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少女·黑童谣》萱晴

4、03 梦醒时分

　　欧阳绒萱独自站在公寓楼下，无聊的四下张望着。
　　远处，一双幽幽的眼睛透过车窗向她看去，白皙的手渐渐攥成了拳。

　　“绒萱，久等了！”洛辰轩气喘吁吁的朝她跑过来，脸上却挂着可爱的笑。
　　“你怎么跑着来的？”欧阳绒萱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他，她还以为像他这种大少爷一定会让下人开车来呢！
　　“当然啦，要不然就不叫约会了嘛。”他孩子般的笑着说。
　　欧阳绒萱偏了偏头，嘴角染上一抹甜甜的笑意。
　　“咦，你笑了哎。”洛辰轩惊喜的叫了起来，凑到她的面前看她，“你果然还是笑起来好看！”
　　欧阳绒萱的脸颊飞上两片红晕，将洛辰轩推开了一点，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干吗凑这么近……”
　　洛辰轩好奇的盯着她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欧阳绒萱的头上立刻蹦出一个十字路口：“洛辰轩……！”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快走吧！”洛辰轩很及时的喊停，拉过欧阳绒萱出发了。
　　“去哪儿？”欧阳绒萱跟着他的步伐走着。
　　“去看魔术哦。”洛辰轩侧过头来，凉凉的眼睛里带着小小的兴奋。
　　欧阳绒萱有些感叹她悲剧的成长史了，她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去看过魔术啊……不仅如此，她好像连游乐园都没去过一次呢！欧阳绒萱有些窘然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又叹气了？”身边的洛辰轩听到了她的叹气声，转头问她，脸上带着几丝无奈的笑。
　　“这你都能听见啊。”欧阳绒萱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啊！你这个人真是的，小小年纪老那么苦大愁深的。”洛辰轩摇着头，又像责备又像在打趣她。
　　“我哪有啊，才叹了两回气而已啊。”欧阳绒萱辩解道。
　　“两会还少吗？你看我什么时候叹过气？”洛辰轩撇撇嘴说。
　　不具可比性的好吧！欧阳绒萱在心中嘀咕道，你可是大少爷啊！

　　两人就这样边斗嘴边在街上走着，任谁看来都是一道优美的风景线，偶尔有几个路人会对他们抛来羡慕的目光。
　　可是远处车里的她却从眼中迸射出了深深的恨意，她的牙紧紧的咬着，心痛得已经无法呼吸。

　　“小姐，要回去吗？”司机毕恭毕敬的问。
　　她的眼泪已经倾泻而下，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人有司机在车里连声叫她。
　　她的视线已经模糊，她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她对外界的一切早已失去了感知，只知道一味的向前跑，渴望逃离这个让她伤心欲绝的世界。
　　所以，当疾驰而来的货车将她撞飞的那一瞬间，她感到了一阵莫名的轻松。

　　“到了，就是这里。”洛辰轩站在剧院的门口，对欧阳绒萱说。
　　欧阳绒萱看了看宣传栏，一张超大的海报上，一位戴着面具的年轻魔术师穿着深蓝色的西服，披着深蓝色的斗篷，身边是一片电光，上赫然写着这样几个大字：
　　著名魔术师Cyan，独家绝技——穿越时空。

　　欧阳绒萱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穿越时空？会有这么神奇的魔术吗？
　　“票已经订好了，在最前面哦。”洛辰轩拉着还在发愣的她进了剧院。
　　欧阳绒萱跟着他来到座位上坐下，周围已经坐满了人，看来这个魔术师真是很受欢迎啊！
　　静静的等候着表演的开始，欧阳绒萱的心里也有着些许兴奋，但心底流动着更多的是暖暖的幸福。
　　场内的灯光依次熄灭，舞台的帷幕缓缓拉开，身穿西服的魔术师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他的身上透出几分神秘的色彩，下半张露出的脸有着完美的轮廓，嘴角弯起的弧度带着特有的深邃神秘。

　　有那么一瞬间，欧阳绒萱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张熟悉的脸，他有着和这个魔术师极其相似的脸，极其相似的笑。

　　这个魔术师好像是叫……Cyan？
　　欧阳绒萱反复思忖着这个名字，走觉得有几分耳熟。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欧阳绒萱这才回过神来，向台上看去。
　　台上的魔术师优雅地向观众们鞠了一躬，然后开始了表演。

