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安瑟佩多拉

5、我才是疯子

　　“边楠你等等，现在不能出去。”我拦住了背着背包准备出外的边楠。
　　穿着校服的边楠一脸奇异地看着我，“有事？”
　　我记得，那天我看得很真切，安哥的胸口有一道伤疤，于是我就扑上去想掀起他的校服证实一下，可是被边楠按住了，“海贝贝你在干什么！”
　　看来这方法不行啊，再想想，对了，背包，背包也许会有发现。
　　我迅速地夺取了他的背包，把里面的书全都倒出来，也不顾边楠很心疼那些书，往包里摸去，找到了一暗格，打开拉链，居然是如手掌大的一包□□。
　　“边楠！你怎么解释这包毒品？”
　　边楠诧异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你真是莫名其妙的！”
　　“你还不承认，安哥！你可是一个毒枭啊，怎么都会有点在身的！”
　　“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头好痛！”边楠抱着头跌坐在地上，五官都痛苦得扭曲了。
　　此时在房间里的晓乐走了出来，看到在地上打滚的边楠，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冲到边楠的旁边扶起他，连自己的包包掉了也不知道。“边楠，你怎么了？贝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对着他们什么也不想说了，只是驾轻就熟地翻开晓乐的包包，里面居然是一双12CM的高跟鞋，和一件黑色的紧身衣，心都寒尽了，“晓乐，你有要解释的吗？”
　　晓乐是看到这全过程的，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袋子里会有自己最讨厌的东西，明明今天是妈妈生日，她要到W市去庆生的，“我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里面不是装着我要送给妈妈的礼物吗？”
　　“够了，冰姐，你玩够了，不要再为自己到外面做坏事找借口好不好，你可是东区的大姐大啊，谁敢说你的不是呢？”
　　晓乐对着我大哭了起来，“不是的，贝贝，不是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东西会在我袋里，我更加不是什么东区的大姐大，我不是，我不是，为什么你就不肯相信我呢？”
　　“就是因为以前太相信你们，才会被骗得那么惨！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是多么的可怕，明明看起来就是温柔善良的人居然就是□□的老大，到处欺压弱小；明明就是那么醉心学习的人居然是贩毒首脑的毒枭，杀人不眨眼！你们全凭着自己的感觉办事，从不会想过对别人有什么伤害和影响！对不起，你们太可怕，我想留在我家是屈就了你们这些大人物，请你们另寻住所吧。”我真的已经无法忍受他们了。
　　边楠轻笑了，然后像鹰一样锐利的眼光对上了我，此刻我万分肯定，这是安哥的眼神，“我们太可怕？这屋里最可怕的是你才对吧！”
　　“没错！全凭着自己的感觉办事也是你吧！”晓乐不屑地嘲讽我。
　　“那你们就说说看啊，我错在哪里了？”听到他们的话，我气不打一处来。
　　“Luwos，东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名妓啊，你就是喜欢衣着暴露地到外面勾引男人回家，然后那些男人都会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了影踪。”晓乐眼里放着恨光，嘴边是得意的笑容，“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我们却清楚得很，你就是这样诱杀那些人，然后将对方肢解，放到冰箱里，每天都吃着你最喜欢的人肉，真的不知道谁才是最可怕的人。”
　　边楠哈哈地大笑，很畅快，“自己的养父明明就是被自己杀了，居然还幻想成到了国外，真是变态。”
　　“我没有！”我声嘶力竭地大叫着，“什么妓女，什么肢解，什么杀亲，什么幻想，我没有！你们诬蔑我！”
　　“哎呀呀，你怎么就不肯面对真相呢？边楠，带她去看看她养父的房间。”晓乐和边楠一人一边地把我架起想送进养父的房间里。
　　养父的房间，我从来都没有进去过，可是，为什么此刻我会那么害怕进去，怕得，浑身都打颤了。
　　“不要……不要，不要啊！”我死命地求饶，不想进去！不想进去！
　　边楠推开了门，里面杂乱无章，到处到贴着我小时候被虐待的照片，是被养父性虐的照片！
　　我的呼吸暂停了，心也像要跳出来一样。
　　“看到没，你接受了吧。”晓乐和边楠把我推了上床。在接触到这张罪恶的温床，我全身都戒备起来了，无尽的恐惧开始夺取我的理智。
　　边楠开始用嘲笑的口气说起过往，“你的父母在你一出生就把你抛弃在福利院门口，而在你六岁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愿意收养你的人，就是你的养父。”
　　“小贝贝，你以后一定要听爸爸的话知道吗？”福利院的湘姨为我穿上过年才能穿的漂亮小裙子，然后就把我交给了一个男人。
　　“你是小贝贝吧，以后就是我的女儿了，要乖乖的哦。”
　　“是。”我是全个福利院最听话的孩子，也许这就是我有人愿意收养的原因吧。从今以后，我不是一个人了，我有爸爸。
　　“刚开始的时候，你们相处的很融洽，他对你也很不错，照顾得你无微不至，帮你洗澡，抱你睡觉。可是，没想到，你的养父居然是个禽兽，而且有着非常严重的恋童癖，他曾经在其他地方收养过很多儿童，有男有女，后来都是被他折磨死的，而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他不许你上学，没天没地地折磨你，看到你痛苦的表情他就会莫名的兴奋。”
　　“爸爸，很痛。”爸爸又拿夹子来夹住我每一处肌肤，我痛得流着泪向爸爸求饶。
　　“哈哈，我就是要你痛，抬起头，看镜头。”爸爸又拿起照相机给我拍照。我觉得我爸爸是有毛病的，他喜欢把我的照片贴得满房间都是，也只有我很痛苦的时候，他才会笑。
　　“后来，你越来越大了，不再是他所喜欢的类型，就更加变本加厉地虐待你，折磨得你几乎险些就没命了，而你，被压迫了那么久的愤怒终于一次爆发了，你趁他睡觉的时候用他平时禁锢你的手铐将他的手脚固定在床的四角，然后拿出小刀一点点剖开了他的肚子，扯出了整副内脏，竟然开始吃起来。”
　　在我下第一刀的时候，他居然痛醒了，暴怒地骂着我，“死贱人，你在干什么！放开我，不然我就扭断你的手脚煮来吃！”
　　我真的吓住了，可是看着他怎么也脱不开手铐我也不再担心了，于是又是一刀，耳边是他的臭骂，不过我听起来却是天籁。“为什么我就那么卑贱地供你玩乐？现在，我才是掌握主导的人，你，只有求饶的份，不过你越喊，我就越欢喜。”
　　一刀一刀，从皮肤到厚厚的脂肪层，最后钻到体内，双手横拉，看到了一颗跳动的心，看得我很刺眼。
　　“你不是要扭断我的手脚煮来吃吗？我现在就吃了你！”
　　“不要！”
　　“后来，你报了警，这件事情也交给了法院审判，因为你当时只有十一岁，而且也算是个受害者，最后法院判你无罪释放，并且把你养父的资产全都转让了给你。”
　　“看，报纸用了一大版来报道呢。”晓乐扬了扬一张很有历史的旧报纸，报纸上的照片正是十一岁、脸部已经被打了马赛克的我，“不是这报纸我们还不知道你的过往呢。”
　　原来，我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人，哈哈，我才是真正的人格分裂呢，我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难怪李叔叔说“想找答案的话就一定要有心理准备，或许结果会很痛苦”，而现在我后悔也已经来不及，所有的平衡都被打破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对你们，我也不奢望你们原谅我，只是想说，这间屋子你们愿意就继续住吧，我很快会离开这里。”我撕下所有不堪入目的照片，转身就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回到东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