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定你》月桦

4、第 三 章

　　何映水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在餐厅碰见罗启恒，更想不到的是，罗启恒居然和会那个人在一起吃饭。

　　如果现在有个地洞，她想她会很不淑女的钻进去吧。

　　“映水，映水，你怎么直往我们身后躲呀。”何母看着映水怪异的举动，不解。

　　“啊？我没有啊。”映水见躲不过，只好从后面站出来，只是眼睛还是不敢朝罗启恒他们望去。

　　偶然心虚的瞥了一眼，却被那个人给抓住，对上了眼神。

　　圣母玛利亚，你怎么不保佑我！映水简直想把脖子里的十字架给扔了，亏她还戴在身上好几年了，危难时刻居然一点都不保佑她！

　　对方对着她僵掉的脸略微一笑，那冰冷的气质刹时减少了好几分。

　　映水僵着头皮，努力扯动了下嘴角，有礼貌地回以他一个笑容。如果那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也算笑的话。

　　老爸，地方这么大，拜托快点找个远离他们的角落，匆匆吃过就回去吧。映水在心中呐喊，只是她能不能同她老爸心灵感应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我们就坐那里吧。环境好，靠窗。”何父看了许久，总算选中了一个位子，映水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差点就昏倒，心里暗自饮泣：“老爸，我这辈子没违背过你的意愿，你怎么就不能照顾一下你女儿呢。”

　　“映水，怎么还不走？”何母拉起映水的手，就朝罗启恒他们那边走去，而且就在他们隔壁一桌坐下。

　　“妈妈，我们换个位子好不好？”

　　“为什么？”

　　“那里风景不好。”映水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何母看着难得求一次的女儿，刚想答应，却听到何夫惊讶的声音。

　　“罗家娃娃也在？”

　　何母望去，不是罗启恒是谁？她马上笑着拍打了一下映水的手背，暧昧地笑着说道：“看到他你应该不想再换位子了吧。”

　　映水苦笑着，就是因为看见他们在那里，所以才不想过去的呀。

　　“何伯父好。”罗启恒有礼貌的站起来，道了声安。

　　旁边的冷炎也微笑一下。

　　“这个是……。”何父指着冷炎，陷入沉思当中，突然他两手一拍，说道：“你是冷展珲的儿子冷炎？——哈哈，别否认，一定是的，你和他长的太像了。”

　　冷炎冷淡的笑笑，他不擅长和长辈级的人沟通。

　　“伯父好眼力。”旁边的罗启恒见冷炎不说话，也知道他的性子，就帮他接了话题。

　　“映水快过来，这两个人你应该都认识吧。”

　　映水无奈的走过去，看见罗启恒，又害羞地笑笑，“晚上好。”声音是一贯的温柔小声。

　　“晚上好。对了，这个就是冷炎，我介绍你们认识下。”

　　映水心不甘情不愿地看向他，在看见他眼中略带嘲弄地笑意之后，差点忍不住狠狠地瞪他一眼，好在她定力够强，忍住了。不过她疑惑于自己为什么不能同对待平常人一样有礼地对待他呢？——难道是他向她表白的缘故？恩，一定是的。

　　正当映水幻想中的时候，罗启恒已经和何父何母开心的攀谈起来了，一向人缘极佳的他就是有一种让人觉得亲近的本事，而性子较淡的冷炎，只是偶尔被罗启恒拖着说几句客套话而已。

　　映水乘着大家正谈的热闹的时候，悄悄走到冷炎旁边，轻声说道：“等会我借故离开的时候，你也给我出来一下。”

　　冷炎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嘴边的笑意浓了。

　　“不准不出来！”映水压低声音警告。

　　“映水，映水？”何母见女儿不似平常那样，觉得有些奇怪。

　　“啊？”

　　“你怎么都不说话？”

　　罗启恒此时也温柔地望着她，看她鼻尖上略微出了些细汗，脸色也有一些苍白，忙关心地问道：“是不是觉得有些身体不舒服？”

　　“啊……恩。”映水低头不敢看向罗启恒，自己总觉得有些心虚，虽然刚刚也和他通过电话，并确定了他的心意，知道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性格他还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如果今天她“虐待”混混的事被他知道的话……映水摇摇头，简直不敢想象这可怕的情况。

　　“怎么了？”罗启恒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有点发烫。是不是着凉了？”

