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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章 朦的季候风(3) ...

  •   3.

      “军训”二字,就这样带着遒劲有力的气势,被老班写在黑板中央。我们全部都傻眼了,睡着的那位除外。
      快要到十月份了,我们居然还要军训!?
      我这才想起我们还有这么个重要流程没走。按惯例大一新生刚开学就应该去军训的,看样子国际部果然是被遗忘的角落,连军训都比别的系迟;而且算是对我们“特别待遇”吧,地点居然是那个有名的通讯兵学院……
      看着杨老班中气十足的宣布着各种注意事项,全班都已经陷入顾影自怜般的叹息里。

      “秋蝉已是无力鸣,我等却要把路行。”
      我刚刚念完这句随性而作、有感而发的一句,排队上车的大伙就纷纷抛下行囊水壶掌声雷鸣。
      一脸无奈,我背着我的席子,还拐着一只大包,好容易挤上了车,却看见某人怡然自得的窝在最后排听歌。
      翘着潇洒的二郎腿,塞着耳机,面前的地上,赫然是一个带着轱辘的行李箱。。
      反观了下自己这狼狈的德行,我突然有种逃荒的自惭形秽。。。。
      正在唏嘘间,他突然睁开了眼,向旁边的座位挪了一下身子,于是我喜笑颜开挤了过去。
      原来他还是有良心的,晓得讨好关照人的,里面那个位子竟是给我占的。
      带着窃喜放下大包小包,扭头去看他,却是以惊人速度入睡的脸。

      屁股都要坐发麻的时候,终于到了修行的目的地,好一个偌大的山头,全部都给这个阿兵哥的势力范围包揽。。。
      一阵混乱中分配宿舍,摆好行囊换好戎装集合。白皙的皮肤在迷彩的映照下颇为英气,我看着裹在迷彩服里的流川就忍俊不禁,纵然被他冷箭般的白眼射得千疮百孔依旧难以自抑。
      而我这一点点乐趣,也在接下来的那些让独生子女的我们头皮发麻的训练中迅速流失。
      我们是五连,我们的教官,我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像毛利小五郎。
      他果然是个很不按牌理出牌的小五郎,时常变着花样儿折腾大家,一会儿还是“立正”,下一秒突然就变成了“attention”;前一轮还是“一二一”,转过来蓦地就变成了“left right left……”
      全班都快被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给打败了。
      不过几天下来,我们渐渐发现他其实是挺好心的家伙,我们渐渐的发现:他每天那么鬼早就吹哨子集合,其实是为了跟别的连抢先占据有绿荫的地盘。

      很多人都最讨厌站军姿,也就是将立正进行到底的一项磨练。不仅不能动弹,还要在大太阳底下暴晒,长时间下来不是腰酸背痛就是两腿僵直,指不定还会被什么蚊虫攻击,还得咬牙坚持,折磨啊折磨。
      幸好前三天我们都有这个古怪教官偷偷关照着,每天一大早就占据有利地形,哪怕是站,我们也站的比人家轻松些。
      可惜第四天,我们终于要跟美丽的日光进行第一次亲密接触了:三连识破了我们的策略,居然更早就起来,抢占了那片可贵的绿荫……

      秋老虎的日光,并不比盛夏要逊色,本以为在山上或许会凉快些,却完全忽略了这里本身的气候就是潮湿与炎热的本色。
      老式的水泥地上画着斑驳难辨的条条杠杠,两边的树荫下都已经被别的连队占满,我们,只能在靠近某棵树的边缘立正站队,却不能被那看上去宽广实际上稀疏的树冠遮挡住不断倾洒而下的光。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从早上到临近正午,等到太阳爬到当空,我们这群迷彩小兵们已经接近腌菜的造型,而陆续已经有人支持不住下去休息了,场上还剩三排人,两排男生,和最后一排的我们几个女生。
      我的脚背发麻,脚趾发麻,小腿肚更是僵的像灌了铅,汗水不断顺着脖子流淌,我脑子里已经快接近一片空白。身边的婷也是差不多的状态,不过她经常运动,所以身体素质应该比我好些,我偷偷与她交换了一个哀怨的眼神,彼此给对方鼓劲儿,能站到现在,我简直要为自己喝彩了。
      “扑通!”又是哪个“战友”不幸倒下了吧。我没有抬头,却听到几个同学的惊呼,“流川同学!”
      什么!?我瞪大眼睛,果然发现正前方出现一个空档,那家伙正像节木头般,就这么直挺挺趴倒在地上。我的心,陡然间拎了起来。
      中暑了吗?没想到他看上去结实高大,其实身体这么不禁晒!我嘟哝着,却掩不住内心的焦急。
      教官似乎事先了解他的特殊身份,叫来两个男生扶起他,我看见他苍白而布满冷汗的脸颊,焦急的感觉更甚了。
      “好像挺严重的,这孩子撑不住也不知道吭一声,”他无奈的摇着头,“咱泱泱大国也不能亏待日本孩子啊,谁来照顾他一下吧?”
      他看向我们这三排,也在瞬间得到一个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悠悠众口:“官紫诺”。
      我晕……

