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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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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时候,天有些寒冷,玻璃窗上沾满了昨夜的痕迹,脚踩在地板上也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一坐下来,浑身冰凉,膝上盖了毯,脚依旧冰冰的,一会儿工夫失去了知觉,便钻进被子里看书,书名很长,叫《看见在路易斯安那一棵砾树在生长》,已读过数遍,纸页的边缘因反复抚摸而微微有些磨损,印象深刻的文字下面,已被指甲来回划上了痕迹。
尽管啊,尽管这棵砾树在路易斯安那孤独屹立,附近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知己,却不停的迸发出欢乐的树叶。
老惠特曼面对生命的痛苦,亦是欢乐,并且坚定。
而我,只觉得日子渐渐稀薄,难以打发。
取过烟灰缸,想给自己点一根烟,刚点着打火机,忆岚打电话过来。
哈罗哈罗,颓废的女人,你在那里?
在家,我顿了顿,又补充,在看书。
你现在过来,这里有樱花,等几。她告诉我路线,便很干脆的挂了电话。
轻轻叹一口气,简单梳洗一下,背了画夹,按照忆岚提供的路线,坐一辆三轮车,给三块钱,便很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老远就看到忆岚席地而坐,午后的风徐徐的吹起,落樱如雨。
她回头,亦看见我,说,过来,舒游。
我走过去,站在她身后。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樱花,繁华满树,似雪非雪却又胜雪。她说,似兴奋的有些不能自持。
拿出烟盒,从中拔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取下画夹,席地而坐,将画夹抵在膝上。
一笔一笔认真的画,直至花一朵一朵铺满画纸。
忆岚将脑袋凑过来,很认真的看着我费力的涂抹,神色小心。
等到画好,已是两个多小时后的事,忆岚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花瓣,说,走,请你看电影。
于是花了近一个小时走到街上的录像室去看电影,选了中间的两个位置,记得当时放的是很来的一部片子,《雪珂》。
稀稀拉拉的几个当地人以便磕着瓜子以便津津有味的看,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了一眼身边已经熟睡的女子,将头靠在僵硬的椅背上,闭上眼。
忆岚抑或是一个天真的女子,始终与这世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恍惚忆起夜来风雨,卧床读书时,窗外有雨狂风聚。
似在世间又在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