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今日霜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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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霜降】
御天神鸣
御天神鸣跟着父母到邻近的一个大城市去走亲戚。
他知道团里那两大杀器也在这城里安家，于是出发前一日高高兴兴地找上那第一杀手，嚷着过去了要他管饭。
千里一醉拍拍他的头说行，坐在他身边的韩家公子呷了口酒。
于是御天神鸣跟着父母，自驾车出了门。
斜跨着的包里带有今日换洗的衣服，御天神鸣已经和父母说好，今日到千里一醉和韩家公子共住的公寓里借宿一晚，明日再和家人一起回去。
到了那个发达的城市里头，御天掏出手机给千里一醉发了条短信，随着父母到亲戚家吃午饭去了。
固定行程完成后，父母将御天神鸣带到千里一醉在信息里所说的购物广场。
高中生年纪的男孩站在广场的门口，孤零零地朝四处巴望。
终于视线里出现了那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御天连忙朝他们高举起手挥动。
“千里！”
他喊的是网名。他也只知道网名。
黑短发黑眸子的青年朝他微微抬手，算是打招呼。一身白色便服有着绝美容颜的男子走在他身侧，打了个呵欠。
待两人走近，御天便看见了不同于游戏中，一身现代人打扮的顾飞和韩家公子。
黑衬衫黑风衣的顾飞，白色线衣的韩家公子。
御天神鸣低头看了看自己。
T恤，开襟卫衣外套，帆布包，牛仔裤，Converse的墨色帆布鞋。
他忽然觉得自己在衣着上就输了年龄。
“是不是一直站在这里动都不敢动啊？”
顾飞嘿嘿一乐，伸手摸摸御天神鸣的一头短发。
“你的头发怎么留成这样？你们学校不管头发？”
“能不能不要说那么郁闷的事啊……”
御天神鸣挡开顾飞的手。
“我又不是你的学生！”
“想被你千里老师罚跑啊？”
韩家公子在一旁冷笑。
“韩家公子你来和我决斗！”
御天神鸣指着他叫嚣。
韩家公子斜眼睇他。
“就凭你？少在这白痴，快点回去接受义务教育算了。”
“干掉你！！”
“好了。”
顾四少拍拍两人的肩膀。
“去吃饭。”
御天神鸣跟到顾飞身侧，瞪眼看着那讨嫌公子。
然而公子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其他地方。
御天气得直朝那人精比中指。
顾飞夹在两人中间，摸摸一人的头，牵着一人的手。
进到顾飞的公寓里头，御天神鸣看着那大片的落地窗一阵感叹。
“千里，原来你真是该死的有钱人……”
“现实里我可不是法师。”
将顺手买回来的日报放在沙发旁的玻璃高脚桌上的顾飞朝他比比拳头。
“我说，你新买的酒很难喝。”
韩家公子说着，从屋里摸了一瓶约翰沃克走出来。
“那你别喝。”
顾飞瞟他一眼。
“去做饭啊顾老师。”
“……酒囊饭袋啊你。”
御天神鸣站在落地窗前，不发一言的看着那同住一屋檐下的两人的互动。
该说游戏里是老早被这两人闪瞎了眼，但果然在现实里，穿上便服，打情骂俏似地往上一戳，御天还是有种瞎了狗眼的感觉。
“随便坐。”
韩家公子大方地在沙发上坐下，开了酒瓶。
御天神鸣怀疑他下一句是不是该说“当自己家就好”了。
“你还未成年吧。”
公子不知从哪变出了只酒杯，倒上。
“厨房的冰箱里有可乐，自己去拿。”
“谁要喝可乐！”
“顺便让你千里老师给你拿点零食。你们这年龄段的喜欢吃什么？百力滋？”
“韩家公子我去你大爷！”
最后还是顾飞出来制止了两人的争执，顺便捎了一听可乐给御天神鸣。
不管是碍于客场还是绝对的武力，御天神鸣只好黑着脸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
“今晚要借住是吧？”
顾飞坐到韩家公子身侧，问。
“是啊。”
御天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住亲戚那会被小孩子缠着，就因为这个才特地来你这避难的。”
韩家公子一声冷笑。
“小鬼跟小鬼一起玩不是挺开心啊？”
“靠！”
御天神鸣作势就要扑上来和他死过。
顾飞一脸黑线地揪住御天神鸣，再看了韩家公子一眼。
“千里你怎么受得了那个人精！”
被气坏了而不愿意和那讨嫌公子一起呆在起居室，御天神鸣跟着顾飞进了厨房，此刻正靠着墙喝可乐，一边朝顾飞抱怨。
顾飞停下了切葱的动作，思考了一下，认真回答。
“其实我也想知道。”
“除了你的身手，这一点我是最佩服你了。”
御天神鸣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喝了口可乐。
