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2011新年贺岁短篇》夜小良

4、NO 4 解语花

　　他在大街上乱逛。不是没地方去，只是突然哪也不想去。换一种说法，他忽然想去一些地方，但不知道去哪里。这话说得有点绕来绕去的，总之他就是没目的的在晃荡。
　　大过年，阳光明媚，没有雪，难得的清闲。
　　感觉所有的好事情都在这天赶上了。

　　很少像这样不开汽车的在北京的大街上行走，也可以说第一次知道原来散步是这么好玩的一件事。尤其是在这么可特殊的日子里散步。
　　人山人海，满眼的大红色。空气里充斥着小孩子的笑声，爷爷奶奶的训斥声，人们互贺新年的祝福声，鞭炮燃放的巨大轰鸣声，电视广播的播报声，公路上堵车的喇叭声，司机的骂娘声，食物的香味，火药味，香烟的尼古丁味……充满了喜庆的色彩。如果是天安门，恐怕会更加热闹，当然去掉公路上堵车的喇叭声，司机的骂娘声，火药味，香烟的尼古丁味等等不算。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兴奋地四处张望。自己不是喜庆中的一员，却被这样喜庆的气氛感染着。
　　走着走着没注意，突然拐到一个僻静的胡同里。老式的庄严不友好不拘言笑的胡同，僻静的吓人一跳。
　　这里居然还有一家小面馆，而且营业中。
　　在这样一个胡同里显得异常怪异。
　　同时自己居然忽然心血来潮的想走进去吃碗面，尽管一直没有吃面的爱好。
　　面馆很小，装修很简陋，但十分干净。后面的墙上有个木头架子，摆着一台32存彩色电视机。年轻的店员趴在一张饭桌上，睡眼蒙松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被他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上门，匆忙开始准备，结果正常情况下五分钟就能端上来的面他等了半个小时。
　　不过没关系，今天过年。
　　吃面的时候电视里在放偶像剧。男主角家室极好，是某某贵族学校校长的儿子，容貌英俊，全科满分，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却性格忧郁，家里不允许他娶一个家里没钱的普通姑娘让他死去活来恨不得放弃一切。
　　看到这里突然觉得嘴里的面条难以下咽。

　　——你家人健在不缺朋友用不着解决任何问题只要每天坐奔驰宝马大手大脚的花钱。
　　——就这样。
　　——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从胡同里拐出来，继续慢慢的晃，边走边看，慢慢晃到了潘家园，其实今早说出门就是要来这里看看老熟人。今天这里比平常冷清，很多店铺都没开门。但也贴满了大红的对联。剩下一些无所事事的人见到他都很热情：“花儿爷新年好！”“花儿爷大过年的你这是干啥呢？”“花儿爷新年有什么打算啊？”……
　　一路应付过来，终于拜别最后一个人，正要离开时，意外的在路口看见了秀秀。
　　她一身新装，脸上带着微笑，很是惹眼。
　　“奶奶还以为你今晚不过来了。”
　　他笑笑，“我这不正打算去嘛！”
　　结果她突然递过来一个盒子：“呐，新年礼物。”低头一看，盒子里是条纯黑色的领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又一反常态地把领带拿出来，亲手套到他脖子上，“偶尔也正儿八经地系一条领带么。”一边打理一边如是说。他没说话，她也忽然有点脸红了，笑了笑，转身向前走去。
　　两个人并列走在一起，顿时谁也没说话。身边经过一对又一对情侣。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记得你小时候想嫁给吴邪。”
　　“小时候是小时候，人大了都会变的。”她的回答很平静。
　　走过一棵常青树，地上印满破碎的影子。
　　“你看今天天气很好呢。”她漫不经心的说。
　　“那么，”他破天荒地绕到她面前，微微弯下腰，伸出一只手，“要我示范执子之手吗？”

　　感觉古人都很会放屁，不光是在说“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也不光是某某古代帝王出生时白虹贯日，还包括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永世长存，什么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之类总是被现代人拿出来吐槽的东西。
　　放屁，但总是拿出来用，有些时候也许还的确非常有用。

　　她眯起眼，嘴角咧开一个完美的弧度，露出白净的牙齿。
　　她轻轻搭上他的手，问：“后面那句是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