　　映水猛点应和着，“我先去一下洗手间，你们慢慢聊。”临转身的时候，眼角朝冷炎瞥去暗示的一眼。

　　“这孩子，明明刚刚挺正常呀。”何父奇怪的说道。

　　罗启恒笑笑道：“大概衣服穿少了，晚上天凉。”

　　突然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冷炎主动开了口，“我出去一下。”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罗启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狡猾的笑容。如果他刚刚没看错的话，映水好像认识炎，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真的好像是要去偷情啊！看来这下有好戏看了。恐怕此时的罗大少爷根本已经忘了映水是他女朋友的事了！

　　***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罗启恒的朋友？”映水一看见冷炎走过来，就发飚了，老天，她刚刚看见他和罗启恒在一起的时候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你没有问我。”简短的回答，然后突然笑地坏坏地说道：“何小姐，现在是走廊里人虽然不多，不过还是注意点形象的比较好。”他这是讽刺。

　　映水愣了一下，她好像刚刚又忘了淑女守则了……

　　连忙正了下脸色，面带微笑地说道：“谢谢你的提醒。”如果皮笑肉不笑也算笑的话。

　　“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事告诉罗启恒？”映水开始逼供。

　　“还没说。”

　　请注意，他用了个“还”字，也就是说他原打算说，可是还没找到时机说！

　　映水瞪了他一眼，想两手插腰作茶壶状，一看他嘲笑的表情，就马上镇定下来，只是顺势整理了一下衣角。

　　“你打算怎么样？”

　　“我想我在那时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得意的笑笑。

　　“除了这件事以外，我任何事都答应。”映水脱口而出，但马上又抢话道：“我的意思是说所有有关我感情的事以外的事，别的都可以答应。”她还是把话说的圆滑一点，免得他钻空子。

　　“唔，除了这样的事以外吗？”冷炎一手握住下巴作沉思状，“好吧。”

　　“真的？”映水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好像不是这么容易说话的人呀。

　　“你希望是假的？”他反问。

　　映水的头摇地像拨浪鼓，“当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要什么？我要的就是你呀。”

　　“可是你刚刚明明同意了我的话的。”映水尖叫起来。

　　“是啊。”冷炎满眼笑意地看着她，“所以我现在不想要什么。”

　　你！“对于他故意绕圈子式的说话，映水简直要气炸了，但为了保持好的形象又不能发作，只能气红了双颊站在那里，恨恨得瞪着他的脸。

　　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气息平稳，“你干什么耍我？很有意思吗？”

　　“是很有意思。”他老实承认。他真的喜欢看她气呼呼的样子。

　　“……”他还真承认啊，映水要晕倒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以你的性格应该是不喜欢捉弄人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比较特别。”

　　“你！”她简直要崩溃了，“请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成是特别的？”她大小姐受不起。

　　冷炎耸耸肩，说道：“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看着映水快忍不住爆发的表情，冷炎才淡淡道：“我不会对启恒说的，你放心好了，至于你问我有什么要求嘛，我现在想不出来，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

　　“真的这样？”

　　“恩。”

　　“那好。”映水算是呼出一口气，人也放松许多，仰头灿烂一笑，说道：“那现在回去吃饭吧。”

　　“现在不想看见我就逃回去了吧。”

　　“呃。”映水红了脸，原来刚刚的想法全被他摸透了，“现在不想了。”她轻声答道，其实如果他只是单纯的罗启恒的朋友，她应该很能接受他吧，毕竟她并不觉得他讨厌。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被他看见自己的糗样！

　　“在想什么，还不走？”冷炎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映水。

　　“那个……这个……。”映水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先进去吧，不然如果他们看见我们一起走回餐厅的话，怀疑起来，那个，就不太好了。”

　　冷炎点点头，也不说话，顺着她的意就先进去了。

　　***

　　五个人在一起吃完饭，冷炎因为帮派的事临时先走了，而何父和何母也非常识相地先行告退，留下映水和罗启恒两个人。

　　“天也有点晚了，我叫车子送你回去吧。”两人聊了一会，罗启恒看看天色，开口说道。

　　“啊？哦。”一般和罗启恒在一起的时候，映水说话总成了单音节，“好的。”虽然自己明明不是很想回去，还想和他呆一会，但是她就是不懂得该如何否定回答。

　　看着她有点依依不舍的表情，罗启恒了然地笑笑，说道：“还是我亲自送你回去好了。”

