再滑到平坦坚实的小腹，再滑到只穿着宽松睡裤的下半身，突然就觉得鼻子下面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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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吧。”萧航把盛着烤好的面包片和煎鸡蛋的盘子推到林落面前，然后自己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
　　“萧航，”林落的声音闷闷的，“我觉得有个问题我们必须好好探讨一下。”林落抬头看着他，萧航看着她鼻子里的那两条餐巾纸，忍了一早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落瞪他，“你还敢笑？！是谁一大早的就不穿衣服的满屋子晃荡？你真当自己是流氓啊？！”
　　萧航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嘴咳了两声才终于平静下来，然后看着林落无比认真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穿衣服就跑出来吓人。更不该吓得林落同学流鼻血。我一定深刻检讨。”
　　林落看着萧航被笑憋得通红的脸，脑袋里就又浮现出早上萧航没穿上衣的样子。
　　“咦？”萧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那餐巾纸怎么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