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爱自己》失乐

30、泪

　　天气愈来愈热，整个下午无聊到连知了都能察觉，除了会不停的高歌“知道知道……”外，就是在被一群顽童惊动后，在感觉不到风的流动的烈日下。扑飞着翅膀，振动一下空气，却也还是高歌”知道“。

　　心里突然感觉一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和不安，或许还在为一些缥缈的感觉而犹豫。

　　林玲说过，一滴泪就可以承忍所有的痛苦抑或快乐。

　　可是，为什么上天总让我流下过多的眼泪？既然一滴泪就已经足够，泪却还是会划落脸颊，在我眼前飘落。

　　恍惚忽忽的，感觉像是灵魂离开了身体，行尸走肉般的游荡在街头。

　　“珍……姐，璐……姐，真是稀客呀。怎么会有空上来坐坐呀。”虽然口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感觉有些慌乱，像是噩梦到来之前的预兆，我知道。

　　“怎么了？你好象还很不满意呀？难道做我们的小弟还委屈你了？”

　　“没，绝对没有。我怎么敢呢，这是小弟我的荣幸呀。”

　　“进来——随便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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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来有什么目的的吧？我也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我这里很寒酸。”

　　“嘿嘿，还真让你给猜对了。不过，本来是有一件事的，但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你希望我多一件事，不然还真对不起你的好意。”吴珍的话，连杨璐听了都满脸的莫名其妙。看来她之前并不知道。

　　“不，不用麻烦珍姐了。”

　　“只是，现在我想起了另一件事。”吴珍的话，连杨璐听了都满脸的莫名其妙。看来她之前并不知道。我和杨璐几乎异口同声的朝着吴珍。

　　“安琦，我突然记得你好象还欠着我们一场电影哦。”

　　“就是这件，”我叹了口气，“幸好，还真让她吓了一跳。”不过，我没有把最后的话说出来。不然可能还会间接的导致另一场飞来横祸。

　　“我想，唉，我就直接说了吧。我只是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们紫珊？”

　　“哇，珍，你这个也太直接了吧！”杨璐惊讶的抬起头。

　　“这个问题——恩，我无法确定……”面对她的问题，我有些迟疑了，不知道是不敢肯定还是因为不敢承认。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哪来的确定不确定。”杨璐又插到，双眼瞪得我哑口无言。

　　“不过，”吴珍思索了很久，“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很难的话，你可以有权保持沉默。只是，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就真的那么难以决定吗？”

　　“我……”

　　“你别我我我的了，决定是在于你自己的事。错过了机会就不会再来……”杨璐又打断了我的话。

　　我再次保持沉默，这样我不用因为那些难堪的语言让我无法回避。

　　“是不是因为小雨的关系？”阿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插进来了。他们接着每人一句的像是放连环炮一样，炸得我头昏眼花

　　“小雨？谁是小雨呀？”

　　“就是上次和安琦一起来的女孩呀，”阿游接着不紧不慢的说，“听说她很像安琦的前女友。”

　　“哦，是她，说真的，她很漂亮的，特别是她淡紫色的外套和深蓝的休闲鞋，真是绝配。”

　　“安琦，你不会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吧。“杨璐真的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了。

　　“怎么会呢？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怕她拒绝你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欺负我们珊的话，我打得你从此以后只能喝稀粥。”吴珍说完转身离开。

　　“没，绝对没有，不信你可以问阿游。”我转过身，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阿游。他似乎在装作没有看见我，莫不关心的表情。

　　“问他？”吴珍回过头，斜视着阿游，眼中充满怀疑，似乎在警告阿游：外表看似诚实的人内心的狡猾。

　　“别这么看我，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阿游吓得连忙说，“不过，安琦确实没有欺负紫珊，不形你去看紫珊床头的淡紫风铃就可以证明。”

　　“那你说紫珊到底有哪点不好，你对她总是若即若离。”杨璐逼视着我的眼睛。

　　“或许吧，她实在是太完美了，就像是我心目中的天使，让我感觉她的每一笑靥，每一细小的动作似乎都是一种梦幻般的境界。她的手就像湖水一样的温柔，她的笑容就像是晨曦一样的温暖，就连她的忧郁的表情，也像黄昏一样的美丽……”

