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曲路》annaH

9、第 9 章

　　十四

　　晚上到酒店，一个人回房间洗澡。洗完累得平躺在床上，手机嘀嘀嘀有简讯，发呆看着屏幕从亮变暗，就是不想动。突然有敲门声。
　　“HELLO,宝贝。”
　　曲迦阳斜靠在门口，手里拿了盒冰激凌。他摇摇袋子，抬起一边的眉毛，我侧身请他进来。
　　哇，有免费大罐哈根达斯吃了。
　　我自顾自坐在床上啃起冰激凌来，电视里在放《FLIPPED》。关于初恋的故事，男孩BRYCE从讨厌女孩JULIE到最后喜欢上了她。BRYCE真是帅，漂亮的蓝眼睛，据说蓝色的瞳孔是最容易透露感情的颜色，所以也最迷人。我看得都忘记了身边的曲迦阳。
　　这不能怪我，谁不喜欢好像初恋的那种感觉。
　　“初恋的故事？”曲迦阳坐在一边问我。
　　我嗯了声就算回答。
　　“怪不得你喜欢看。”
　　我转头瞥他问什么意思。
　　“我不就是你的初恋么？”
　　我瞪大眼睛反驳，“不是！”
　　说到这个问题我就生气，我并不是曲迦阳的第一个女朋友，当初我明明知道这个这个事实，但是事实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我拿什么理由去生他的气呢。就像我明明有很强烈的占有欲，但是我就是能忍住不说，就是能表现得一点也不在乎一样。曲迦阳也真奇怪，他从来就以为我和他在一起之前是张白纸，对此我也不作解释。我喜欢他把我当成白纸的感觉。
　　“什么！”曲迦阳一下子火了。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
　　“钱小贝！”曲迦阳用力拉了我一把，我没坐稳惯性摔在他身上，冰激凌翻了一脸。
　　“谁？那谁是你的初恋？”
　　我转了转眼珠，感觉无奈，“你又不认识他。”
　　曲迦阳伸手就挠我痒，我很怕这招，一边笑一边求饶。
　　他压在我身上俯视我，眼睛里浮起氤氲的雾气，开始舔我脸上的冰激凌，我整个人都僵了，“迦阳，迦阳，我说，我说。”
　　他停下动作，眼里含笑。
　　“是一个学长，但是我们什么都没做。”
　　眨眼观察他的反应，他伸手摸我脸，“这样有没有？”
　　我点头，“哦？”他的眼睛想要喷火，手继续向下移，在颈上停住，“这样呢？”我神经紧绷。再到腰，然后到大腿，“喂，喂，这样没有！没有！”
　　“连腰都摸过了还说什么都没做？”
　　他眯起眼睛。
　　这不是个好预兆。
　　曲迦阳低下头就咬我的耳垂，我用力推他也没用。
　　“宝贝，骗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什么惩罚？”
　　“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什……”
　　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他用力咬了下我的嘴唇，我吃痛地张开嘴，他用牙齿咬住我的舌头。
　　怎么会这样，我还没有搞清楚到底要选择谁。
　　手机突然响了。
　　曲迦阳放开我让我接电话，是子冉。
　　“小贝，你睡了么？”
　　“还没，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迦阳躺在一边离听筒很近，他清清楚楚听到了这句话，起身下床，气氛真是尴尬。我糊弄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哪个人说的，坏事是好兄弟，喜欢一起来找你。
　　我磨磨蹭蹭走到阳台，迦阳背对着我抽烟。感觉到我的存在之后就掐灭了烟。
　　我向来不喜欢他在我面前抽烟。
　　“迦阳，其实……”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谁，子冉是真的好，他已经受过伤害了，不该是我再让他伤心难过，迦阳，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人一选择，就容易出错。
　　“宝贝，你还没有想清楚么？”
　　“我……旅游不是还有几天么。”
　　“好，我就等你回上海后给我答案。”
　　我拉住他的衣角，“子冉不能没有我。”
　　他甩开我的手，脱口而出，“钱小贝！那我就能没有你了？”
　　老天，这句话真是吓到了我，曲迦阳这是在说他也不能没有我？我惊讶到了极点反而不自觉笑了下。
　　“你居然给我笑！你怎么笑得出来！”
　　“不是的。你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这不像你。”
　　“钱小贝！8年前我爱你，5年前我爱你，现在我还是爱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出来才知道！”
　　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
　　“迦，迦阳，你竟然说了3次我爱你。"
　　曲迦阳脸都青了。
　　“宝贝，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很懒。你懒得说谎骗我，懒得讲句不合你心意的但是能让我开心的话。你从来没有静下心来想我对你做过的事对不对？你也懒得想，做再多的事你记不起来也没用，记起来的时候可能我都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宝贝，你好好睡觉，我回房间了。”
　　迦阳走了，我想着他说的话翻来覆去。以前迦阳总是会为了我和别的男性好朋友太过亲近而生气，他说我很随便，也不会考虑一下自己是个女的这个问题。我总是觉得我没错，我觉得我虽然行为看上去很随便，但是我心里比谁都还要谨慎，我有我自己的思考方式，我清醒得很。
　　现在我不随便了，他又要说我懒，我哪里懒了，我一记你曲迦阳就记了8年，我在我心里给你写日记，你从来都不知道，凭什么说我懒？
　　现在的人真是忙，忙到来了解另一个人都是浪费时间的一件事，还自以为自己是通天眼。人有多复杂，心眼有多少，一辈子都看不完。连你曲迦阳也不例外。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直到天亮我才累得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