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集》睡姬

7、沙罗飘香（沙加）

　　静静的沙罗花园里，静静立着沙罗双树；
　　静静的沙罗双树下，静静立着沉默智人。

　　微风，轻柔，吹起他闪着阳光辉华的金发，擦过一片片低坠的紫色花瓣。
　　如画一般美，如画一般静，仿如清涟中的倒影，动的只有清风徐徐，水波粼粼。
　　紧闭的双眼，似乎看见过，而又从来没有看见过任何东西。
　　这个世界，这个宇宙，早已在他心中成形，在他心中倒映出真实。

　　曾经有过迷惑。
　　童年时会呢喃低语，对着老师问“为什么”，得到的，是不求甚解的回答。
　　然后，习惯了，习惯了这个世界。
　　这世界的不平，这世界的苦痛。
　　然后，沉默了，不再问，只静静立在这沙罗双树下……
　　不知道，是什么冲淡那种对世界不平静执着的念头。
　　是因为心中筑起一幢墙，远远躲开了悲伤，与痛苦？
　　还是因为自己已经化成水的温柔，融解了这个世界的不安？
　　或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或许，早已放弃世界的一切；
　　化成那一阵清风，那一点水涟？
　　沙罗双树静静地立着，沙罗花瓣悠悠地飘着……
　　偶然，或许有梦。
　　梦到一种种轮回，梦见极乐，梦见苦海，梦见“众生皆苦”的言语，梦见太多太多不幸的遭遇……
　　五蕴皆苦，多情则坠……

　　培养起慈悲的心怀，神般的气质……
　　纵然被预言“将会死在沙罗树下”，也把它放在身边。
　　让生存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立在生与死的分界线上……
　　太虚了……太实了……
　　虚得仅仅是语言；实得让落红飘香……
　　最后，在一个霞蔚云蒸的日子里，在乱花纷飞的双树下，化为一阵清烟……
　　乘了风，而去……
　　静静的沙罗花园里，静静立着沙罗双树；
　　静静的沙罗双树下，依稀立着一个缥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