　　“真的？”映水脸上是惊讶且兴奋的表情。

　　“恩，只要你不怕脚酸，我们走回去吧。”他撑起下巴，温柔地看着她。

　　“当然不会了。”映水马上答道，但马上因为自己迫切的语气红了脸，尴尬地僵在那里。

　　罗启恒状似无意的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轻轻地说道：“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瞧，今天晚上星星又多又亮呢。”

　　映水跟着他的目光也朝外看去，果然呢。她灿烂地笑起来，是因为感到幸福，罗启恒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她喜欢他，非常非常喜欢，她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跨出银盛大厦，一阵冷风袭过来，映水不禁打了个寒蝉。罗启恒见状，马上脱了自己的风衣，给她披上。

　　“九月末了，天气晚上还是有点冷的。”他说道。

　　映水点点头，身体更缩在他的大风衣里，使劲地吸了一口气，淡淡地古龙香水味沁入鼻息，简直让人有点陶醉。

　　“走吧。”他朝前走去。

　　“恩。”映水点点头，跟了上去。

　　街上人流并没有因为时间晚了而少了起来，反而到处可见或牵着手，或搂着肩的情侣。

　　映水睁大眼睛看着，有点羡慕起那些人来，好像在她的意识里，罗启恒除了跳舞地时候楼过她的腰，碰过她的手，别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虽然他每天有接送她上学，可是都是规规矩矩的，他们之间就好像是普通的同学而已，虽然他们真正的关系是情侣。

　　想着想着，她渐渐走地慢了起来，两只眼只顾呆呆地看着别人交握地紧紧的双手。

　　罗启恒见她不说话，侧头看了她一眼，寻着她的目光看去，了然地笑笑。

　　慢慢的伸出手，然后突然握住她的，映水吃了一惊，红着脸看他，罗启恒握得更紧，轻松地说道：“天气有点冷，握着手比较暖和呢。”

　　映水害羞的垂下头，不再言语。

　　“对了映水，十月一日国庆节要好好准备啊。”突然，罗启恒来了这么一句。

　　“国庆节？你是说化装舞会的事？”

　　“对啊。怎么，想好要扮什么了吗？”

　　映水摇摇头，说道：“没有。你呢？”

　　“恩，想好了。”

　　“你要扮什么？”

　　“嘻嘻。”他神秘地笑笑，“不告诉你。”

　　“这样啊。”映水有些失望。

　　“其实是这样的，如果我们在那么多带着面具的人群中遇到并相互跳舞的话，不就说明我们很有缘吗？所以现在不能告诉你我扮什么哦。”见着她失望，罗启恒心中有些不舍，马上解释了一下。

　　“恩，也对。”映水笑着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毕竟她们的化妆舞会是由市东、市南、市西、市北四所高校合办的，而当天参加的人数起码好几万，这么多人，如何能这么凑巧遇见呢？

　　“咦？”罗启恒突然惊讶出声。

　　“怎么？”映水疑惑地看向他。

　　“不。”他微笑着对她摇摇头，“没事。”

　　看着他有些僵硬的笑容，映水更加疑惑。

　　真的没事吗？她看向他刚刚看的方向，那是一对情侣，女的比较矮，也很活泼的样子，走路都是一跳一跳的，而男的，有着瘦长的身体，比较稳重。那个女的背影……好像璎珞？！启恒刚刚是在看她吗？为什么看她和别的男生在一起笑容会突然僵硬起来？她的心中有个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

　　***

　　转眼，十月一日已到。

　　映水这几天一直处于精神恍惚中，因为自己总是放不开那天晚上的事，然后越想越多，越多就越烦，以致于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映水，映水，快醒醒。”何母在房门外敲着门。

　　“妈，什么事？”映水揉揉惺忪的眼睛，不悦地问道。

　　“怎么还不起来？舞会就要开始了。”何母有些讶异于映水说话的口气，这……是她那个文雅高贵地宛如公主的女儿说话的口气吗？

　　“什么舞会？”

　　“化装舞会啊？”

　　“哦，您帮我向宾客解释一下，说我身体不是很好，所以缺席了。”

　　“宾客？咦，映水你搞错了吧。不是我们家自己举行的舞会啊，而是你们几个高校合办的化装舞会！”

　　“咦……啊！”映水不顾形象地从床上跳起，完了完了，今天已经是十月一号了。“妈，麻烦您把我的服装拿来行吗？”

　　“服装？没有啊。你又没叫定做的人拿回家，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想好要穿的衣服了呢。”

　　“啊！不会吧。”映水开门，何母看见的一张是十年来从未出现在映水脸上的懊恼的面容。
　　“我忘了叫人定做了……。”

