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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无解命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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阇湿侣城堡被切了西瓜，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夜叉王，阿修罗王给这俩人闹的身心俱疲，见夜叉王来，前者顺手把两宝牵给夜叉王，自己乐的解脱忙别的去了。
婆雅稚和帝释天两人各自都是很有些觉悟的人，可是凑到一起就好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你损我一句我踢你一脚，叽叽喳喳烦不胜烦，连神经粗大的夜叉王也表示相当凌乱，无奈之下夜叉王安排婆雅稚白天盖楼，帝释天加晚班砌砖，终于安宁了。
龙王在优昙海站稳了脚跟，一些被魔族打散的残兵和边民都前往投靠，八月初，龙王派使者与整整半年一枪不放的阿修罗军正式联系，约定三日后回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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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王，半年战火，你依然英风卓然。”简单的露宿帐篷中，龙王头发蓬松征袍犹带腥风，而面带笑容向她祝贺的阿修罗王倒整个人干净光鲜，两相对比出来的效果相当吊诡。
“是，哪里比您优哉游哉来的潇洒？”英气的女将恶狠狠的磨牙，优昙海的水质带毒，城中守军饮水匮乏，只能靠阿修罗军往来运水维持，魔族又常来爬墙，一天要抄起家伙猛砍六七轮才能安生，她在回师的时候整个人灰蒙蒙的有如兵马俑，在阿修罗军驻地才能好好洗澡，足足搓下二斤灰、一斤泥外加八两血末。
“我深表遗憾，阿修罗军会在今夜出兵收复比湿奴要塞。”似乎在享受对方的怒火，阿修罗王的语气越来越轻松，相当的恶趣味。
“您好轻松，等到优昙海和沙须陀两个据点牵制了足够多的魔族之后，您再出兵以最小的代价打最大的城。”
“是又怎样？”
“我跟边民解释说您是因为大部队还在路上所以不能出兵解救，您这半年干了什么自己清楚，您对得起自己良心吗？”
“你难道要我也学你一个猛子扎进前线用七万人跟三十万魔族玩命，然后也被打成可怜兮兮的残兵才叫有良心？”没想到阿修罗王比她更有道理，“我告诉你，波刹舍王还在上蹿下跳，陛下命令一帮高强的术师守在阿修罗城门口，想尽一切办法破坏城徽，他整不死我就想杀进城里把我爸刨出来满足他那可怜的自尊心，梵娑叶缩在沙须陀时刻准备背后捅刀，你以为我要是也被打散部队还有活路吗？更不要说你现在还能用我的名字招出二十万兵出来，可笑！”
根本没有想到本该词穷理亏的阿修罗王还能言辞凿凿的吼她，龙王反应不过来。
“对了，你把那二十万的兵权给我，我来负责，反正你也使不动。”阿修罗王甩出恶语，现在的他与龙王心目里的形象早已差之千里。
“阿修罗王你现在变得相当刻薄了！枉我，还有那二十万人因听到你的名字而充满力量，你就用这样的冷酷和自私回报我们！你再也不配守护天界了！”龙王一拍桌子，正式瞪眼睛发飙了。
“我配不配等我死了再定论，还有什么叫变得刻薄，阿修罗族是生性刻薄，请你端正你的方法论，再有我并不可能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你需要奋斗了我是目标，你需要力量了我是兴奋剂，莫把活人和英灵祠里的东西相提并论，最后。”阿修罗王故意停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意，金色的双眼里极为罕见的传递出嚣张的情绪，“阿修罗王是我的工作，龙王伽蓝，你真的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吗？”
“阿修罗王你今天吃了枪药了？还是原形毕露，这样一来我就更不能把兵权给你了，你知不知道夜叉王那些人背后怎么想你，你就算这次是冤枉的，下一次还是会谋反的！”龙王越骂越狠。
“我们的龙王还是这么天真烂漫，你以为你和夜叉王能想掉我一根头发吗？告诉你他的上司已经这么想了两百年了，谁有空转告一下毗沙门天，陛下留着吉祥天就是钓他这种胖头鱼，越摇尾巴越不给你，他有时间最好洗把脸清醒清醒，惹火了我收拾他！”阿修罗王也开始变态，使出牛脾气跟龙王对骂。