　　“好了，够了够了。我可不是来听你吟诗的，我看你直接去当诗人得了，讲得这么肉麻，也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女孩陷入你的魔掌。”

　　“那小雨呢？”她们还是紧逼不放。

　　“小雨给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非常的亲切，特别是她的微笑和忧伤时的抑郁，总给我一种想要保护的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似乎有一种直觉使我不由自主的把她和我妹妹诺连在一起。”

　　“照你这么说，你一直都把小雨当作你妹妹了。”杨璐似乎懂了一些。

　　“恩。我想应该是这样的吧。我从第一眼见到她起，就情不自禁的把她当作了诺。”

　　“小雨？”阿游突然惊叫。

　　“小雨？她来了吗？她在哪？”我开始措手不及。

　　“你还不快去追？”阿游用力的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手抖动了一会。

　　迟疑了一下，猛的清醒，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凝神望了一眼荡漾的茶水，蓦然，放下茶杯冲了出去。

　　或许，是到了该揭开谜底的时候了。我不能再把自己的想法压抑在心头，把话说出来大概大会人对己都会好一点。

　　“小雨，小雨……”我跑下楼时，看到她依靠着院里靠左的那棵梧桐树，默默的低着头，“你都听见了。”

　　“恩。”她轻轻的点头。

　　“我……对不起。或许我应该早就告诉你，不至于让你误解。”

　　“不会的，”她犹豫了很久，用力的把手中的那片微微发黄的梧桐树叶捏碎，继续说，“其实，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哥哥。”

　　“真的吗？”

　　“……”

　　还是沉默。

　　忽然，她猛的抬起头，双眼抑郁的凝视我，我惊奇的发现她红红的眼眶中痛苦的泪花。

　　“我……”心里的每一寸都在为她抑或为她的落泪而流血。

　　“刚才风把沙子吹进了我的眼睛，所以我才会流泪的。”她不等我把话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我的。

　　或者，我即使看透她闪烁的眼泪后面隐藏的悲伤，又能怎么样，她的谎言虽然不够完美，但是，面对她的善意的欺骗，我不会亲自打破。宁愿它成为我们彼此之间心中最为美丽的谜底，假使，这仅仅是虚伪，抑或是自欺欺人。

　　也许，我就是吹入小雨眼中的那粒沙子吧。她在为我流泪的同时，我似乎感觉到心开始暗暗微痛，然后很痛很痛的像是无数把尖刀在心中渐渐镂刻一段刻骨铭心的情，友情，爱情，抑或亲情？

　　“小雨！”远处渐渐的走过一个人影，好象是小雨的学长于彬。

　　“你怎么会来这？”小雨爱理不理的冷淡说。

　　“我想找你……哦……不，我刚巧落过这里……哦不……”于彬似乎被小雨的冷漠吓得有点不知所措，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不成句子。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小雨还是不愿意抬头。”

　　“我，我想请你去看电影，今晚有场电影叫……”

　　“如果你是因为可怜我才要这么说的话，我不希罕……”小雨不容分说的打断了于彬的话，

　　说着，小雨总算是抬起红红的双眼，看着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于彬有些莫名其妙，但看着小雨红肿的双眼，很快的察觉了我和小雨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转眼间怒气冲冲的瞪了我一眼，转而又紧张兮兮的向小雨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一篇充满诚恳语调和乞求语气却又废话连篇的长篇大论从此诞生。要知道，人在生气时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特别是像小雨这样的女孩。

　　三个人僵直的画面，伫立在娇红似血的残阳下，有点残酷，带着心几乎要涌出来的腥味，在风扫过的沙沙声中慢慢陨落。

　　蝉的鸣叫似乎连蝉也恐惧这种寂寞的悲哀，刚震荡冷淡的空气，又倏突而上。

　　也许，气氛太冷寂了，连风吹过都感到浑身透凉。

　　三人的对峙终归要结束，在那残阳淹没于原出高楼大厦林立的缝间。

　　我从没有想过能和于彬化敌为友，虽然还不能称我和吴浩那样的莫逆之交。但我还会感谢那刻我们三个人对峙的沉默。

　　我的脑海里似乎还残留着那天晚上的一切的一切，清晰的画面就像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