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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狠话重话三思再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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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结束前两天,阿巧和玛丽要去准备婚礼,我跟湘琴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一大早,湘琴就支支吾吾的问我愿不愿意跟她来一个“只有两个人,单独的的、浪漫的、不被打扰的晚餐”,我连犹豫都没有的就说“好”,反倒把她给惊了一下子。
真是的,有必要表现的那么惊讶吗,想要独处的人不是只有她好不好。
接下来的一整天,我跟湘琴都过得很愉快。
我陪她在沙滩上挖了很久的星砂,然后用买来的玻璃瓶装好,准备回家后当床头的装饰。
看着她那副小孩子般容易满足的模样,我的心里也充满了喜悦。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看到她的笑容,我就也会下意识的跟着她笑;看到她落寞难过,我就也会跟着揪心……从前这些属于人类却不属于我的情绪反映,拜湘琴所赐,从我十八岁那年就开始教我一一品尝、学习,“江直树”终于不再只是一个冷冰冰的名字了。
以前我认为湘琴是我灵魂的容器,心的所在,如今她更是连接我跟这世界的唯一纽带,她的陪伴和依恋,是我对这世界所有感知的维系。
如果没有她,我不认为“江直树”这个人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好运气果然不会维持太久。
就在我跟湘琴的晚餐开始没几分钟,气喘吁吁的阿巧一脸焦灼的跑进餐厅来找我,他说玛丽突然肚子痛,知道我是学医的,所以来找我帮忙。
救人事大,我只能先把晚餐放下,跟阿巧赶去他们的房间。
根据我大致的问询,我认为玛丽的腹痛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当着明显毫不知情的阿巧和一肚子气愤的湘琴,我实在没法挑明了说。
身为一个未来要做医生的人,在对待病人的态度上,尽可能的保守他们的隐私,是我必须遵守的首要原则。
所以即使再怎么不甘愿,在自称是“病人”的玛丽面前,只要她还不算太过分,我就还是要保持理智跟适当的职业操守。
我考虑了一会,觉得最好给玛丽做一下触诊,看看她的腹痛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湘琴阻止我不要我碰玛丽,脸上的神情明显是在指控玛丽装病。
我边给玛丽触诊边说道:“你嫁给的是一个未来要当医生的人,你如果这么容易吃醋,那我们可能并不适合在一起。”
说完,在看到她受伤表情的刹那,我惊觉自己的话说重了。
我不是明明知道她有多么珍惜我们的感情吗,怎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对爱自己的人残忍,也会成为一种恶毒的习惯吗?
我写了几种玛丽能用得着的药名交给湘琴,要她去外面的药局去买。
湘琴沉默着离开了,连我所说的“饭晚点再吃”的话都没有理会。
阿巧说他陪湘琴一起去,也跟着离开了。
而这时,玛丽才露出她的真实面目,她果然是在装病。
我被她搞的很不耐烦,原本懒得跟她多说什么,却因为想到是她害我跟湘琴产生误会,忍不住就毒舌了起来,说到最后我索性直接用日语跟她说,省的听她那咬着舌头才能说好的破烂中文。
玛丽听我会说日语惊吓的瞠大了眼睛,应该是知道她之前犯了多致命的错误吧。
白痴,真亏阿巧那笨蛋会爱上这样的女人。
实际上,我会日语的事情连爸妈都不知道,更遑论湘琴,日语我平常又用不到,因此我也懒得跟每个人都说我会这个。
我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阿巧也在这时回到了房间,并且告诉我她没有找到湘琴。
我不再理会玛丽的无理取闹,开门走人。
但是想到我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找到湘琴,于是我去爸妈的房间,跟他们说了湘琴失踪的事情,要他们帮我一起找。
深夜的关岛,路灯和其它照明灯还是比较多的,所以对有夜盲症的湘琴来说,还算相对的安全,但也不是万无一失。
所以在夜更深之前,我说什么也要找到她。
在异国的街头寻找湘琴,让我恨死了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如果不是因为那些话,湘琴不会那么难过失落的出门,也就不会这么容易就迷路。
我想,她之所以会迷路,也是因为她心里下意识的想离我远一些吧。
因为我这个在名义上是她丈夫的人,总是对她不够体贴,总是会用语言伤害她……对于婚姻这门陌生的课程,我要学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希望……湘琴愿意在日后跟我一同“学习”。
在饭店周围的街道、马路上找了一圈,我忽然想起应该去附近的警察局问问看,便立即跟路人打听了地址,一路猛跑着赶了过去。
还没进门,我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傻瓜,正坐在椅子上哭。
慢慢的吸了口气,我终于有种心脏落回原位的感觉。
等我跟湘琴回到酒店,天已经快亮了。
我和她洗过澡,穿着浴袍相拥着站在阳台上,一起远眺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际。
微低下头嗅闻着她发梢的清香,直到此刻,我才有了她已经回到我怀里的真实感。
视线的最远处,天与海的交界是清亮的颜色,我们脚下的花园跟周遭都是一片静谧。
而我的怀中,整抱着体格娇小身躯柔软的湘琴,鼻端嗅到的是她身体自然散发的清香,我忍不住低头吻住了她皮肤细致的颈后。
湘琴倏地一绷,立即就意识到我要做什么。
但紧张过后,她却努力的放松自己,配合着我的动作。
当我脱掉湘琴的浴袍,看到她里面那件样式简单到不行的白色睡衣,整个人即刻就热了起来,烈火从四肢百骸狂燃而起,害得我只想紧拥着怀里的这个女孩。
直到地老天荒,直到生生世世。
即便从来没问过,我也知道我是湘琴第一并且唯一的男人,而湘琴所不知道的是,她……也是我第一并且唯一的女人。
我跟她都能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唯一,这个认知,令我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