　　“……”突然间，屋外鸦雀无声，何母感觉有冷汗正汨汨滴下，“那个映水……你……这个……打算……怎么办？要我帮你请假吗？”

　　“学校规定不能请假……。”说到这里的时候，映水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那……。”

　　“完了，我算完了……。”

　　“唔……不急，这个我有办法。”何母略微沉思一下，马上有了主意。不愧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啊，思维够快。

　　“怎么办？”

　　“你跟我进房间。”何母神秘的笑笑。

　　“……”映水突然间打了个冷颤，这家里开着空调，她怎么还觉得冷呢……

　　***

　　晚上，繁星璀璨。

　　广场上热闹非凡。对，就是广场。因为是五所高校一起举行，所以无论再怎么大的场地也不够用，因此就由五个学校的校董亲自出面游说，才使得政府同意把广场出借给他们作为今晚狂欢的场所。

　　映水提着长长的裙摆，偷偷摸摸的走到广场中央，为何一向动作优雅的何映水会做出这样失礼丢面子的事来，实在是因为……她的装扮太过……呃，古怪。

　　映水现在想起刚刚被母亲摆弄的情形就欲哭无泪，想她何映水优雅一世，居然这次毁在了自己的恶魔母亲身上，瞧瞧她看她离去时的表情，分明是邪恶的笑容！

　　瞧瞧别人，正常的话就扮演花精灵，骑士什么的，另类一点的就巫婆，枯树枝，再不济，也总看得出来是啥东西吧，可是她呢，长的丑也就不说了，别人看来就是一团黑黑的东西，到底扮演什么，连始作俑者她母亲都不知道，别说是别人了！

　　本来还希望在这个晚会上巧遇罗启恒的，这下她可是完全改变初衷，能不见则不见，否则要是让他看见她这一身打扮……圣母玛利亚啊，她简直是不能想象！

　　映水两眼在人群中乱瞟，此时的她根本没有气质可言，反正她脸上戴着毛茸茸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别人想认出她，简直是天方夜谭。

　　突然，一个奇怪的身影闪入她的视线，映水差点忍不住大笑起来，世界上还真是无奇不有啊，她还在抱怨自己的装扮怎么丑到无以复加，人神共愤，而有人居然和她的装扮类似！居然都是那种让人看不出类型的怪物呢。不过瞧他的身高，应该是个男的没错。

　　映水开始对那个怪物好奇起来，慢慢地朝他走近，她倒想看看，能扮成这样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个怪物突然猛的转身，一双眼睛正好无意间扫过映水，映水倒抽一口气，因为在那黑黑的毛茸茸的面具下，那人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但是眸光犀利。他的眼中，好像是盛满怒气的样子呢……

　　映水嘻嘻笑着，心中暗道：“这个家伙不会也和我一样，穿这么丑的衣服的原因是被逼迫的？”

　　冷炎看着广场上拥挤的人群，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不喜欢热闹，总感觉这些嘈杂的声音弄的人的耳朵非常的不舒服。

　　本来他今天是不想参加这个舞会的，可是该死的白儒风却以学生会会长怎能缺席如此重大的舞会而硬是把他拉到这里。学生会会长！该死的称号！冷炎低声咒骂，白儒风那小子是名义会长，而他，才是真正的学生会会长。以他的淡然的性格，是万万不肯被身份所累的，只是他一进市北高中，就因为高达99%的选票而当上了市北的学生会会长。

　　如果白儒风高一就在市北就读，那么也许学生会会长的位子就不用他坐了，可是那个家伙却跑去国外留学，害他一个人顶着这个会长的头衔被束缚了近三年！

　　现在他居然又拿这个身份来压他，让他非要来参加这个鬼舞会，更过分的是，还要他穿上这么厚重丑陋的东西！

　　当时那个家伙暗示他这个会长应该参加这次舞会的时候，他以自己没有适合的服装而拒绝了，谁知道那家伙居然从后车座中拿出一件黑不溜湫的东西塞给他，他敢肯定那家伙是早有预谋！

　　冷炎对于现在的气氛有些不知所措，心中只是盼望着时间快点流逝，舞会尽早结束，那就一切OK了。因为他现在的眼皮正在狂跳之中，这意味着将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人群越来越拥挤，冷炎慢慢侧身，想要往人比较稀少的地方退去。

