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间》老三老二老大了

11、第 11 章

　　老西和他有一次提到过他老婆。是卓飞问，他才说，语气轻描淡写得很，浓墨重彩都掩藏眼睛里面。卓飞将这浓淡两色混合匀了，才隐隐猜出些东西来。
　　老西老婆年轻时是警花，她父亲是白道上的人物，头衔带“长”字，还是颇大的官。老西和她结婚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刑警，现在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除了他自己勤奋肯干，立了几件大功，他岳父也推波助澜了不少。所以老西对这个岳父仍是毕恭毕敬，连带着不敢得罪他老婆，哄着宠着，让她舒舒心心地赋闲在家。
　　老西老婆长得像她妈，她妈很早就去了，所以做父亲的分外疼爱这个独生女，导致她脾气骄纵多疑。刑警老西的一套侦查和反侦察手段她学了个精，有事没事翻衣服查手机。手机来电，瞧着是陌生的电话，她冷不丁地先接过去，盘问了三代，才放过去让老西听电话。老西已经算是个白道上有一手的人物，打电话来的不少也是有门面的人。生人就丢尽了脸，若是老西的熟人还好，那里调侃说嫂子管得真严，老西一个大男人还得忍辱吞气，装傻地嘿嘿笑。时间一长，就给落下个“气管炎”的称号。老西心里也是憋屈得慌。
　　憋得慌又怎么样？日子还不是要这么过下去？
　　有次刚做完，两个人都喘得厉害。老西他老婆突然打电话来，疑神疑鬼，还装着问老西回不回来吃饭。老西憋气憋到两耳朵通红地和她谈了会儿家常，卓飞躺在一边没理他，累得大声喘气。呼哧呼哧地，她听见了怀疑，老西差点没一巴掌扇到他脸上，随便抓起个枕头就往卓飞脸上盖，也不想想他手劲有多大，等他挂了电话，卓飞闷到差点窒息。
　　“妈的，迟早蹬了她。”
　　老西怕他生气，哄他，说着这样的话。
　　说是这么说，老西这个人还是没胆子，但他有。
　　第二天是比较空闲的，和孟孟插科打诨了一会儿，卓飞就接到了中介小冯的电话。他的房价定得较低却不会太离谱，有心人自然留意。更何况这套房子的成交还联系到后一套房子的成功，小冯的态度也比较积极。
　　他碰到的也是一对老夫妇，急着买房，也不求很大的空间，主要是因为他们住的房子想给儿子结婚用。他不喜欢说假话，直说缺钱，房产证也拿出来给两位老人看得清楚，表明诚意。他模样好看，态度和蔼，说话的语气轻快，很容易博得他人的好感。两位老人走的时候笑眯眯地表示再考虑看看，他却知道已有六成的把握。
　　没有时间了，他必须尽快解决。他要快速地卖掉老西登记在他名下的那套公寓，换来的钱和自己攒的凑在一起买下一套房子，然后彻底在老西的眼皮下消失。
　　他要让小乐回心转意。
　　第三天的早上，酒吧里的Pansy打电话过来，说晚上的表演已经订好在十点。她的声音仍是那么悦耳婉转，还带着一股子撒娇的味道。她咯咯地笑着说那个贝斯手很感激何老板，以为是何老板给的机会。
　　老西也打电话回来，说是晚上六点的飞机，大概八点到机场，叫他来接。卓飞满口答应，老西自然欣悦，说了会儿话，才挂了。
　　孟孟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所做的一切。她抱着膝坐在床上，看着卓飞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他的神情语气各不相同。
　　“我知道一个成语，叫破釜沉舟。”孟孟说，看着卓飞挂掉电话。卓飞只是笑，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过了会儿，才道，“没到那个地步。”
　　晚上八点，飞机场。卓飞已经接到了老西，两个人装作是熟识的朋友，一起上了计程车。刚坐进去老西就有些急不可耐，伸手去掐卓飞的臀和腰。卓飞忍耐，任他动作，目的地定在何凯的Jungle。老西没过问，下了车才知道，往他耳朵上磨了磨牙，语气里也带着兴奋，“行啊小子，拐我来这里。”
　　“你怕了？”卓飞睨他一眼，“放心吧，这里面不可能有认识你的人。”
　　老西从不混酒吧，一是没时间，二是怕被人认出来。第一次是以客人身份来这种地方，和卓飞一起，更让他心痒。
　　“这可是正经的Pub，你别让人看出来你性向与众不同。”卓飞笑话他。老西也收敛了些，和卓飞一起进去了。走到吧台，调酒师正巧是Pansy，飞了一个媚眼给两人，调了杯热情夏威夷给卓飞，老西摆手说只要啤酒，Pansy咯咯地笑，“来酒吧只喝啤酒太不给我面子了，多少也喝深水炸弹吧。”卓飞也怂恿，老西禁不住，就喝了杯。深水炸弹烈，老西一杯下去脸整个就红了，再多就不喝了，可是明显就变得激动起来。他被卓飞拉到舞池里，卓飞暗示了星星，辣妹星星就扭着过来，和老西跳了两首。老西是双，辣妹绕身，自然受用。九点多出了店门，老西两眼睛红得通充血了，但酒劲下去了不少。卓飞帮他招了辆车，老西说明天来找他。他满口答应，微笑地看车开走。
　　走进店里，星星跑过来抱怨被揩油，Pansy也问他那个大老粗究竟是谁。卓飞闭口不提，安慰了星星，请她喝杯酒，又塞给她几张钞票。星星满意地走了，卓飞又笑着问Pansy何凯是不是不在，又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直到收到老西的短消息，他说他已经到家。老西回家做的第一件事是洗澡。
　　“十分钟后，Pansy你用Jungle的电话打这个号码。”卓飞微笑，侧着手机屏幕给Pansy看。
　　Pansy撇他一眼，“以Jungle的名义？”
　　“当然。”卓飞笑了，倚在吧台，“碰到女的，就说冯海西先生很久没来你们酒吧了，说有优惠活动。碰到男的，就直接挂了吧。”
　　Pansy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怎么惹着你啦？”
　　“我看上了他老婆。”卓飞挤眉弄眼，逗得Pansy直笑，“好了Pansy小姐，记得打电话。”
　　“你去哪儿啊？”
　　“去门口吹会儿风。”卓飞看着墙壁上的电子钟，已经九点四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