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番外：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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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少爷和刘小孩正式在一起了。不仅仅是合租，而是同居。
作为两人的极力撮合者，何振昕女士是第一个知道。他的反应就是揪着一旁跳蚤的衣领，越揪越紧，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可怜的跳蚤气息越来越短，在快要一命呜呼的时候总算被放开。
“跳爷跳爷！怎么办，好激动好激动！唉？你你你……别晕啊！！”
张老接到张哲图电话的时候，正和萧伯喝着新茶。他慈爱地笑着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有空常回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就好。”
萧伯在一旁也很高兴：“大少爷总算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听到这话，张老转过头去，看见在阳光下的照耀下，萧伯的白发分外清晰。老了，都老了。他是老了，但他还是记得的。那个时候，他是萧诗安，自己是张四郎。
“起风了。进去吧。”萧伯收起茶具，“新来的厨师做的粥很好喝，要试试吗？”
对了，在张家做了二十几年的厨子因为年岁高了，辞职了。年老者的悲哀，就是要去看一场又一场的悲欢离合。
而这个人一直陪在身边。
有萧诗安在，张四郎还是张四郎；有张四郎在，萧诗安还是萧诗安。
张家这边，作为父亲的张法黎知道后，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他自知亏欠自己的儿子，而且自己一向开放，对张哲图的伴侣问题自然不会干涉。
反应比较大的是王伦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一抖，摔翻了手里的奶瓶。愣住，苦笑，转身重新冲泡。
刘成把自己和张哲图的事情告诉何振昕的父母的时候，内心忐忑不安。这两个长辈是他所尊重的，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他。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他们失望。
何建成夫妻对这个消息有些不能接受。但事先何振昕已经旁敲侧击、潜移默化一番，反应倒不是很激烈。那天晚上，夫妻两人都失眠了，絮絮叨叨了一晚上。
听墙角的何振昕其实心里还是不是个滋味儿。同性相恋，在传统的思想下还是很难被接受的。她的父母是好人，但……也是平凡人。
何建成夫妻两人自然没有立刻接受，甚至何振昕的妈妈还想着给刘成介绍对象。但是，时间的推移之下，他们也慢慢默认了。
重要的人都知道两人确立关系。张哲图思量着应该去度个蜜月。刘成说出一个地名。一查，这是个偏远的小城市，而且也没什么值得游玩的地方。
“我带你去看我爸妈。”
于是，这是见家长吗？
火车、大巴、公交车、三轮车……颠簸了一天多，两人总算到了刘成的家乡。一个不是很发达的小城市。
在一座山的山脚下买了菊花，刘成拉着张哲图的手，一路往上走，也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从周围偶尔经过的人的窃窃私语中，张哲图听出他们是认识刘成的，那个叫钟成的刘成。
山上是墓地。
现在的坟墓也就占个巴掌大的地方，做成迷你的房子，编上门牌号。在一片灰扑扑的墓群中走过，人也会不知不觉庄重。死者为大。
“到了。”
面前的墓碑，刻着“先慈刘朱芬。儿刘成”以及生卒年。
张哲图这是刘阿姨的墓碑。虽然刘朱芬曾经出卖过他，但是毕竟没有造成什么大危害而且她必定也是逼不得已，张哲图也没放在心上了。
“有人来过？”张哲图问。他看到刘朱芬的墓前还燃着香。
不等刘成回答，就有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后面颤抖地传来：“成成……”
回头看去，是一个中年男子，虽然衣服穿得整洁，但从他的肤色和精神气就看得出，平日里的生活并不好，甚至是糟糕。
“爸。”刘成淡淡的叫了一句。没有见到父亲该有的热情和激动。刘成是个心思单纯，感情丰富的人，这样的冷淡是不寻常的。
“怎么都不会来看看爸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钟林颤抖着，想要伸手去握自己儿子的手。
刘成避开了，接着说：“这是哲图，我的爱人。”
钟林以为听错了，但面对自己儿子坚定倔强的眼神，随后又愤怒：“你！”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刘成说完就带着张哲图离开了。他不想跟他父亲呆在一起。
这次刘成没有再隐瞒张哲图。钟林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嗜赌如命。十赌九输，家里败得基本上是一无所有。虽然每次他都诚心悔过，但过不了多久就又会重新陷进去，即使他自己克制住了，也有人来拉他下水。
那次他输得很狠，债主更狠，如果一个星期内还不清那五十万的赌债，就要要了他的命，买了他的妻儿。
在非常情况下，刘朱芬出卖了张哲图，得到了一笔救急的不义之财。也因此，她愧疚万分，加上常年劳累身体本就不好，整个人很快就垮掉了。
可是钟林没有因此痛改前非。新的债主上门，面对曾经心爱的男人此时窝囊懦弱的样子，刘朱芬在忿恨中走了，走得很不安心。临死前，她叮嘱刘成，一定要离开这个家，不要被他爸拖累了。
刘成就离开了故乡。亲戚朋友因为他家负债累累，也是多年来被借钱借怕了，都没有帮不一把。
“就是这样。不过他毕竟是我爸。”刘成背对着那个憔悴的中年男人，越走越远，抓着张哲图的那只手的力气却越来越大，“我只是……”
张哲图伸出手，揽住他，安慰道：“没关系。没人会怪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张哲图知道，刘成喜欢做家务，喜欢画画，喜欢看连续剧，这一切都跟童年时的环境有关。就和自己一样，在一个缺少爱和关怀的环境中，一个人强装坚强地长大。
“成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你能生？”
“……不能。”
“我也不能生啊。”
“……我是说去领养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番外：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