      第一次走进男生宿舍,发现跟我们上下铺的构造不同,可能是人比较多的缘故,全都采取大通铺的构造,据说这个房间还是征用了连队最大的联欢会歌舞厅,我看了眼顶上那个转来转去的球灯,果然。。。
      两个男同学把他放在床铺上后,就在我同情的目送中继续做回战友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倒显得异常的宽敞;而我的脑子里,还回放着刚刚队医的诊断结论:中暑,贫血,轻度营养不良。
      这家伙,一米八五以上的个头,打起球来那么疯狂,那么强,居然贫血?还营养不良?
      他的身体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结实呢,不过,明明该是个尊贵的特殊交换生,不该弄到营养不良啊?
      我有些疑惑,也有些莫名的忧心,看着躺在地铺上的他。
      那么修长的身子,导致脚都伸到凉席外面好多,蹲在席子边,我偷偷比了比他的脚,好大呢,继续向上观察他,是苍白的脸,毛细血管于脖颈间若隐若现,汗渍紧贴着脸颊与领口,眉头紧皱宛如嶙峋的山峰,柳叶般的薄唇此刻抿的很紧……是不舒服的缘故么,也是太热太闷了吧。

      我站起身,把屋子里的窗全部打开,却在最后一扇那里僵住一秒后,就像电打了一般蹦了起来。臭虫?臭虫!
      黑乎乎的这家伙在纱窗上爬来爬去,肆意游行,我目龇欲裂般死瞪着它,真想用眼神把它消灭。不是怕它,我是怕打烂它会臭翻了天,那我们流川同学就更醒不了。。
      好吧,官大人跟你拼了!我拿起一个蝇拍,却没有立刻去打,向放羊放牛一般慢慢地把它往窗口那里赶,怎奈它不知道是否识破了我的计谋,我越是赶,它越是爬的更高!
      可恶,我跟你卯上了!继续慢慢地赶,循循善诱加斗智斗勇,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它不再眷恋我们这扇破窗子,离开了我的禁区。。。
      “呼,累死我了!”我总算松了口气,却听见身后有细微的声音,回首,却看见他睁开的眼睛,那饶有兴趣看过来的黑紫色眸子,让我意识到:我的系列驱虫表演,有观众。。。

      忍住僵硬的窘迫,我走到他身边,“醒了?”
      他点点头,撑起手肘想坐起来却似乎有些困难,也许还是有点晕所以身体不太稳当,我下意识地就扶住了他的肩膀,帮他撑坐起来靠在墙上。
      那黑紫色眸子里闪过一丝有些吃惊的光,还有不太甘心的倔强。
      “不去训练么。”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却还是一样的冷澈。

      我摇头晃脑,带着一丝得意的笑,“不要紧,拜流川同学所赐,我可以偷闲到晚上的!”
      一想到不用继续做“战友”,我就忍不住心花怒放,却发现他还是默默看着我,我有些心虚了,好像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唠……
      无奈的发现,在这个纯粹的人面前,我愈发不会掩饰邪恶自我的真实面。。。
      “想吃东西么?”我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有些莫名的不忍。
      他摇头的速度倒是很快。
      忍不住,我就强硬起来了,“不行!医生说你有贫血呢!不吃不行!”
      我翻着他的行李箱,却翻不到任何吃的东西,连口香糖都没有。
      好吧,我开始在自己的身上展开地毯式搜索,我了解我自己,换了迷彩服我还是不会停下我对零食的追求的。
      果然摸到了,是“来伊份”的牛肉干。恩,牛肉补血的吧,我颇为满意的打开来塞到他的嘴边,“吃!”
      可能是我今天气势非同凡响,他竟然破天荒的没有白眼没有“白痴”,乖乖的塞到嘴里,却因为太干给噎着了!
      我看着他吞咽困难涨红的脸颊,顿时慌了手脚,“别急别急,水!水!”
      我跌跌爬爬拿了水壶递到他的唇边,他握住壶,却连我的手也一并握了进去,咕咚咕咚灌了个底朝天。
      “再睡会吧。”我还像个傻子一样忘记手的处境。
      “嗯。”他放开壶,我才意识到,刚刚包裹住自己的那带着冷汗的触感,是他的掌心。
      看着他慢悠悠地躺下,我把毯子向上拉了拉,他迷瞪着迷瞪着,就闭起眼睛来。
      我看着他逐渐均匀的呼吸,料想已是入睡的境界,正欲起身,却听见背后的那一句,低沉的,“阿里嘎多。”
      硬生生吞回肚里的,是一句本来想说的调侃:谁让你是我的被关照人呢!
      我愣是没有说出口。
      时间一点点划过,我守着他坐在隔壁的地铺上打盹儿,却被轻轻的敲门声惊醒。
      是隔壁班那个让很多女生倾倒的帅哥老班,磊。
      “我听说了流川同学的事,来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地方。”他微笑着走进来,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没出息的脸红心跳,看来花痴的层次大家都差不多。。
      不过没多久,我逐渐认可了一个他班上同学一致认定的特点:啰嗦。
      怎么会有如此爱唠叨的帅哥呢?我暗叹着,一边帮着他喷避蚊油,点蚊香片,一边听着他说着G大的历史,我对这家伙的健谈力度叹为观止,也由此觉悟:怪不得隔壁班的女生喜欢看流川胜过看老班呢,看来的确是距离产生美啊。。
      他在门口整理着蚊帐,远远看着我把风油精一点点涂在流川那满手臂红肿的包包上,不由一笑,“你真贤惠。”
      我差点仰天吐血了。。贤惠,亏他说得出来的,这个词我是人生头一遭得到啊!
      好容易哄着这鸡婆的老班撤退,“贤惠”的我坐在原地不胜唏嘘,却看见了堆在角落里流川的行李。那担在箱子盖上的,是换下的T恤,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呢……
      咬了咬牙,再度思想斗争一番,好吧,老娘今天贤惠到底吧!
      打了盆水,窝在地上,开始洗T恤。
      老妈要是看见我这副样子会不会嚎啕大哭?
      在家里洗个碗都要求付工资的我,现在居然在帮一个相识不久的小日本,洗衣服。。。。

