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转千寻》tallinn

5、第 5 章

　　第五章
　　不能不说的是，千徇还真是该死的适合那套表演服装。
　　当全场的灯光都暗下来，只有舞台中央的留着一束灯光的时候，苏默言就知道，表演开始了。
　　周围忽然变得静悄悄。原本嘈杂地在讨论什么的客人们也似乎在一瞬间被施于了魔咒安静了下来。
　　而苏默言则是努力维持着无表情的面容看了整场表演。
　　他从来不知道，苏千徇除了用傻气来形容之外，还可以如此妩媚。
　　苏千徇的眼睛虽然小了点，但通过化妆就会产生一种被拉长变大了的立体感觉。当然，苏默言怀疑苏千徇那双变大变长甚至变得有点迷人的眼睛是由于化了妆后，灯光打下来所令人产生的错觉。
　　不过，改装苏千徇难度最大的应该是他那有点肥肿的脸和堪称强壮的身材。不知道是谁挑选了一个长长的波浪式的假发，套在苏千徇的脸上则给他的脸部做了很好的修饰，且让他的下巴反而给人种削瘦的感觉。虽然他的身材实在不感恭维，但是，那套衣服真的很衬他呢……令人根本看不见他……以及黝黑的肌肤。
　　随着音乐声的想起，苏千徇的身体顺着音乐的节拍缓慢地舞动。
　　似乎是本能地知道观众想看什么一样，以一种磨人的，却又不会让人按耐不住扑上去的速度跳着。
　　这样的苏千徇不禁让苏默言突然怀疑起来，舞台上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弟弟？
　　以前那个有点胖胖的，黑黑的人跑到哪里去了？一直被自己的外貌给比下去的人跑到哪里去了？眼前的这个人，虽说和苏千徇有点像，但却自有自己的一种独特的魅力。
　　苏千徇的笨拙让他显得稚气，一向让人看不清的眼睛却因为某种特殊的效果而黑白分明，闪烁着稚子的光芒。苏默言从来没有想过苏千徇还有一天可以引起男人的胃口。他更没有想过，苏千徇这次会为男人做到这种地步。
　　尽管以前的苏千徇也总是花痴一般地对着A片中的小攻浮想联翩，但是，仅仅是说一说，想一想。什么行动也没有。可是这次却与以往的每一次犯花痴都不同。
　　记得幼稚园的时候，苏千徇为了追到一个男生，竟然跑到男厕去蹲了一整天。不晓得苏千徇为什么夜不归宿而担心不已的苏妈妈终于在男厕找到了因等不到人而瑟瑟发抖的苏千徇（笨蛋，谁天天往男厕跑？）。老妈问他为什么，他如实交代了。（傻）
　　苏青云一听苏千徇的这番话，就两眼放光。给了苏千徇一个超级亲切的拥抱，边抱边说，“乖徇徇啊，你果然有偶们家的优良传统啊。没关系，下回继续努力啊……”从此苏千徇就被苏青云宠到了天上。以至于，小学的时候，对学校的老师反对苏千徇对帅哥男生流口水而毅然决定转学。
　　那次的转学风波是苏默言心中的永远痛啊……他的纯纯的少男初恋就陪葬在了这场转校风波中。
　　然后……到了初中！！！！苏千徇竟然会对同住男生宿舍的室友动手动脚！！！
　　苏默言知道，虽说他们之前就读的初中校风还算开放，但是毕竟某些事情要双方你情我愿。他明白经过这次所谓的“动手动脚”事件之后，如果不是他的极力反对，苏青云还是会让他俩再转一次学的！！！！
　　哼，拜托，苏默言知道那个班花对他有意思极了，怎么舍得再转？
　　而苏青云只好忍痛让苏千徇从宿舍里搬回了家，苏青云的近水楼台先得月计划宣告失败！
　　不过自从忍无可忍的苏默言对苏千徇大发了一次脾气后。这几年来，苏千徇真的收敛了好多。竟然什么也相安无事。
　　一切都太过平静，反而让苏默言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多年来养成的惹祸的习惯，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间就被改变？这次的事件反而让苏默言确定了一件事情——学校里的男生已经不符合苏千徇的审美眼光了，所以才会那么沉静。
　　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这不，一旦开始，就是这么一个“我爱上社会人士”的变相宣言，真的已经快完全不了解这个从小到大的弟弟了。
　　苏默言看得入迷，想得入神，自然发现了本来全情投入的苏千徇的瞬间失神。
　　虽然还是在表演，苏千徇却露出了跟一开始的狂热、欢快截然不同的神情。
　　那种表情，更以往犯花痴不同的，有些迷茫，愤恨，却又害羞、爱慕的复杂表情竟然出现在平时大大咧咧的苏千徇脸上，苏默言不可以说不惊讶的，不过更多的似乎是某种心爱的玩具被抢走的不甘。
　　自幼被苏青云的耽美教育训练长大的他明白，很多时候，花心的人并非表面看起来的那么花心。他们花心，只是因为他们无心。
　　无心，不动情，不动心，自然花心，却仅仅是表面。
　　苏千徇一直是被苏默言归为花心的那一群人当中，但苏默言自己也分不清苏千徇的花心究竟是“假相”亦或是“真实”。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尽管苏默言曾今试图去弄清楚过，结果却还是放弃。只因苏千徇的过度愚蠢常使他不明白，也不想承认，这样一个人，是自己的弟弟，和自己有着剪不断的血缘关系。

　　苏千徇依然在跳着勾人的舞蹈，心绪却渐渐显得没有开始时的狂热，动作也慢慢地有点僵硬。
　　他可以将那些往舞台上丢玫瑰的观众当中空气，也可以尽量让自己无视从表演一开始就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并且面无表情的哥哥。
　　但是，他却无法忽视进来后一声不吭，习惯性地挑了最常坐的位子，点了最爱喝的“血腥玛丽”的男人。
　　一个对他的舞蹈完全没有一丝反应的男人。
　　低头饮品着那样一杯在苏千徇的认知中比蔬菜汁还奇怪的酒，却一直维持着优雅的动作。
　　每次都是这样。
　　不常来，每次来却必点一杯这样的鸡尾酒，坐在很少人注意的角落，安静地喝着。
　　他从来不会发现，其实，就算他挑的是最没有人发现的角落也不能减少他的存在感。他的周围，全是一些被他吸引住的爱慕的目光，他却又像是习惯了似的，视若无睹。
　　自从被自己被他带进FLEA并且扬言要追他之后就再也没跟他说上话了。苏千徇心下暗叹，他只希望，那杯“血腥玛丽”可以让那个人喝得久一点，久一点。这样，他就不会一喝完就走。
　　不过……
　　苏千徇看了看舞台右侧的瑞士高级大钟。
　　九点三刻。
　　比上一次整整往了二十分钟。
　　是不是有什么事呢，又或者约了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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