　　“听说这个人很有名，变得魔术都是前所未有的，让人找不出破绽呢。”身旁的洛辰轩轻声说。
　　“他看上去应该没有多大吧？”欧阳绒萱侧过头问。
　　“好像……好像才十九岁，刚好比我们大两岁。”洛辰轩回答。
　　“那我们岂不是在看同龄人的表演？”欧阳绒萱向台上看去，周围一片欢呼声，“真厉害呀，十九岁就这么有名气了。”
　　“据说他是个孤儿哦，小时候很苦的。”洛辰轩无意的带出了一句。
　　欧阳绒萱惊愕的张大眼睛，孤儿……他是孤儿？
　　“他从孤儿院出来以后就跟着一个很有名的魔术师学魔术，后来就靠这个赚钱起家了。”洛辰轩继续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欧阳绒萱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把他和青想到一起，也许是太过在意了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洛辰轩和欧阳绒萱都老老实实的看着表演，偶尔会随着观众一起鼓掌，不过Cyan的表演的确很精彩，就像洛辰轩说的，每个魔术都新颖独特，看不出一丝破绽。

　　这时，魔术师走上前来，向观众躬身行礼，低沉柔和的声音传遍剧场的每个角落：
　　“接下来这个魔术我需要一位观众的配合来完成，不过这个魔术有一定的危险性，有谁愿意帮忙吗？”

　　洛辰轩又悄悄告诉欧阳绒萱：“这个就是海报上写的‘穿越时空’，可以让人看到以前的事，而且那种感觉就像是又回到了以前。”
　　欧阳绒萱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周围的观众早已尖叫着举起了手，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真的能做到吗？
　　欧阳绒萱望向了舞台，竟发现Cyan面具下的眼睛竟然正看向她，欧阳绒萱的手不自觉的举了起来。
　　“绒萱，这个魔术有一定风险性的！”洛辰轩忙提醒道。

　　舞台上的魔术师露出了微笑，他走向了欧阳绒萱，对她伸出了手。
　　“绒萱，你还是不要去了！”洛辰轩担忧的说。
　　“没关系，既然这是他擅长的，那他就一定会保证我的安全。”欧阳绒萱对洛辰轩露出一个微笑，洛辰轩当场僵住，等他回过神时，欧阳绒萱已跟着Cyan走上了舞台。

　　Cyan让她站在一个银色的的金属框架内，再次确认道：“你确定要跟我合作吗？”

　　欧阳绒萱向台下的洛辰轩看去，他正一脸焦急地看着她，欧阳绒萱朝他微微一笑，让他放心，然后转向魔术师，点了点头。

　　魔术师对她露出完美的微笑，将手轻轻按在了她的额头上。

　　欧阳绒萱感到额头一阵发烫，眼前被一团强烈的白光罩住，接着居然真的看到了……那个“牢笼”！
　　她和青并肩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青的手中还是抱着那个精致的人偶，而她则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去，仿佛随时会有大灰狼从角落扑来。

　　那是……她与青看见那可怕一幕的第二天，他们悄悄溜出房间，到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到处查看，那事情似乎总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他告诉她，他有东西弄丢了，必须要找到。

　　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变得混沌，欧阳绒萱感到一阵眩晕，忙闭上眼睛，脚下的地面仿佛一瞬间崩塌，她朝未知的空间坠落。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与青分离时的场景了，青渐渐远去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完全消失。

　　“青！”欧阳绒萱追了上去，可是不管怎么拼命地跑，好像都无法离开脚下的位置，身后是空荡荡的房间，前方是空荡荡的走廊。

　　欧阳绒萱的眼睛湿润了，眼泪最终从眼眶滑落。
　　她说过，她不会哭，她讨厌软弱的眼泪，但是，为什么面对失去时还会哭呢？

　　哪怕一切从头再来一遍，她也依然无法改变那残忍的事实。

　　“丢掉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隐隐听到了青的声音，欧阳绒萱的眼睛陡然睁大，向四周看去，可是偌大的孤儿院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青不在，大家也不在。

　　青，你一直在寻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欧阳绒萱擦干眼泪，过去的事情已成定局，任由再怎么回首也于事无补，假如青还活着的话，那就一定要找到他！

　　“小姐，在这之前的事情你还想知道吗？”
　　魔术师带着几分魅惑的声音在空中响了起来，欧阳绒萱拍了拍头，在这之前还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记不起来了？
　　既然自己无法想起来，不如就让他来试试？
　　想到这里，欧阳绒萱点了点头，回道：“想。”
　　她仿佛隐隐听到魔术师的笑声，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欧阳绒萱的头感到一阵剧痛，一道刺眼的光刺进视线。

　　一个美丽的卷发女人抱着幼小的她，来到了酷似医院的地方，女人一脸担忧，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将她接了过去，给她注射了什么，女人就在她的旁边。
　　“你们确定我女儿会没事吗？”女人问。
　　“放心。”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简短的说。

