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被交易的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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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念很骨感，现实很悲催。
拿破仑显然已经就调兵的事与贝尔纳多特下达了通告，时间充足足以令贝尔纳多特调整情绪。所以当约瑟夫坐在贝尔纳多特对面谈起调兵的事务处置的时候气氛还是平和的，贝尔纳多特看不出不满，哪怕是约瑟夫试探地提到徳西蕾的时候，对方只是耐人寻味地笑了笑。
“克莱雷小姐确实是一个好姑娘。约瑟夫，你似乎对此……非常的欣慰？”
约瑟夫表示很想死一死，他不想啊不想真的不想啊——他是外交官没错但不表示这种事情也在他职责范围内啊！
——显然某人仗着意大利军团司令兄长的身份横行惯了，在莱茵军这边还有贝尔纳多特护着，压根没有充分意识到在军队中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悲怆。
不过徳西蕾小姑娘的出嫁也是一件麻烦事，先不说她在“小茅屋”的作为在巴黎传的沸沸扬扬，到现在为止她和拿破仑的关系还有些拎不清，以后不管嫁给谁夫妻间关系的处理都是个问题。深感大哥姐夫难做的某人表示很有压力。
对面贝尔纳多特露骨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很像是被毒蛇盯上的啮齿动物。
“克莱雷小姐的品行都十分优异，我对今年二月发生的事情感到遗憾，当然，拿破仑也会对他之前的行为抱以歉意的。”约瑟夫隐晦地暗示，想起历史上拿破仑对作为徳西蕾夫婿的贝尔纳多特的种种照顾，心中有种窒闷的感觉。
“说实在的，这种事情需要经过克莱雷小姐的首肯，不是吗？”
“当然。”约瑟夫今天没有说多少话，却觉得分外口干舌燥——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大口，唇齿间苦涩的味道让他险些呛咳起来。
对面那双毫无波澜的黑色瞳子似乎对约瑟夫短暂的失态行为视而不见：“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不打算在这儿呆上一晚吗，约瑟夫？”
“我还要立刻返回米兰安排一些事宜。”约瑟夫直觉留在这儿是一件危险的事。
“那么真是遗憾，我送你出去吧。”
“可是你身上的伤……”
“这并没有妨碍，约瑟夫。”看着贝尔纳多特若无其事地起身，在副官的帮助下披上大衣，约瑟夫只觉得自己的眼角一阵猛跳。
波河平原带着青草气息的风涌入鼻腔，约瑟夫深深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似乎这样就能让烦躁的心灵冷却下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钟，确实不早了，天空显得有些阴沉，一阵阵的冷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糟糕天气，约瑟夫寒噤了一下，他心中掠过一丝短暂的悔意——这真不是一个适合赶路的好时机。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穿过军营，后面跟着的副官和随从自然也没有人敢喘息，气氛格外的压抑，直到来到营地外的驰道上，约瑟夫带来的仆人把马匹牵来。约瑟夫接过缰绳，正想要翻身上马，贝尔纳多特拉住了他——约瑟夫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直到温暖的大衣落在肩膀上。
贝尔纳多特为他简单地拢了拢大衣，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出发了，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神色没有一丝变化，似乎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让。”约瑟夫凝视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用仅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你有爱的人吗？”
“大概马上会有吧。”贝尔纳多特微微挑了挑嘴角，“我素来信任你，约瑟夫，你不会令我失望，对吗？”
“当然。”约瑟夫勉强自己露出微笑的表情，“我将尽力。”
即使是数十年后，在生命的尽头，约瑟夫也依旧能够清晰地回忆起这天分别时候的情形，秋天已经降临在波河平原上，灰色的云层下面，荒废的麦田中麦子和野草都被染成金色，在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中呻吟和挣扎，贝尔纳多特穿着绿色军服的高大背影就渐渐消失在这样的金色和灰色的背景中。他的目光依旧追随着他，再不见温和和宠溺，一丝淡淡的讥讽却越来越明显。
再也无法挽留，他们的距离，终究只能越来越远。
约瑟夫灰蓝色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无人察觉的深重嘲讽。爱吗？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即使有爱，也不过是交易的砝码罢了。
在徳西蕾来到蒙贝洛宫后，约瑟夫在餐桌上询问了她的意见并且获得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她与贝尔纳多特的婚约就这么被简单的敲定了。
拿破仑听闻后郁郁了一段时间，但是约瑟夫还来不及安慰自家弟弟的那颗玻璃心，意大利战线就已经面临着大军压境。
莱茵战线上，儒尔当将军被奥地利查理大公的军队击退，莫罗将军在奥军的压力下作"战略性"的退却。奥军在莱茵战线上的胜利使得奥地利王宫的御前会议作出这样的决定：从莱茵战线上调集两个军团约６００００人，由享有盛名的、年过６０的老将阿尔文齐元帅率领，前去解救曼图亚和维尔姆泽。
而在这个时候，贝尔纳多特却因为意大利战线上的优异表现升任中将，被巴黎政|府重新调回莱茵军团担任军团长的职务，去缓解莱茵战线的紧张局势，离开了意大利——带走了目前依旧归他统领的一万莱茵军——这让拿破仑的脸色难看非常。
分兵作战的错误又一次在阿尔文齐身上重犯了。阿尔文齐自己率３５０００人朝着正面方向挺进布兰塔河，另一支部队约２５０００人由达维多维奇率领，沿阿迪杰河谷直下提罗尔。两军计划在维罗纳会师。
拿破仑派伏布阿和马塞纳驻守特兰托和巴萨诺，以遏制阿尔文齐元帅的推进。不料，这支部队是奥地利的精锐部队，马塞纳顶不住阿尔文齐的进攻，沿阿迪杰河谷败退。拿破仑不得不留下８３００人包围曼图亚，自己率２８０００人立即前去接应马塞纳，阻止阿尔文齐从维琴察向西同达维多维奇会师。两军在维琴察发生了激烈的遭遇战。尽管双方都声称获胜，但实际上是法军在退却。拿破仑退到维罗纳，并把司令部设在此地。
拿破仑再次运用那行之有效的战术——各个击破，他要在达维多维奇同阿尔文齐会合前，击溃阿尔文齐的军队。这时，阿尔文齐的军队已抵达卡列迪耶罗。拿破仑不失时机地命令马塞纳率军冲向这个阵地。交战时，狂风暴雨大作，法军进攻十分困难。尽管马塞纳使出浑身解数，但仍被人数众多、阵地坚固的奥军击退。
拿破仑见此情况，十分着急，一旦达维多维奇从卡列迪耶罗的后方同阿尔文齐会合，那后果不堪设想。在这紧急关头，拿破仑采取了一个极大胆、完全出人意料的行动。当晚，拿破仑给基尔马内留下１５００人防守维罗纳，其余部队则后撤，佯装退到曼图亚。可是不久，他的队伍又转向阿迪杰河，迂迴到阿尔文齐军的尾部阿尔科拉村，冒险地把自己置于阿尔文齐和达维多维奇之间。
自此，著名的阿尔科拉战役已然打响。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被交易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