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记事》鸣筝

9、第 9 章（小修）

　　紫玉盘膝坐于梅树下，身前放置着一张木盘，其上黑白二龙厮杀难分，成胶着之势，他手执黑子凝视残局，似是难以决断。

　　几根梅枝斜横在他身侧，偶有两片粉白花瓣飘落到棋盘上，这时他若有所觉，微微抬首，便望见那个去而复返之人。

　　紫玉并未露出惊讶之色，瞥了天帝一眼，便又重把目光聚于棋局上，凝神思量片刻，执棋之手终于缓缓落下，在那难舍难分的僵局中投下一子。

　　天帝直勾勾盯着紫玉瞧了半晌，见他对自己始终不予理睬，不禁甚感尴尬，毕竟方才他离去时还留下硬话，如今不过片刻就回转来了，也不知玉该在心里如何嘲笑他。

　　但若不由他打破沉默，凭着紫玉的性子，绝对可以无视他到底，天帝深知这点，便一直斟酌着如何开口。圆润的珠子被他紧握在掌心之中，发问的话临到嘴边，不知为何又有些迟疑。

　　“……玉，你独自下棋岂不无趣，由孤陪你手谈一局如何？”天帝犹豫再三，还是选择先谈些无关之事，待气氛好时，再迂回图之，那珠子也被他悄悄藏起。

　　紫玉两根手指夹着一枚棋子，闲闲地敲打棋盘，心里思索着下一步，对天帝的话充耳不闻。

　　天帝陛下就这样被晾在一旁，他是整个天庭之主，可在这一方小小的仙君院落，进退却都要看主人脸色。

　　天帝露出一个无奈苦笑，顺从地等待了好一阵，直到紫玉将整盘棋杀到终局，黑白二子分出胜负后，方才小心翼翼上前，低眉陪笑：玉，孤之前气冲上头，一时失言，但那绝非是孤真心所想，孤这就给你陪个大大的不是。”说罢，他一撩衣袍，双膝着地，凝视着紫玉的脸庞，低声恳求道，“你若还不消气，孤随你责罚，绝不反抗。只一事，玉你……你莫要不理会孤。”

　　紫玉淡然道：“陛下言重了，臣并非有意怠慢，只是臣不善棋道，偶尔消遣罢了，怎敢劳烦陛下作陪。”

　　“怎说劳烦二字，玉你应知，不论与你做任何事，孤都是乐意的。”

　　闻言，紫玉极浅地一笑，终于正眼瞧了眼天帝：“陛下所言可是真心？”

　　“那是自然！孤对玉之心意，天地可鉴！”

　　“那为何适才在房中，臣只是稍请陛下陪臣找些小乐子，不料陛下却言臣折辱于你，这罪名臣可是担得好生委屈呢。”

　　“是孤言辞失当，玉万莫介怀。”天帝立刻道。

　　“如此说来，臣所作所为，对陛下而言不算折辱咯？”

　　“这……床、床笫之欢，小小情趣，原也算不得折辱，是孤大惊小怪了。”

　　紫玉嘴角勾了勾，换了个姿势，舒服地背靠梅树干，悠悠道：“如此便好，那陛下，且让我们继续之前的乐子吧。”

　　天帝头皮发麻，勉强镇定道：“之前的乐子？”

　　“陛下不愿意么？”紫玉眼尾轻挑。

　　“不，不，孤十分之……愿意。”

　　（以下省略若干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