　　突然——谁！谁一直注视着他？天生的敏锐感觉让他马上发现了目标。

　　那个人长的比较娇小，当然，这是和他高大的身材相比的。瞧她走路的样子，应该是个女的。
　　她的全身都被遮的严严实实的，唯一露在外面的，是一双晶亮的眼睛，宛如现在天空中的星星。她的眼睛里透入出的目光很熟悉，是俏皮的，也是好奇的。

　　对于他直直的注视，她没有回避，反而更朝他走近，而眼中的好玩的意味也越来越浓。

　　等到她走到他的面前的时候，随着砰砰砰烟火在空中绚烂，舞会的音乐也正式响起。

　　旁边的人都自然的跳起舞，而这两个丑的没有舞伴的怪物也暂时凑成一对，慢慢的牵手跳了起来。

　　虽然在旁边的人看来，两只丑的要命的怪物在一起跳舞简直是谋杀人的视觉，□□人的眼球，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还算是不错的。只是如果忽略那个比较矮的怪物偶尔发出的低呼声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哎哟，你又踩到我了！”映水强忍住因为疼痛而马上要掉出的泪水，化悲痛为力量，狠狠地瞪着她面前的大怪物！

　　“对不起。”冷炎低沉的抱歉声响起，只是广场上的音乐声太响了，以至于映水并不能完全听清楚。她此刻能看见的，只有他抱歉的眼神，和眼中一闪而过的羞赧。

　　在面具下他的脸应该红了吧，一个如此高大的男人脸红的场面一定……映水嘴角嗪着笑意，脑子里幻想着那副奇特的画面。正当她想的出神的时候——

　　“哎哟！你还踩！”该死的，她的脚都快被踩成鸭子的脚了——都是扁的。

　　对于她愤怒的眼神，冷炎也只有歉意了，没办法，他从小就是个舞痴，就因为他不会跳舞，从小就被罗启恒那个所谓的“舞林”高手嘲笑，长大些他倒是不笑了，不过来了个接班人白儒风继续他们的嘲笑大业！

　　不过因为他的性格较淡，对他们的嘲笑从来就无动于衷，以至于他们笑是笑，但每次见他没反应后就会自动摸摸鼻子，识趣地停止笑声。

　　只是这次，奇怪的他居然会因为自己不会跳舞而感到不好意思！

　　难道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孩吗？他深深的看了眼映水，发现她的眼睛里散发出来的目光，真的好熟悉……

　　一曲舞毕，冷炎刚想走人，却被映水一把拉住。

　　他惊讶的回头，看见的是映水挑衅的眼神：哼！踩了本美少女的脚七七四十九次后居然想畏罪潜逃！没门！

　　冷炎陪着映水舞完了一曲又一曲，等到映水的脚估计已经快要残废了，舞曲才戛然而止。

　　而现在这一时刻，是全场最激动的时刻，虽然四周静的几乎只能听到呼吸声。

　　舞会规定：凡是相互跳舞的人，在舞会结束的那一时刻，都要摘下自己的面具。

　　映水在厚重的面具下，有着扭曲地笑容，嘿嘿嘿！她终于可以知道今天把她欺负个彻底的人是谁了，看她以后不报复他……哎哟，脚好疼啊。

　　映水脚步有些不稳，冷炎升出手臂，稳稳地托住她的臂膀。

　　而映水就乘这个时机，动作麻利地取下他的面具。

　　那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冷……冷炎。

　　映水嘴角不自觉的抽蓄起来，她，怎么这么倒霉，居然又碰上他！而且居然又让他看见自己难看的样子，老天爷怎么这么不给她面子呀！

　　如果此刻不是公众场合，她真的很想翻翻白眼，以示自己对于天上神仙的鄙视。

　　“你是……。”他看着她的目光越来越深，“你是何、映、水。”他说的很肯定。

　　“是，是我！”映水气愤的脱下面具，“我怎么这么倒霉，居然三番两次碰到你。”

　　对于她的迁怒，他只是莞尔一笑。

　　“不过……。”映水突然低下头，嘿嘿贼笑两声，再抬头看向他，眼中已经有了丝阴谋，“我现在也抓到了你的把柄，你是不舞痴，如果不想我公布于众的话，你就也保守我的秘密吧。”
　　冷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可是说真的，我们来发誓吧。”

　　“我说过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就不会说出去，你不必拿这个来威胁我。”况且，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

　　“不是威胁。”映水摆摆手，“是交易。我不想欠你什么。”

　　冷炎轻叹一口气，“好吧，如果你想的话，我发誓。”

　　“那好。”映水笑了，两眼弯弯，俏皮全显现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