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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危险的社团活动(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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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社开营第一天,皓谦学长的凶狠表现,震慑了包括湘琴在内的一众新社员。
所谓王皓谦其人,高中时是我的学长,也是网球社的前辈,曾经跟我一起参加过两届高中联赛,因为他球风的狠戾毒辣,被人称作“魔鬼杀手”。
其实平时的学长性格平易,算得上一位好好先生,但他一拿起球拍走上球场,整个人就会变身为最可怕的球员,活像会吃人能喷火的暴龙。
除此之外,王皓谦还有个很恶劣的癖好,就是喜欢试练新社员
——而试练的方法,就是他发球打人。
当然如果能接住他发的球,以后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想,湘琴和其他社员的未来,大概会很多舛跟悲惨。
皓谦对子瑜的试练明显跟其他新人不同,甚至明显到湘琴都看的出来,但当湘琴问起子瑜这事,后者却装傻的敷衍过去。
我看着眼前两个女生的互动,忍不住暗笑,这就是人际交往中的小漩涡吧。
只要是这个社会的一分子,谁都免不了要被牵涉其中,逃无可逃。
我在跟皓谦比试的时候,湘琴那笨蛋在我背后拼命的尖叫欢呼,我就是不回头都能听到她挥舞球拍的声音,真是败给她了。
皓谦输给我,心情变得很糟,于是一颗球飞给排在我之后的湘琴。
那个倒霉的家伙,被打的流出两管鼻血,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看着被众人围绕着躺在地上的湘琴,我攥紧掌中的球拍,在心底命令自己要冷静。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矣。
湘琴鼻子上的软骨被轻微的伤到了,一片白色纱布贴在上面好几天,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她被网球社的前辈打到了鼻子,惹得一小撮人嘲笑不已,另一小撮人则被吓的退出社团。
社长也被皓谦的暴力给打败,加上不少新社员的连续退出,把他狠骂了一顿。
我之前跟社长说好,有空才会去参加活动,所以湘琴贴着纱布还去练习的事情,还是几天后在实验室听子瑜说起我才知道的。
笨蛋,她就不会藉机休息几天吗(再说每天在家都能看到我,她何必非得在学校里也跟着我呢,真是笨死了)。
星期二我带子瑜回家研究课上的一个问题,进门就觉得爸妈和有才叔之间的气氛有点古怪,但是他们三个不说话,当着外人的面我也没办法多问。
没想到,跟子瑜解题到一半,湘琴忽然敲门进来跟我道别,说有才叔跟朋友买了一间旧公寓,他们很快就会从家里搬出去。
我顿时有种话都说不完整的感觉,要不是根据平常的习惯完全本能的把问题给解完,我估计就算迟钝如袁湘琴,也会发觉我的不对劲。
起码,一边沉默的子瑜,就已经发现了我的变化。
湘琴看我没什么反应(实际上,我当时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憋着气回房了。
裕树洗完澡回来,却跟我说湘琴的眼眶红红的。
只是“眼眶红红”四个字,便让我头一次看着玻璃板上的公式,却脑袋一片空白。
我这个口是心非的混蛋,又……害她哭泣了吗……
有才叔和湘琴搬走那天,我一整天都没下楼。
裕树也意外的不开心,不过他不开心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有才叔走了,会害他少吃到很多好吃的东西吧。
临走前,湘琴上楼再次跟我道别。
我听她哭着跟我说对不起说再见,脖子硬的像是灌进了水泥,怎么也不敢转回头去看她。
裕树奇怪我的发愣,我却没办法解释。
胸口的位置,却有种钝钝的疼,像是被小刀一下下的划过。
而拿刀的那个人,我不知道是湘琴,还是我自己。
金元丰在餐厅里搞什么“庆祝江直树袁湘琴分手,新恋情阿金哥”的特餐活动,搞得全校人尽皆知湘琴从家里搬出去,该死,他是惟恐天下不乱的白痴吗。
我在餐厅吃饭的时候,那家伙还特意跑来问我心情如何,我的回答?
当然是冷冷一笑,赞扬他的字写的很不错。
F班的笨蛋,写这么多字都没错,太不容易了,值得鼓励。
湘琴搬走后,家里一下空寂了许多。
妈心情非常不好,家事懒的做,饭也懒得煮,但爸也没有苛责她。
其实我知道,妈是因为想念湘琴,谁叫她是真的很喜欢女孩,想要有一个女儿。
甚至连裕树也懒散的不爱做事,无精打采的样子,跟爱和湘琴斗嘴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相当莫名其妙的,我忽然想起湘琴高中毕业前送我的按摩器,在书架上扒拉了半天我才找到,就拿裕树当小白鼠做实验,看他手抖抖的样子,还蛮好玩的。
如果被湘琴看到这个画面,她一定会大笑吧,笑的连眼睛都变成月牙状……
周五网球社练习,本来我有个试验不想去的。
可是算算一晃有七八天没见到湘琴了,那家伙自从搬出去我在校园里也没见到过,想说社团她总会去吧,所以我只能放下试验,先去社里看看。
不出我的意外,她果然在,而且还在像个苦命球童似的跪在地上捡球。王皓谦是怎样,拿她当免费劳工吗?
我从她身边走过两次,这家伙居然都没反应,我有些气急,又不想叫她的名字,就用脚尖踩住她要捡的网球,看她会如何。
湘琴果然上当,站起来刚要质问,看到是我,却一下子没了声音。
她的局促,没来由的让我有点郁闷。
难道……我跟她……就这么无疾而终的结束了吗……
亏我还为了见她一面跑来网球社,真蠢。
皓谦看子瑜在我身边,遂半带挑衅的邀我比赛,我也正好积了一肚子的火气需要发泄,很干脆的同意了他的邀约。
不过我事先跟他说好,他若是在比赛中受伤,可不干我的事。
皓谦自信满满,还跟我打赌,若我赢了,他包我这个月的午餐。
然而等我答应了,皓谦却又耍诈,说是比赛是双人赛,他跟子瑜一组,我跟湘琴一组。
比赛最初简直惨不忍睹,袁湘琴接连给我帮了好几次倒忙,最后我没办法,只好让她到后面站着,以免她妨碍我比赛(输给谁都行,我就是不能输给皓谦)。
但到最后,我还是输了,只能去参加那见鬼的夏日集训。
而且还被皓谦惹毛,答应他集训结束后,再用今天的组合跟他对打一次。
如果湘琴届时能挡回他一球,就算我们赢,我们赢的话,皓谦就无条件答应我任何一个要求,就算让他当“遛鸟侠”都可以。
相对的,如果我输掉,就要在社里伴一次女装。
我其实完全可以对他的挑衅置之不理,但想到那天他飞给湘琴的那颗球,我咬牙忍了半天,还是答应了他的挑战。
现在我只能祈祷,袁湘琴这个笨蛋到时候不会扯我后腿才好。
更衣室里,湘琴惴惴不安的问我答应皓谦的挑战是认真的吗。
我霎时觉得很不耐烦,那个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向我告白、发誓挤进百名榜的袁湘琴,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她怎么又变的像刚到我家那样畏畏缩缩的了?
她不是自诩很了解我的吗,怎么现在看不出我的情绪是为谁而改变?
简直迟钝+粗神经的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