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饕餮》晓蕾

16、第 16 章

　　“少爷，少爷……”小八只是呆呆地伫立着，面向山崖的方向。
　　我能从他细微的轻语中听到他不断地重复着那两字。对于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我真得是无可奈何了。即是如此地思念着对方，为何不能相守？在我的观念里，若是挂念，就要在一起，无论怎么样的困境，即使最终将要面临可能是死别。起码当时当刻是相守的，真正的相思，是穿越了轮回的。不和为何，饕餮此刻脑海中竟然浮现了当日在东宅看到的那一幕：那个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不知性别的人，还有魅影不经意间从眼中闪露的情愫，那里有浓浓地无奈，也有深深地期盼及爱恋。
　　是的，爱恋。就像此刻的小八与椒图。
　　我毕竟是大妖，怎么会不知有人一直躲在山崖不远的松树后呢？即使再怎么样的隐藏，也躲不过我的嗅觉。只是为何，那人身上的血腥味会突然变得如此的重？似有什么一闪而过我的心间，难道真得是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我深锁眉头，看向山崖。
　　“唉，我被迫当了保姆，难道，还要再兼任做媒?”
　　我是要当大妖的人呀，怎么可以搅和进这些怀呀，爱的里面呀？可是看着这两个奇怪的主仆，真得无力到了极点。一个走，一个只能听话的留，可却也仍旧坚持着等待，看得我这旁观者直挠心肺，那个急呀……
　　算了，就当是种修炼吧！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试图以此引起小八的注意，虽然成效不佳。“小八，你看这天色真得很晚啦，而且这荒效野外的，山路难行，我们还是趁着有点光亮，赶紧回去吧！”
　　我也没有真想让小八回话，只是想着如何先将这小子弄回去，都出来一天了，不吃不喝，这小身板可受不了。可不能让他在我手上有闪失，不然那人肯定找我拼命，唉，看吧，才几的功夫，我都变得如此的婆妈了。再这样下去，我可怎么成为大妖呀，我的威严呀……
　　小八听到我的话，还是默默地转身向山下走去。
　　我朝山上看了一眼，一走一摇首地尾随其后。
　　回到宅子已是月上中天，我的肚子是要就唱空城计了，可是小八那小子却回来就将自己关进了屋子。我无力呀！看着桌上那早已凉透的烤鸡，直咽口水。
　　“给小八留个鸡腿，余下的就是我的了。”我边说边十指开动，狼吞虎咽起来。
　　将最后一根鸡骨头吐出，终是缓解了肚子的饥饿感。“呼，唉，我这要做大妖的，当个保姆容易么。被这两人再如此折磨下去，非发狂了不可。”
　　不知何时天空上那方明月被一片乌云所掩盖了方华，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屋中走出，转出大宅的门，城外走去。
　　那身影一路都未曾停歇，快速地向山崖方向而去，直到快接近崖边方止步。
　　在空旷的山崖边，只听得山风呼啸地吹过，再往前走几步，瘦小身影的衣袂被山风吹得翻飞。
　　只是隐在山风中隐隐刮过只字片语：“少爷，不能 ……再见。”
　　一眨眼，山崖上哪还有瘦小的身影。就在那身影消失的刹那，一道白影亦飞落崖下。
　　此时，风消云散，月华又普照大地，万物又似被度上了一层银边。
　　不消片刻，一白影又闪现在崖边，只是怀中抱着一个人。白衣人仿若力竭，身形晃了晃，终是体力不支地扑倒于地，只是始终保护着怀中的人，不曾让他受到一丝的挤压。
　　在白衣人躺于地粗喘的时候，身边的人睁开了双眸，只是眼睛竟透着隐隐的红光。
　　他扭过头，看着身边的人：“少爷？”
　　原来白衣人正是椒图，他皱眉，语气恶劣地说道：“怎么你就那样的想死吗？要死也要去我看不到的地方。不要再让我再看到你。”椒图身形略显狼狈地匆匆起身，一身白衣，只是胸前那一块黑色的污渍引人侧目。
　　语毕片刻，身后一直未有响应。
　　椒图有点担心小八，不会在下降途中被撞到了吧。刚想转身去查看一番，却生生地收住了脚步，只怕那样就真得无法放手了。他死死的攥紧双手，那样的的隐忍，让他的肩膀轻微地擅抖着。
　　就在椒图自我交战中，一阵细小的哭泣声传进了他的耳朵。“呜呜……”像只小猫仔在哽咽，软软绵绵，就那样荡进了椒图的心里，所有当初的坚持早已化为乌有。
　　“唉！”低低的叹息中，有着释怀，有着不忍，有着未能诉说的情感，还有着一种忧虑……
　　“小八，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我明明从未对你和颜悦色，我从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好主子，你跟着我不会有未来的。”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椒图转身面对小八，“老实告诉你吧，我不是人，我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在你们人的眼里我是妖，可是在妖的眼里，我却是神的仆从。”
　　低首哭泣的小八也抬起了头，怯怯地看着对面的椒图。
　　椒图心很乱，决定告诉小八真相，就是要让他断了跟着自己的念头，可是现地却又害怕看到他眼里的恐惧。
　　椒图不得不自我嘲讽：原来自认洒脱，却只是自欺欺人，内心深处仍是渴望着有那么一双眼眸，只是看到独立的自己，不会在乎自己是妖，是怪。以为经过千年的洗礼，那样的祈望仍旧是存在的，只是它被自己深锁心间，那种强烈的渴望在此刻却盼望着能够得到，可是……
　　就在椒图内心千回百转之时，一双冰凉的小手覆上了他的双手：“少爷，我喜欢你。”说着就要扑向椒图。
　　就在此时，小八的脖劲却被椒图狠狠地掐住：“你是谁？你把小八怎么样了？”
　　椒图手中的小八挣扎着：“放，放，手！”椒图手中的力道又加了几分，“好，好，我我，说，放，开……”
　　椒图将手中的人甩开，厉声道：“说，不然你可知晓后果。”
　　先前还哭得像个被弃婴儿的小八，此刻声音却换得清亮，当然排除那不和谐的几声赶干咳：“咳，咳，我说椒图，椒大爷，你手也太快了吧，也等我把戏演完，你再对小八多说点好听的再动手也不迟呀。”此刻那人已恢复了原样，原来是饕餮。他决定再三，还是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将小八与椒图的事结了，也省得再看着闹心，所以就变成小八的样子来到崖边，本也是碰运气，也怕椒图已离开崖边。
　　“看来老天还是挺善待我的嘛，没有让我做白功，下次可要小八还我这个大人情，差点为他的事而送了小命。”饕餮嘴里叽咕着。
　　“快说！”听到饕餮无厘头的话，椒图更是憔急。
　　“哼，本大人是不与你计较，现在才知道着急呀，小八因你离开，不吃不喝，瘦得都脱形了，而且你不知道最近城里闹鬼吗?”
　　“说重点。”椒图皱眉喝斥道。
　　“重点就是现在城西的人都人心慌慌的，天一擦黑就家家闭门不出，因为最近总是有人陌名其妙的失踪。就我所知，好像有五六个人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饕餮继续唠叨着前奏的话。
　　“我劝小八跟我离开这里，可他就是死心眼，就是不肯离开。还自己给自己赎了身。非要呆在这个出命案的地方。他呆就呆吧，还不听劝，非得出门打工，要忙到精疲力尽才回去休息。让人看了，很心疼呀。”饕餮皱眉一副无奈状，还怕椒图不信，添油加醋地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无外乎就是为了让某人心疼，不再有狗屁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