      让盆里堆满了泡泡,白呼呼的铺在水面,搓着搓着,心情就飞扬了起来,突然就想唱歌了,也哼出了口。
      我哼起了蝴蝶,王菲的。
      其实,我有蝴蝶恐惧症。从小到大不知为什么,看见这种翩翩飞舞本该是美丽的东西,我就没来由的感到恐慌,恶心,害怕。没有人能理解我这种怪胎的症状,我也很想克服它。
      所以我整天把蝴蝶挂在口上,老爸也总是给我买各种蝴蝶状的小玩意儿,但凡是有蝴蝶结的衣服,我衣橱里一大把……
      可是没有用,真正的蝴蝶来了,我知道自己还是会暴走的。
      就好像上周的某一天,当那只蝴蝶翩然飞进31路的车厢里后,众目睽睽下我吓得浑身颤抖,又叫又跳地直接站到了椅子上,愣是让睡着的流川惊醒,并露出了木头人以外的惊讶表情……
      那是一次不堪回首的事件,最终在一个大爷仗义打开窗子放它飞走后终得到解决。
      事后我沮丧了好久:最大的弱点暴露在他面前了。不过他似乎没有像以前那些男生一样专门用蝴蝶来捉弄我吓我,渐渐的,也安下心来。

      “就像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每一次唱到这一句,心里,就会莫名的惆怅起来。可还是像着魔般,喜欢这首歌,喜欢这清冷的唱腔。
      我唱着唱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擦干手上的肥皂泡,回眸。
      流川坐起了身子,弓起膝盖,正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一边搓衣服,一边哼着歌,像个村姑一样的傻兮兮的。而我在那双夜的眼中,心软了下来。

      傍晚,他已经好了很多,帮我把T恤晾在我够不到的台子上,还主动要求陪我去打水。
      “你是不是对我上次被烫的经历还介意,所以不太信任我的工作能力啊?”我看着他一手一个水瓶的强硬态度,有些不甘的嘟哝着。
      “知道就好。”没有回头,也干净利落的让我无法抗议。
      就这么走到左右分开的男女宿舍的楼道,却看见一帮子“战友”在小卖部那里排队给家里打电话,黑压压一群人让我一时间傻眼。
      那阵势,简直比驻扎在大别山或唐古拉山的军队们还热忱。。。
      上了没几层台阶,我又看见楼道拐角里抱着手机哭哭啼啼喊妈妈的同学甲,同学乙。。
      走到男生宿舍门口,我打趣的看着他的背影,“流川,要不要打电话回家给妈妈报平安啊?”
      “她在台北。”他突然换成了日语。
      “你,你是混血儿?!”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国语说得这么溜,对我们的习俗和特例要比一般外国人熟悉。我早该想到的。
      他没有说话,继续向里面走,“那,爸爸呢?”我说出口,就有些莫名的忐忑。
      “死了。”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我却分明,感觉到他的背脊一僵,细微的,僵硬。
      “对不起,我不知道,流川……”我很想拿个月光宝盒,让时间倒转到没有大嘴巴前的那一刻。我有些懊恼,有些忧心,纠结的矗在那里。
      一秒,两秒,三秒,他也矗在那里,我呆呆看着他的背脊,我以为他不会理我的第五秒,
      “官紫诺,attention!”
      啪!“巴普洛夫试验”向来在我身上都有很好的效果:不论是膝跳反射神经,还是我现在不由自主的标准立正造型。。。
      黑色头颅回眸,是暗紫色的眸子,没有僵硬,没有生气,含着戏谑与调侃,“白痴。”
      把一个水瓶塞进我的手里,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剩下继续以标准的attention造型站在原地的我,孤零零地拎着水瓶,“流川枫!!你好的不学,学坏的!”

