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曲路》annaH

3、第 3 章

　　六
　　休息了两天，精神特别好，哼着小调走进办公楼，曲迦阳自尊心那么重，那天被羞辱一定不会再来找我了。
　　“小钱，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嗯，少了个大麻烦。”
　　“你没来，没看到曲总那天的脸，还猛给自己灌酒。”
　　“家庭不愉快难免的。”我瞎掰了个理由。
　　“也是，听说和老婆要离婚。”
　　离婚？这就是几天来纠缠我的原因？
　　“不说了，不说了，别人的家事。”老王摇摇头离开了。

　　“小钱，这个月的帐你结算一下。”
　　“哦，好。”
　　没有时间去想曲迦阳的事情，我还要养护我自己。

　　“喂，德普财务部。”
　　“钱小贝小姐，你有空赏脸吃个饭么？”
　　“季晓，你从澳洲回来啦？”
　　“算你有良心，还听得出我的声音。”
　　“中午十二点在苏州汤包？”
　　“小贝，我一回来你就给我弘扬中华饮食文化啊？”
　　“让你尝尝中国的小龙是不是比较甜。”

　　“晓晓，你去了趟澳洲怎么变白了？”
　　“你怎么没离开过上海还黑了？”
　　“我掐死你！”
　　“不跟你闹了，你和陆子冉怎么样了？”
　　“他很好啊。”
　　“小贝，我问的是你们。”
　　“也很好。他经常来接我下班，很疼我，也很尊重我，会和我讲他工作的事。”
　　“听说曲迦阳回来了。”
　　“嗯。”
　　“他在办离婚手续。”
　　“和我没关系。”
　　“钱小贝，你别骗我，每次听到曲迦阳的消息你就假装镇静，过两天又哭着打来骂他负心汉。”
　　“晓晓，我又跟曲迦阳睡了一次。”
　　苏州汤包一到饭点就挤满了人，周围很吵。
　　“什么？”
　　“我说我和曲迦阳上床了，我莫名其妙问了催情香料，和他又上了一次床，然后在他面前摔了那叠他给我的钱。”
　　“小贝，你疯了。”
　　“为什么？”
　　“他不会放过你。”
　　“我会摆脱他！”
　　晓晓耸了耸肩。
　　“你和关楚河呢？”
　　“还能怎么样。”
　　晓晓和楚河在一起七年，他们一起去澳洲留学，半工半读。
　　我知道晓晓很坚强，澳洲的生活不可能不辛苦，楚河又定不下心，但她不说，我也不会问。有时候这就是种默契，就像她问我，我一定会说一样。
　　晓晓留了她公寓的地址和行动电话，我赶回公司。
　　“小钱，刚刚有个人找你，我把她的电话记在便签纸上了。”
　　“好，谢谢。”

　　“喂，你好，我是钱小贝，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钱小姐，我是曲迦阳的老婆。”
　　“……”
　　“钱小姐你别紧张，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好。”
　　最近好像每个人都有话和我说，每个人都找我有事，事情一下子就都来了。
　　我知道曲迦阳的老婆是香港名媛，曲家世交蒋伯豪的女儿——蒋凌雨。香港八卦无孔不入，三年里曲迦阳所有的消息我都是从杂志上知道的。我恨曲迦阳，因为我晓得的他的消息已经不清楚是第几手资料了。
　　“子冉，我今天晚上有事你不用来接我了。”
　　“好。早点休息。”
　　西餐厅的格调很好，最适合蒋凌雨这种千金小姐，红酒牛排，合着法语小调，可我想快点回家，离开这里。
　　蒋凌雨翩翩而至，精致小脸，笑容得体。她笑着说抱歉让我久等，问我点菜没有。
　　生在富人家的女人天生就是有资本，她不用太美丽，美丽可以用来向上爬，她却已经在上面了。
　　“钱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Natheniel已经在和我办离婚手续了。”
　　“请问蒋小姐这次找我有什么事？”
　　“叫我Carol就好。前几天我去Natheniel家，他脸很臭，听说钱小姐你去找过他？”
　　“我和他没什么。那天我去拜托他一件事而已。”
　　“不如我先和你讲一个故事吧。三年前N到香港和我订婚，因为Uncle曲的公司有意联手我父亲的公司扩大规模。我那个时候22岁，刚留学回国，在英国有boyfriend，他叫Maxxie,我们在一起很久，我会香港想和我父亲讨论和M的婚事，知道他擅作主张我很生气，和他大吵一架，一个人被关在房间里反省。那时候N走进来，他坐在我身边，说他在上海有个很爱的女人，但是他丢下那个女人来香港和我订婚。他说生在这样的家庭就要学会妥协，反抗在父母的眼里就是不识大体。不如结婚，顺了长辈的意，等他够强大的时候各自分开做想做的事，结想结的婚。他伸出手问我Are you in我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这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终于履行了他的诺言，三年里掌控了公司的业务。在会上海之前和Uncle曲说他爱上了别的女人要和我离婚，被Uncle直接用烟灰缸砸在头上，缝了好几针。最后Uncle拗不过他，让他回来了。我恨感激N，能和M在一起，多亏了他。”
　　“你说这些是为了……？”
　　“不为什么，N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看过他手机里你的照片，你们很配。”
　　“谢谢。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很好。”
　　“钱小姐，我知道你还没有结婚，如果你和你的boyfriend那么好，为什么不结婚？”
　　“我觉得结不结婚不影响我们的关系。”
　　“这些都是借口，N很爱你。”
　　“不好意思，我想今天这顿饭可能我等不到甜点了。失陪。”
　　我买了单拎着包快步走出餐厅路过便利商店买了关东煮和寿司卷，西餐填不饱肚子。

　　从包里拿出钥匙开门，抬头看到子冉坐在门边抬起头看我，眼睛红红得像兔子。
　　“你怎么在外面？”我蹲下责怪地问他。
　　“小贝，别骂我啦，我脚好麻。”
　　“陆子冉！你告诉我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不是告诉你我今天有事嘛！”
　　“小贝……”子冉把头靠在我肩上抱住我，我蹲着重心不稳摇摇晃晃。“先进去吧。”
　　“就一下，一下就好。”
　　我拍了拍子冉的背，想起手里拎的寿司卷，突然就没有那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