　　欧阳绒萱一下陷入了复杂的情感中，那就是她的妈妈，将她遗弃的妈妈，可是为什么，妈妈的脸上会是那种表情呢？她在担心吗？

　　欧阳绒萱渐渐失去意识，陷入昏沉的睡眠中。
　　当她醒来时，竟发现自己在孤儿院！
　　妈妈已经将她抛弃了吗？

　　隐隐听到外面有争吵的声音，其中有一个声音像极了妈妈的声音，是妈妈来找她了吗？小小的绒萱艰难地爬下床，拖着沉重的身体向窗边移动。
　　透过玻璃，欧阳绒萱看到了妈妈。
　　妈妈来找她了！可是为什么要带着枪？那些叔叔阿姨又为什么拿着刀？他们在干什么？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一声响亮的碎裂声在黑暗中响起，欧阳绒萱还没对当下的一切作出反应，就听到耳畔一片欢呼，眼前的景象不知何时已回到了现实，魔术师微笑着注视着她，台下的洛辰轩缓缓地松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欧阳绒萱笑了起来，洛辰轩刚刚该不会是想冲上台来吧？这个笨蛋。

　　但那段不可思议的记忆却让欧阳绒萱的心不能平静，在记忆里，她见到妈妈了，而且，一切看上去似乎都不是那么简单。

　　魔术师握住她的手，轻轻在她的手上落下一个吻，微笑着说：“谢谢你的配合。”
　　“是我应该谢谢你。”欧阳绒萱轻轻笑着回答。

　　散场后，欧阳绒萱和洛辰轩从剧院里出来，外面的阳光对于长时间处于黑暗地带的二人来说，还是过于刺眼了。欧阳绒萱揉了揉眼睛，向洛辰轩看去，自然地问：“接下来去哪？”
　　“听你的。”
　　真是意外的回答！欧阳绒萱愣愣的看着他，对方则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你胆子可真大，知不知道你和他去演那个魔术的时候我差点吓死了，那么多电裹着你，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欧阳绒萱惊讶的问：“是吗？我都不知道，不过我的确看到了以前的事。”

　　剧院的门口，一个蓝衣少年伫立着，久久的凝视着他们的背影。

　　长长的走廊，护士急促地推着病床向手术室小跑而去，病床上面色苍白无血色的杜琳莎仿佛已没有了呼吸。一个脸上的妆全被泪水打花的妇人寸步不离的跟着病床，用早已泣不成声的语调不断重复着：“琳莎，琳莎，我的琳莎啊……”

　　“请您在手术是外面等候。”护士阻拦住想要跟进手术室中的妇人，妇人眼睁睁的看着杜琳莎被送进了手术室，一颗心已碎的不成样子。

　　“惠宜、惠宜，琳莎怎么样了？”低沉的男声匆匆传来，妇人一下扑倒在急急奔来的中年男人怀中，泪水倾泻而下，呜呜咽咽的声音听着让人心碎：“琳莎出车祸了！琳莎出车祸了！琳莎出车祸了……”
　　中年人沉痛的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先不要着急，也许琳莎没事的……现在我们要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手机铃声匆匆响起，洛辰轩按下了接听键，洛妈妈的声音从彼端响起，声音里带着异常的严肃：“辰轩，你带着绒萱来一趟医院。”
　　洛辰轩蹙眉：“去医院干什么？”

　　电话那端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洛辰轩已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琳莎出事了。”

　　当听到她出事的时候，他一下懵了，又是假的吗？又是骗人的吗？她究竟在干什么？！

　　欧阳绒萱已看出其中的端倪，暗自轻轻叹了口气。

　　任由洛辰轩拉着自己没命似的跑，欧阳绒萱的心在隐隐作痛。

　　不管怎样，他们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啊！

　　欧阳绒萱自嘲的笑了，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不过在和他做交易罢了，等到交易结束时，她就可以如愿以偿地见到青了。

　　可是为什么，心会感到疼痛呢？

　　寂静的医院走廊，焦急杂乱的脚步声显得分外清晰，洛辰轩奔到洛妈妈面前，慌张地问：“杜琳莎呢？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了，只是医生说她伤得很严重，以后需要好好调养。”洛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抬眼看了看儿子，“你进去看看她吧。”
　　洛妈妈的话刚落，洛辰轩就踏入了病房，他甚至忘记了身边静立着的欧阳绒萱。