顾飞嘿嘿一笑。
“你们俩现实里的样子……和我想像的有点不一样。”
御天说。
“你该不会以为公子真的是女人吧？
顾飞问。
“靠！怎么可能！”
御天神鸣一下子蹦起来。
“哪有女人像那讨嫌公子一样的！就算有也没人要！”
顾飞默默地看着御天神鸣。
御天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口中那个没人要的家伙的伴侣，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拿着刀。
“当然，千里大爷您能啃下那骚包是您本事……”
连忙讨好状。
顾飞摇了摇头，继续切菜。
“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
“……”
吃饭的过程热闹得有些过火。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故意的，韩家公子总会眼明手快地在御天神鸣下筷前夹走他相中的菜，把御天气得想用筷子戳他脑门。
“是不是不想吃饭了？想被踢出去？”
顾飞这是对两人一起说的。
御天神鸣气急败坏地用筷子指指那嘴里还嚼着自己相中的牛柳的韩家公子。
“明明是这家伙！千里，你快管管他！”
“他管得着？”
韩家公子冷笑。
“你想和我练晚课是吧？”
顾飞夹了另一块到御天神鸣碗里，瞟了公子一眼。
公子懒得理他，放下空碗。
顾飞也不言语，站起身，拿起公子的碗替他入厨房里盛饭。
御天神鸣刚塞了口饭进嘴里就差点呛上。
给自己倒满酒，端起，饮了一口。
韩家公子挑眉看着捶胸顿足状的御天神鸣。
“你说你游戏里看不够，还跑到现实来，是不是眼贱？”
御天神鸣泪流满面。
饭后，韩医生打发自家那人民教师入厨房去洗碗。
吃人嘴软的御天神鸣也跟了进去，他是宁可帮忙也不要和那讨嫌公子一起呆起居室里。
“千里你真不容易。”
御天神鸣拿起一只顾飞洗净的碗，用干布抹去上面的水渍。
顾飞微微一笑。
“他这人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话不大中听。”
“……就是？”
“……性格也差劲，但还在能够容忍的范围内。”
否则早被你打死了。
御天神鸣在心想道，默默地擦着碗。
“就是讨厌也没办法。”
顾飞说。
“有时候你遇到的就是那么一个人，再糟糕，再难忍，可偏偏就是他。”
御天神鸣听着顾飞的话，看了他一眼。
他忽然觉得，不得不承认，除了衣着，在某些方面上他也输了年龄。
洗完碗，两人回到起居室。
韩家公子坐在沙发上喝酒看书，看见两人出来，朝他们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来喝啊。”
“这里有未成年人。”
顾飞拍拍御天神鸣的脑袋。
“别把老子当小鬼！”
御天神鸣气急败坏地拍开那只手。
然而顾飞只是笑笑，然后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小孩子早点洗澡睡觉。”
“靠！”
“快去洗。”
韩家公子喝了口酒。
“还是说你不会自己洗头？叫你千里老师帮忙啊。”
“我和你拼了！”
第一杀手黑线了，第一杀手不耐烦了，
“你们两个都滚去洗澡。”
御天神鸣很惊恐地发现第一杀手和地图杀器家里的沐浴露是牛奶味的。
眯起眼睛将头上的泡沫全部冲掉，御天捧起淋浴的水洗了把脸，看着水汽氤氲的浴室。
他忽然想起这是千里一醉和韩家公子的家。
他继而想起顾飞的那番话。
“有时候你遇到的就是那么一个人，再糟糕，再难忍，可偏偏就是他。”
御天神鸣没由来地觉得很恍惚。
他想，原来千里和公子是真的在一起。
顶着湿漉漉还在滴水的脑袋出了浴室。
御天神鸣刚回到起居室，迎面就被一条干毛巾砸在头上。
“你想在我这感冒啊？”
顾飞老师走过去，帮他绞头发。
“就算这里住了医生也不待你这样折腾。”
御天神鸣听了想吐血。
他想，就你家那讨嫌鬼那祸害那人精那嘴贱医生，没病都在你家气出脑溢血来。
拍拍那失足少年的脑袋，顾飞拿了另一条干毛巾进卧室去，然后是差不多一样的对白。
御天神鸣站在门口，抬着手给自己擦头发。
然后看见，卧室里那黑衣的第一杀手正给从房间浴室出来的容颜绝美的牧师绞干发丝上的水。
御天神鸣砸吧着嘴转身回自己的客房去了。
他忽然觉得，这两人过得还挺好的。
回到房间里，坐到床上。
毛巾还铺在头上，御天一手擦着，掏出手机。
他新建了一条信息，打了几个字，想了想，随后又删掉。
手机屏幕上的日历项显示，今日是霜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今日霜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