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仆人》花落风吟

2、贵客

　　“小玉，我的胭脂用完了，去帮我拿盒新的过来。”
　　“知道了，红绫姐姐。”
　　素玉赶紧去找常妈妈要。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没了他苏慕白，敢情我女儿就不出闺门了。”
　　常妈妈气呼呼地把胭脂丢给素玉。
　　“真是个白眼狼，胳膊都向外拐。他苏慕白再好，能让别人尊称你一声夫人嘛。”
　　素玉听常妈妈在一边咋咋呼呼，说了些什么他也不懂。好像常妈妈不喜欢苏慕白。可是红绫和拂袖姐姐都说他很好。有机会真想见见他。
　　“红绫姐姐，我是小玉，我拿胭脂来了。”
　　“慕白，你舟车劳顿在这里休息一晚也好。”
　　素玉一听慕白二字便来了兴趣，原来这位苏慕白大人在姐姐房里。
　　“小玉，你别站在门外。苏大人不是外人，你进来吧。”
　　“是，姐姐。”
　　素玉慢慢走近屋子。看见一个紫衣男子，面如冠玉，双眼带笑，说不出的温柔。
　　那人便是苏慕白吧。
　　素玉心想着，不由多看了两眼，却冷不丁与苏慕白的视线对个正着。吓得他赶紧低头。
　　“红绫，这便是你口中的小玉吧。是个机灵的孩子。”
　　红绫轻笑着对素玉说：“小玉，东西放下。你去准备些酒菜来，我与苏大人在这里说说话。”
　　“嗯！”素玉点头，回去叫厨房准备。
　　在送菜的路上，恰巧遇上了拂袖。
　　“小玉，来！”
　　“我？”小玉糊里糊涂地走到拂袖面前。
　　“嘘！”拂袖让小玉噤声，“苏大人他……好吗？”
　　拂袖问得隐约，素玉更是不明白，只说些自己所见。
　　“苏大人的样子没什么不好，和红绫姐姐一起很开心的。”
　　“是……是嘛。”拂袖一时语塞，“没什么，我随便问问。你快去送酒菜吧，凉了就不好了。”
　　“嗯！”素玉重新端好盘子往红绫房间走去。
　　这时，苏慕白走了出来，看起来很急的样子，没有注意到一边素玉。
　　素玉人小，东西也拿不很稳，和苏慕白擦身而过。一不小心，失了平衡，摔到地上。
　　苏慕白听见声音，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只留素玉一人神伤地看着满地的狼籍。
　　“小玉，你没事吧？”红绫听见声音，赶了出来。常妈妈闻声也来到此处。
　　“这……红绫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菜可是精心准备的，花了不少心血呢。
　　“是……是我不小心……”看着常妈妈生气的狠状，素玉害怕地流出了眼泪。
　　“臭小子，你还哭。看我不打死你！”常妈妈一手插腰，一手接过下人递来的鞭子。上手就是两鞭。
　　“常妈妈，手下留情。小玉还小，他不是有心的。”红绫跪在常妈妈面前求情道。
　　“哼，你也有求我的时候。你有苏大人撑腰，不是一时风光无限吗？你让开，今天非要好好教训这个小兔崽子！”
　　“啊！”素玉整个人蜷成一团，一道鞭痕划过了他整个背脊，痛得他小脸发白。
　　常妈妈喘着粗气，打人还真是煞费体力。这气一消，谁也不屑多打几鞭。
　　“今天打你是让你记住，任何地方都有它自己的规矩。你也别看轻了这里。犯了事就是吃鞭子，没什么好商量的。谁求情也没有用。”
　　红绫红着双眼抱起奄奄一息的素玉，颤抖着摸上他的面庞。一时受不住，大哭了一场。

　　“拂袖，小玉怎么样了？”
　　“小玉被常妈妈关进了柴房，不许人探视。”
　　“常妈妈真要断了小玉的活路不成！”红绫泫然欲泣。拂袖不忍地把头偏到一边。
　　“要不，我们去求苏大人帮忙。”
　　红绫擦了擦眼泪，“苏大人会帮忙吗？”
　　“苏大人万不会放下这等不平事不顾的，我愿意替姐姐跑这一趟。”
　　“麻烦你了，拂袖。小玉的命就靠你了。”
　　拂袖点点头，回屋换了黑色披风，悄然出门。
　　来到苏府门口，一顶轿子正停在门口。拂袖立刻跟在几个小仆后面，混了进去。
　　原来回来的人是苏丞相，他快步来到前厅，看见自家儿子悠然地喝着雨后龙井。
　　“你！你这个逆子！老夫叫了你三次，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苏慕白放下茶杯，起身道：“要不是父亲你谎称生病，今夜我也不会回来。”
　　“你！你终有一日要气死老夫啊！□□啊，你泉下有知。看看你的儿子啊！”
　　苏慕白受不了他父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太阳穴隐隐作痛。
　　“父亲，既然你刚赴宴回府也需要休息。我也不便惹您心烦，我还是去红绫那儿。”
　　“站住！”
　　看到苏慕白转身要走，苏父大声喝住。
　　“你就这么讨厌这个家吗？”
　　苏慕白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终是叹气而去。
　　拂袖机灵地跟着苏慕白。
　　苏慕白察觉有异，喝道：“谁在后面？”
　　拂袖走到苏慕白面前行了礼，脱下帽子。
　　“你是……拂袖？”
　　“苏大人。”
　　“出了什么事了？”
　　苏慕白第一反应便是红绫。
　　“苏大人，您可一定要帮帮小玉。只有您能救他性命了。”
　　“小玉？他怎么了？”
　　“他被常妈妈打伤，常妈妈也不给他好好治疗。再迟些，恐怕小命就没有了。”
　　苏慕白没有犹疑，对拂袖说：“那事不宜迟，你在前面带路。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大人！”
　　两人匆匆的身影消失在寂寥的夜色中。

　　琼羽楼门前，一眼望去是常妈妈的模样。
　　“苏大人，走得那么急。我们家红绫知道了，指不定多开心呢？”常妈妈瞥见一旁的拂袖，心中了然。
　　死丫头，去搬救兵了啊。
　　“常妈妈，我不拐弯抹角。只望你高抬贵手把小玉交出来。”
　　“呦~苏大人干嘛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您是丞相之子，说什么我也得乖乖听您的不是。来人哪！”
　　“常妈妈有何吩咐。”
　　“去把素玉叫出来。”
　　“……”
　　“叫你去，傻站着干嘛？”
　　“这……那孩子受伤太重，怕是……怕是只能抬出来。”
　　“岂有此理，这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
　　苏慕白动怒，问出了素玉的所在，冲到柴房。
　　“小玉！”
　　苏慕白抱起他瘦弱的身躯，过高的体温让他一惊。
　　“他烧成这样，你不找大夫来看吗？”
　　拂袖看着素玉青白的脸色，直叹气：“常妈妈只叫大夫给小玉粗略地看了下，不肯用好药。这才搞到这步田地。”
　　“这样吧，我把他带回府上。叫御医来看看，兴许还有救。”
　　“小玉有这个福气。拂袖替小玉谢谢大人的恩德。”
　　苏慕白摆摆手，“道谢言之过早，喜欢一切不算太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