　　欧阳绒萱的眼神在他义无反顾地踏入病房的一刹那闪过一丝落寞。

　　洛妈妈的视线转向她，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绒萱，你是个好孩子，有些话伯母一直憋在心了没有告诉你，现在看来，是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了啊。”
　　欧阳绒萱大致已猜到她要说什么话了，摇了摇头，感到身心疲惫：“我都知道。”

　　一般人用这些话来开头就意味着后面一定是会刺激到对方的言语，她不想听，反正她也知道他将会对自己说什么，所以，她宁可不听。

　　“绒萱……”

　　“欧阳绒萱你这个贱人！”

　　洛妈妈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哭花了脸的妇人就从病房里冲了出来，扬手狠狠地裹了欧阳绒萱一巴掌，欧阳绒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跌倒在地，一丝鲜血从嘴角淌出，她捂住火辣辣的脸颊，抬起头看着那个抬手打她的妇人。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都是你害的我们家琳莎出车祸，我都查过了，琳莎就是因为你出了车祸，要不是你非缠着辰轩刺激她，她就不会出事了！”妇人恨恨的盯着欧阳绒萱，扬起手又要朝她打去。

　　“惠宜，你这是干什么！”洛妈妈急忙拉住她挥下去的手，可是妇人却甩开了洛妈妈，指着欧阳绒萱骂道：“我告诉你，要是我家琳莎以后再出点什么事的话，我就要你好看！”语毕，又狠狠地在欧阳绒萱的身上踹了一脚，冷哼一声，转身进了病房。

　　“绒萱，绒萱你没事吧？”洛妈妈忙去扶跌倒在地的欧阳绒萱，欧阳绒萱却撑着地，自己站了起来。

　　欧阳绒萱将嘴角的血渍抹去，只有短短的一小会儿，朦胧的视线落在了病房门口，然后，她不顾洛妈妈的轻声呼唤，向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他没有出来呢……欧阳绒萱的眼神有些黯淡，心底涌起一丝失望，可是为什么啊，本来就不是真的，又为什么要希望他出来呢？本来她就只是两个情侣闹别扭时用来刺激对方的一个替身罢了，何必当真呢？现在他们两个和好了，她答应洛辰轩的事也算是办完了吧？那么，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青呢？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想让洛辰轩来帮忙找青了。

　　欧阳绒萱沿着楼梯一点点走下去，身体里的所有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头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不收控制地仰倒下去。

　　真倒霉啊……偏偏在这个时候晕倒……欧阳绒萱扯了扯嘴角，最近她真是被衰神眷顾呢。

　　自从她到了那个牢笼般的孤儿院以后，她总是莫名其妙的突然晕倒，那时候青总是会从背后扶住她，让她靠在他身上睡一会儿，等她醒来的时候会对她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那个微笑，有点像那个魔术师呢。

　　一只手臂从身后缓缓接住倒下去的欧阳绒萱，清秀帅气的少年默默地注视着她，眼中流露出怜惜。

　　少年将她抱到医院的椅子上，让她轻轻靠在自己的肩头，抬手轻轻将她凌乱的头发梳好，视线久久地盯在她红肿的脸颊上。

　　欧阳绒萱做了一个梦，那是关于她很久很久以前的梦。

　　她和一个长得很像青的小男孩在一起，那个记忆里的妈妈带着他们一起去了游乐场，他们玩得好开心，以至于什么时候和妈妈走散了都不知道，偌大的游乐场里，来来往往的人流，弱小的他们被一双手臂抱起，那是个中年叔叔，他柔声哄他们说，走，叔叔去带你们找妈妈。可是，当他们被带走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妈妈，她所有的记忆都不见了，像是都被抹去了一样，除了在那锈迹斑斑的的窗前见到被包围的妈妈，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什么呢？她的过去吗？她的妈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为什么她会被带到那个恐怖的地方去呢？欧阳绒萱恍惚间这样想。

　　那时候梦中的天空，永远都是晴朗的，不像现在啊，永远都是昏暗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压抑，甚至在梦中都没有一点喘息的余地。

　　睡梦中的欧阳绒萱眉头微微皱起，少年望着她的睡脸，轻轻落下一吻。

　　渐渐睁开的双眼，朦胧的视线里，一个模糊的天蓝色从眼前前轻轻闪过，欧阳绒萱猛地睁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向四周看去，可是周遭的一切看起来都与她无关，没有那抹熟悉的蓝色。

　　是错觉吗？欧阳绒萱失望的双眼变得黯淡，为什么刚刚感觉身边有青的气息呢？

　　欧阳绒萱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一股浓浓的惆怅。

　　青啊，你到底在哪里？还活着吗？

　　角落里，少年黑色的眼眸越显深不可测，只是脸上那一点点无法掩盖的的痛心流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