“阿修罗王你公报私仇！！”
“是公仇！”不要以为就你会拍桌子，想着阿修罗王就把桌子烧了。“龙王你住在海里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管的相当宽。”
“看来你从未为失去的国土着想过，算我信错了人，我这就走，我再来求你我是这个！”愤怒的龙王举起一个小手指。
“哦～龙王，我之前计算过你的领兵能力，低于两万效率上不去，超过十万管理吃力，内耗极大，最利于发挥的人数最好在五万，今天看你如此自信满满，原来是我之前看人低，我们的龙王巾帼不让须眉，潜力不可估量，二十万人照样游刃有余，请吧！”阿修罗王手指门外。
“你！！”龙王看起来被对方的话刺的相当痛，怒火却有些凝滞了。
“我们的龙王在想什么呢？难道想跟我打架吗？”看到龙王神情趋于犹豫，阿修罗王却恶意的开口猜测了。
“阿修罗王我问你。”仿佛另一样东西盖过了她的气愤，龙王神情稍显平静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在俱迦的时候，你除了占着体力优势单兵步战赢过我，其他都并不出色，为什么到真正上阵的时候我是五万顶天，你是多多益善？”
“什么叫其他都比我出色？你就是说漂亮话比我厉害。”这是公认的事实，阿修罗王本人却根本不承认，不止是龙王，就是阿修罗军里的下属里相当一部分人的成绩当年都比阿修罗王好，后者其实不算差，只是不是最好，这一点曾经让很多人深感失望。
“我哪有说漂亮话！为着子民的幸福而走向战场，告诉你，我到现在从来问心无愧！”
“我的意思是说你讲漂亮话，又不是说你虚伪，知道你问心无愧，但是你在说这些时不管抱有怎样真诚的心，漂亮话还是漂亮话，客观上它的本质就是如此。”阿修罗王说这一句的时候，脸上即看不出不屑也没有嘲笑，他在把自己认为的事实陈述出来。
“你怎么还会还有立场说我呢？”龙王从没觉得眼前这人如此陌生，她又把刚刚那句话误解为了挑衅，火药味又浓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拖延，每天有多少无辜的平民被魔族杀死吗？”
“我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你知道近北疆之前有多少军阀吗？这些战争贩子为了招募士兵每天支付他们多少金钱你算过没有？他们一个士兵的饷金甚至跟你一个武神将的俸禄差不多，我这次从包围圈里冲出善见城，全军上下一个铁币都没有，你难道能用你的问心无愧让这二十万个兵油子戒荤吃素，他们哗变起来，用挤的也能让我们这些人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必须让这些人真正感受到魔族的残酷，他们才能成为真正统一对外的力量。”
“阿修罗王你其实比魔族还残酷……”龙王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眼眶鲜红，她之前有多么感谢阿修罗王现在就有多失望，就算之前被困地牢她也不曾失望过，所以当阿修罗王伸出援手的时候她便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正义应该被伸张、阿修罗王应该救她、阿修罗王必须是‘正义’的，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人的脑回路根本与自己截然相反，自己所坚持的，他毫无概念，他所运用的，自己不能接受，一个是满脑子理想的奉献者，一个是满脑子实用主义的领导者，一个永远无解的命题横在两者中间，方才的争执即使看似交谈，实际上两人根本是在自说自话兜售私货，谁也改变不了谁。
“我残酷是必然的，你仁慈反而是奇怪的，你我出生在以杀人为职业的神族，我们学习的武术教你怎样单个的杀人、我们学习的战术教你怎样成批的杀人，学到头，你的心竟然还会为无关者的死而滴血，这导致你终将会用自己的性命与一些毫不对等的东西划等号，干出于大局无补的傻事来。”阿修罗王自己也想不到，他今天所说的就是他自己和龙王的未来。
“可是我永远不会后悔。”
“你自便。”阿修罗王转身欲走，想着找水喝。
“别走！”龙王长身站起，低声而又坚定的喝道“就以那二十万的军权作赌，就跟当初单兵战的方式一样，我想要用我祖先传下的刀试一试，试一试来击败您，我输了兵权奉上，我赢了兵权依然归您，但是您必须按照当先所说，今夜出兵。”