      五天的训练,第四天就这样浑水摸鱼的混过去,还有一天就要结束了,我的战友们,也不用每晚碎碎念着倒计时了。最后一天,按惯例是文艺表演的。
      不知道是不是其他连队都获悉了我们“站军姿抢绿荫”的经典曲目,一来就开始起哄,集体要求我们连准备好几个节目。
      无奈之下,只得十八般武艺全数用上:先是打军体拳。
      当我坐在台下的小板凳上,看见全班男生都身着迷彩做出整齐划一英姿飒爽的动作时;当我看见那个不仅是高度,而是到哪里都总是能被人一眼挑出来的流川时,我发现我没有一开始想笑的欲望,我只能,就这样注视着,呆呆的看着舞台上的光。

      第二个曲目要求耍宝,我本以为大家都很要面子,估计这个坎不太好过。没想到下一秒,台上就开始爆发出让人忍俊不禁的舞蹈来……
      滑稽版“浪花一朵朵”,没想过丁伟那个看上去严肃的体委学起小齐来还挺像模像样;张莉反串阿牛的诙谐德行让阿兵哥们连连捧腹开怀。都是可爱的家伙呢,我捂着嘴偷偷的笑。

      最后一个要求,是歌曲。还要求不准用伴奏带。
      本以为这一招会把我们难住,婷却让那些想看咱五连笑话的人闭上了嘴巴,却又瞪大了双眸。
      抱着把借来的民谣guitar,她还是那身迷彩的妆扮,轮廓分明有些欧化的脸庞有着狐狸般的妩媚。有这么一句老话:无论男女,若五官有种狐狸般的感觉,都是很出类拔萃的,我细想之下流川其实也是一样的感觉,所以,才更为俊美吧。
      婷的特别在于妩媚中却又带着宛如男孩子般的硬朗,有人说过她像女版刚出道的Kangta,细看之下还真有那么几分神似。
      她站在台上,那么随意却又潇洒,看似很随性却又如此娴熟的用一枚硬币充当pick,就这样让如水的音律倾泻出来,流淌出来,让闷热的天空,渐渐地回复夜晚的清凉……她帅气的,让我们在台下看得入迷了。
      一边弹奏着,她一边微微笑,边弹边向台前走,就这样突然跳下来,竟把我拉了上去!!
      搞什么啊大姐?!谁说我要上的啊?!
      我惊慌失措的矗在台上不明所以,台下的一干人等却以为这是预先备好的噱头而拼命鼓掌……
      你这家伙到底要干嘛?想让我在最后一天颜面扫地么?
      我瞪着那个依旧一脸微笑的死丫头,手中却被她塞进了一把话筒。继而,我听到了那首几年前听了无数次的旋律,eminem的like toy soldiers。
      想起了很多很多,想起了我们一起插科打诨崇尚饶舌的美好时光,想起了当年全班女生一起暗恋过篮球部的学长,想起了我们中学在学校里偷懒军训的傻样儿……
      我不由自主的握住话筒,开始轻轻的唱:
      step by step, heart to heart, left right left
      we all fall down like toy soldiers
      bit by bit, torn apart, we never win
      but the battle wages on for toy soldiers
      (一步接一步,心连着心,左右左
      我们都倒下了,像玩具兵一样
      一点一点地被击垮,我们永远不会胜利
      但是战争仍因为我们这些玩具兵继续着)
      ……
      没有军鼓,没有remix,没有电声,只是纯主旋律的吉他伴奏,我只能凭着本能的记忆对那些快速华丽的rap尽量复述,也许说的乱七八糟,却没有人关注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唱的有没有走形。也许我们,都只是喜欢最初的那一段旋律:step by step,heart to heart,left right left……
      远远地,瞥见了小五郎教官欣赏却又感慨的目光,打量着我们整个五连,我的眼眶红了;
      短短五天,虽然苦不堪言,却又夹杂着以前没有体会过的人生经验,如今就要离开了,却竟然有些舍不得来。
      所有人都安静了,等我唱完了,停顿了半晌,才开始鼓掌。
      我走下台的瞬间,却看见台阶下一对黑紫色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芒,那光芒,像夜空里的星子般,散发谜样的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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