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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协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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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花坛边上,那位看上去很平和的督察对季洁说。
大曾,我想你误会了。季洁辩解,只是……
没什么只是。我没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每当我们督察大队的人出现在组里,总是有人犯错误的时候。说实话,我也不想以现在这个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大曾,谢谢你。我无法相信杨震吸毒,他是一个老侦查员,他知道纪律,他……
算了季洁,我难得抽空来看看你,别聊他了,说说你吧。
两人沿着花坛边走边聊,聊了些许六组的近况,聊了些许季洁的近况。
雨婷一定很可爱吧?大曾及时插话。
嗯,雨婷笑的时候很美,但是有时候也很闹。我真不明白当初怎么会收养她。
你呀,我还不知道你?最见不得孩子受苦,俨然一副慈母心肠。可你带着孩子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那样过呗。
季洁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是现在有一点困扰我。
什么?
雨婷三岁了,该去上幼儿园。全托的我爸不放心,半托的我哪儿有时间去接她啊。
你想给雨婷找一个什么样的幼儿园?要不然我帮你?
得了吧,就随便在公安机关幼儿园上上就行了。六组这成天忙的猴急似的,等小学的时候再找个好点儿的。
对了,别光说我,你这些年怎么样?
季洁知道,胡刚的案子在大曾心里永远是一道疤,一道难以磨灭的疤。人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可这所谓的良药在大曾身上依然失效。如今的杨震,就像当年的胡刚,躺在医院里,陷入昏迷。督察天天在医院走进走出,就为了查清他去龙堂洗浴中心的真正目的;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几年后,当年疯狂查案的战友现在要查另一桩案子,杨震吸毒的主要原因。
大曾向季洁保证,在案情明朗之前会尽量地保护杨震的私人领域。
季洁感激一笑。
吸毒还不是头一次新鲜,然后就难以自拔了?
坐在审讯室的豆子敲着二郎腿悠闲自得。
他们都说你打人打得狠,你都打过什么人?田蕊做着笔录,时不时地抬头问一句。
咳,那都是业内成绩,没什么好炫耀的。打人打哪儿最爽知道不?豆子显然没搞清说话对象,竟在审讯室侃侃而谈他的打人经验。
你打过总A吗?
谁?
总A,你们集团老大。
咳,那小子丫的忒不经打。豆子脱口而出。
田蕊吃惊,敢情这小子是上打天皇老子,下打黎民百姓。比古戏里那打龙袍的杖子还管用。
行了,收收你那打人经验吧。回头我叫我们一散打冠军跟你唠嗑唠嗑?
那敢情好啊?谢谢这位姐姐了。哟,人都说警察姐姐比警察叔叔心好,我今儿算是碰着了。老祖宗积了八辈子德终于验在我身上。我真是十二万分荣幸之至@#¥!%……
不等说完,丁箭开门进来,拿着记录本坐在田蕊旁边:怎么情况啊这是?
田蕊两眼一翻:得,整儿一话痨!
易辰的毒品是谁给的?
终于言归正传,那小子也老实不少,只是时不时的想岔开话题聊点儿别的。
这毒品还用谁给不给的问题?只要总A看上的人,手里都会攥着点儿那么些玩意儿。
你们内部谁吸毒谁不吸毒还给公开吗?
这哪儿成呢,这现今个儿都叫个人隐私,哪能瞎打听呢不是?
你又是如何知道他吸毒这事儿。
还用知道吗?这业内人士一眼就看的出来,他那皮包骨的样子,我压根就没下狠手,只给了几棒子,他丫的就倒那儿了。我说,嘿,你小子别这么不经打啊。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呢,他就开始哆嗦,一看就是毒瘾上来。这可不?我就给撂那儿了。
几棒子?检查结果他身上的伤可不止几棒子!
哎哟喂,这位大哥,我天地良心呐。这说胡话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呢?
你还想回那毒[hx]品圈子里混?我先把你废了!
别价啊,我说还不行吗?他送我这儿的时候身上已经有伤了。你想啊,我们这边吧,来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大多都是欠了钱没能力还,总A倒也算仁厚,说不还就不还吧。只要能在我手下挨上十棒就算两清了。他被送来的时候我哪儿知道他是条子啊?若是知道了也没命在了不是?
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丁箭瞪圆了双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不好,我上对不起天,下对不起地。我,我猪狗不如。唉,不过我说啊,你们还是应该感谢我。若不是我一时失误,你们就牺牲了一个战友。说到底,还是你们警察来的痛快,同样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我们死了也就死了,埋在土里被蛆吃了也说不定。可你们呢?死了叫牺牲,追封功绩,埋在烈士陵园,供后人敬仰。哎呀,我就是入错了行,不然我可不也是一民光荣的公安战士?
交代问题,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田蕊一拍桌子大吼。
哎哟,警察姐姐,您可别生气,您瞧您脸上这皱纹都要起来了。皱纹太多会变丑诶。还是笑着好看,来来来,笑一个。说着还做了个拍照的姿势。
田蕊眼睛一瞪,像是要发飙。豆子这下老实了:
好好好,我老实交代问题还不行吗?您可千万别生气啊。嘿,我们刚聊到哪儿了?这人呐,记性不好,见谅见谅哈。
出了审讯室,丁箭把记录本往桌上一拍。径直走到饮水机前大量饮水。
怎么着啊这是?老郑端着茶壶晃晃悠悠地从办公室踱出来。
老郑,我跟你讲,我办案这么多年,压根就没见过这号人!
怎么,豆子没撂啊?老郑一脸的莫名其妙。
没撂,压根他就没想撂。田蕊插话。老郑,您是没听见啊,豆子那口才,您知道刚结束前丁箭对他的评价是什么吗?豆子这家伙儿要不说书去真是屈才了!
老郑,不是我说什么,这小子滑的跟泥鳅似的,压根儿抓不住。
哟嗬,这豆子这么厉害,一下子撂倒了我们两位侦查员?那我得会会去。老郑漫不经心。
会,您是得去会会他。这小子,呵,好几次差点儿把我俩都给绕进去。丁箭喝了一大口水说道。
嘿,丁箭,你绕进去了可别拉上我啊。好几次都是我提醒你来着。田蕊慌忙为自己辩解。
跟那小子讲什么律法大道理压根儿没用,那小嘴儿叭叭的,死的都能给他说成活的。丁箭白了一眼田蕊,补充道。
嘿,那合着你俩进去跟他磨了俩小时啥也没问出来就光听他说来着?老郑脸上的表情由莫名其妙转变得有些不耐烦了。作为一个猎人,怎能叫狡猾的狐狸脱了手?
那倒没有,我们问出些东西。
什么?
据豆子交代,并不是集团里的任何人都能拿到货,只有被总A看上的人手里才能攥着点儿那么些玩意儿。
被总A看上?怎么个看上法儿?老郑这可得问清楚了,不然回头季洁找他嚷嚷他可受不了。毕竟当初可是他让杨震去的。
咳。丁箭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忘了问。得,我马上给您问去。
给我问?你这是给我办案子吗?你又不是刚来一天两天,你在六组已经呆了这么多年,审讯的技巧怕是早已烂熟于心,还会忘记?
老郑,这也不能全怪丁箭。您要见着豆子,八成比他还晕呢。田蕊及时补充。
又是二比一,老郑背着手又踱回办公室里去了。
丁箭,你可欠我个人情哈。话音刚落,老郑的声音从高处飘来,给我提审豆子,我亲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