“为什么，我是输是赢都能得到兵权，我们的龙王干赚吆喝吗？”阿修罗王换上温和秀雅的面孔，一眨眼又变回了慢声细语的平常状态，笑眯眯的揶揄龙王。
“我干赚吆喝是事情还少么？”龙王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手上握紧了龙牙刀，“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的信念是否如你所说的那样一钱不值，我的价值是否注定被您的辉煌掩盖。”
“龙王，我可从没有这么说过，一钱不值什么的。”阿修罗王微微挪开步伐，却不取兵器，就那样毫无防备的站着，“我是男的，按规定让你十招，当初也是这样的，对吧？”
“哼，现在绅士了，某的人刚刚骂的那么刻薄，当自己是男人了吗？”龙王一咧嘴，空气中的气流瞬间现出形体，从龙王手上的巨剑周围聚集后凶狠的奔袭而去，整个空地顿时烟汽纵横。
“喂！龙王你真劈我啊！”轰隆一声巨响，阿修罗王刚刚站的地方冲天而起一道水柱，咸涩的海水气味熏得人想打喷嚏，阿修罗王却慢声细语的抱怨着，很容易让人听成‘龙王你挠的我好痒’。
“当然是真的！清蒸！！！”这一次的剑气从地下潜入，在爆发之前毫无征兆，阿修罗王为难的看了看龙王，平举的掌心中浮现一幅微缩的非天法相，神像背后一圈莲图，在地下蛰伏的水幕，冲出时围成了一个半圆，法相的莲图也转过一个半圆，去势凶猛的水刃自相碰撞在一起，散开来成了毫无威胁的水花，这一个拆招过程远看去的效果很像喷泉。
“等等龙王，你这水里怎么有股臭味……”
“这可是优昙海最新的品牌香水，老土了吧！”龙王讪讪的说风凉话，微微弓身，剑尖触地，蓄力之后再度举过胸前，只是剑锋平横，一分分回收剑气。
“不对！龙王你该不会又用龙牙刀来剁臭麻子草了吧？”臭麻子草是龙族喜欢用的一种食物香料，可是闻起来相当臭。
“阿修罗王您的想象力真丰富。”气流再次形成漩涡，越旋越大。
气流渐渐环绕在龙王周身，龙王的剑技长于远攻，在不能还击的规定下，阿修罗王要是再找不到拉近距离的方法可能真的会输。后者显然明白，他不再说话，冷冷的盯着错综纠折的漩涡。
随着龙牙刀全力挥下，所有成形的气旋汇聚在一起，如同水汽形成的军团一样呼啸着向前奔袭，地面也被击碎，裂成一块一块被气旋卷起，却有一袭白色身影径直冲进漩涡中心，看样子丝毫不受到那些水柱的攻击，一只并不蕴含攻击力却稳固如山的手稳稳按住龙牙刀轮廓粗犷的剑脊。
“止战符！您不是因为性格原因学不成么？”发现剑柄似有千斤之重，刚才还隆隆作响的漩涡气柱也停在半空，龙王改用双手推剑，猛的使出力气向前推去，阿修罗王抬步退后，与重新翻涌起来的气柱擦肩而过。
“最后一招！”阿修罗王竟然还有空对着龙王笑了一下，刚刚此二人还骂的人五人六，现在打起来了反倒还和颜悦色，奇了。
“一决胜负！！！！”龙王大喝一声，反手举剑，纵身以与剑合一的姿态径直向阿修罗王冲去，不带招式，没有咒文，只有意志，与她自己与手中之剑同在。
龙王从此后都忘不了最后一招时阿修罗王的神情，他毫不动摇的站在劲风对面，嘴角微微带笑，掌心的法相莲花一分分散开，触风即溶，那一双金色双目同时透出仁慈和暴戾、谦卑和轻慢、真诚和虚伪，像神魔的视线，隐秘却又触目惊心，然而他的白衣在浩大的气旋中如同蒲草一样飘飞出去，极其无助的跌落在尘土中。龙王很是明白，就是她当时的人品和小宇宙同时满血也不可能做到把天界斗神打飞出去的绝活，有的人显然是故意，此举究竟是代表认同还是将赢家名头随手施舍的不屑，龙王一生也无法开口问他。
所有气旋在龙王收起龙牙刀的时候都消散殆尽，许久后破碎的土块后传出一个人极其扭曲的哭腔，“龙王！你好狠，你居然拿防狼剂喷我！”
“您没事吧？”龙王赶紧去搀人，却被已经内牛满面的某人一把揪住。
“说！你究竟剁了多少臭麻子草进去？简直奇臭无比！”阿修罗王现在的德行简直可以用梨花带雨来形容，不过这位仁兄是属于‘被流泪’，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别人当色狼给办了，世界本来就无奇不有。
“嘿嘿。”龙王只好干笑。
“哼！你高兴了吧？满意了吧？不抑郁了吧？”
“咦？”
“是刹那跟我说的，他说你在优昙海抑郁了，让我好好让你生一场大气，一上火心结解了也说不定～”
“果然舒心多了……呼！”龙王眼睛一眯眼就开始乐了，“嘿嘿～王啊，您可不能因为刚刚的话就给我小鞋穿呐～”
“无碍无碍～”阿修罗王收起笑意，一脸严肃的样子，弄的龙王也紧张了，谁知道他接下来就来了句神的。
“女人嘛，一个月里总要发作几天……”
——破邪——海龙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