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瑜] 借你的眼睛》爱钱如命徐二花

2、第二章

　　此时孙策的记忆并不完全，他需要一个引导者。

　　但事实上从周瑜下定决心暗中重铸孙策的时候，就明白这种技术并不成熟，也没有任何可以借鉴的成功先例。那天周瑜三爵之后忽然招来吕蒙说想要试一试。不是不知道吕蒙的惶恐，因而周瑜也是有备而来的。

　　那天周瑜说。

　　“没关系。如果做坏了。”比如是痴呆残废二缺傻样，“大不了，我养他一辈子。”

　　周公瑾从来胜券在握，实际上这种毫无鸭梨的自信并非来源于对这所偷偷设立的研究所逆转时间技术的肯定，而是另一方面，他并非没有抛家舍业的养过谁。

　　因而觉得以这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的孙策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孙策和周瑜身高相当。他的眼睛直逼周瑜，他的鼻梁挺拔，鼻尖几乎与周瑜的鼻尖碰在一起。“周瑜。”孙策忽然说，“周公瑾。”

　　“如何。”周瑜退后一步。他此时并没有拥抱孙策的想法。这种来源于身体的欲望被精神打败，掩埋在周瑜一丝不易捕捉的笑意。

　　孙策说：“我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仅此而已？”忽然觉得挫败。

　　“仅此而已。”孙策敏锐的感觉到周瑜藏在眼底的挫败和失落，孙策于是追问，“我是谁。”

　　对周瑜来说这种释然来得莫名而悲哀。他的手掌握住孙策的一只手臂，他们往研究室外面走。

　　“孙策。”周瑜走在孙策前方半部，有一些来源于身体的条件反应这个崭新的孙策的躯体其实并没有忘记。他试图与周瑜并肩。周瑜侧过脸来正好看到他的眼睛，一瞬间觉得仿佛是裘马轻狂的少年光阴。周瑜说，“孙策，记住你的名字。”

　　他们乘坐摆渡车回到最初的甬道。

　　孙策环顾四周，开始发表他的评论：“像一个水晶棺材，晦气。”

　　他没有想到周瑜的脚步会因此而停下来。他的身影被明亮的白炽的灯光打在玻璃墙壁上，拉长拉宽变成淡淡的一撇。周瑜忽而冷笑，他的笑意凝结在嘴角变成一朵并不温暖的花。周瑜说：“你的确躺进去过。”

　　孙策的表情没有看出来明显的变化。孙策说：“我还有印象。”忽然他又迫切的要寻找周瑜的脸，直道他确切的，明晰的，看见了。于是孙策说，“我还记得我躺在棺材里面，看见你的脸。”

　　周瑜并不说话。

　　孙策接着问：“你是孙策的谁？”

　　“你以为呢？”周瑜抱着两条手臂，反问孙策，“未亡人？”

　　他似乎不太好意思的要转开话题。周瑜似乎有点好笑的看着帝国小霸王孙策仿佛略微窘迫的样子，但他不点破。孙策说：“这又是谁的棺材？”

　　“我的。”周瑜说唇语。气流在研究所里面爆破开，吹在孙策的脸上，有点痒。

　　孙策不以为意：“开什么玩笑。”这一次反而是孙策去拉周瑜的手，“你几时学得吹牛不打草稿还不脸红？”

　　周瑜低头咳嗽一声。他说：“这是座桥。”

　　“什么桥？”

　　“爱因斯坦-罗森。”周瑜说，“我回溯时间，在平行时空过去的历史里面找到你。这座桥是联系两个时空的节点，我的世界在桥的那一边。”

　　“为什么只有你？”孙策问。

　　“技术落后。”周瑜并不讳言，“走错一步万劫不复。没有理由搭上别人的性命，这是我的事情。”

　　“你为何这样煽情。”周瑜背对着孙策，因此他只能强扭着伸手过去摸到周瑜的脸，他的手心在他的脸上触觉是冰冷的，却始终没有一滴同样冰冷却深润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