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的爱》靜默

2、工作

　　第二章
　　早上八点不到，洛子凡被楼下一阵叫卖声吵醒，这里晚上虽然是个沉沦地，白天却是个菜市场，大隐隐于市这个是必须的，挠了挠早已不成型的黑色头发，揉了揉眼睛，跑进不足一平米的小隔间里冲凉去了。八点三十分，洗漱完毕的洛子凡准时出门，路过巷子头的报纸摊买了一张当天的报纸，边看边往前走着，向去街角的一间小铺走去。
　　周边的叫卖声、鸡鸣声不绝于耳，却丝毫没有惊扰到这个类似于木头的人，只见木头全心全意的看着报纸，疾步在大街上走着，丝毫不怕撞到不明物体。“马婶，早啊。”那人在抬腿进门的前一秒终于把深埋进报纸里的头抬了起来，边笑边对忙里忙外的中年妇人喊道。
　　“你这孩子，”马婶回头笑了笑，“老样子是吧？”问了句得到那人的回应之后，转身拿了两笼蒸饺和一碗小米粥快步走了过来，“来，尝尝马婶今天的手艺怎么样，我跟你说，我今天可是往里加了木耳、还有那丸子，还有……”在长达一个世纪的介绍之后，一双期待的眼睛盯着洛子凡的表情。
　　洛子凡不以为意地笑笑，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蒸饺，放在嘴里，轻轻咀嚼着，然后报一个大大的笑容“马婶，您这技术又上了一个档次，可以堪比国际面点大师了。”
　　“看你这孩子说的，就知道哄你马婶开心，我就是一做早点的，顶多是这条街的早点师还差不多。”马婶边走边说，却怎么也掩盖不了转过来那一瞬间嘴角的笑意。
　　洛子凡是这的常客，在这里已经住了一段时间的她对这里的店铺主都能喊个大概，再加上一张俊俏的脸，连糖都能化掉的笑容，不多久这条街上的一些店主便喜欢上这个小伙子了，总是在他买东西的时候打个折什么的，而马婶对他更是照顾有佳，像是他的亲人一样，两人每天早上都是这样的对话，然后温馨的笑笑。
　　“唉，”洛子凡轻叹了一声气，马婶走了之后他便又沉浸在报纸的世界里，边吃这早点边看着当天的新闻和招工信息，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靠在酒吧唱歌也挣不了多少钱，房租也好，水电费也好，都快成一片云烟了，得去再找个工作才行。不过这工作要找什么样的好呢，大企业是肯定不行了，有考试类的也算了太麻烦了，就在洛子凡全心全意念叨要去找什么工作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报纸上的一则招聘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上边的大概意思是藤亚公司要招聘各类精英。藤亚公司是近几年兴起的传媒集团，虽然企业不是很大，但在司南市也算是前几名的企业，而且是私企，私企对于洛子凡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了，嘿嘿地笑了笑，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真好。
　　付了钱，跟马婶道了别，洛子凡便打车到了藤亚公司。话说今天招工人应该满满都是人才是，可为什么放眼望去就几个保安站那，招工的人呢，不会已经结束了吧。四处看了看，不得已向其中一位保安走去，学起电视里那套，“大哥（+一根烟），请问……”，可那保安却本着脸挥了挥手，说：“大兄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俺们这有规定，工作时间不能吸烟。”
　　洛子凡听后一愣，然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还想第一次用电视上的那套宝典能成来，结果遇到这么个活宝。看着那保安一脸憨厚老实的模样，洛子凡也不气，反而觉得很喜欢这个高大个，于是就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请问这位大哥，小子不才，在报纸上有幸看到贵公司今天招聘，那个……人呢？”兜了一圈的非古非今的词调，终于绕到正地了。
　　“俺叫刘港，不是什么大哥，招工都在后院，从侧门进，”那大个一听洛子凡是来招工的，不禁有些惊奇，因为他长得实在不像是来应聘的，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紧接着便又问：“大兄弟也是来应聘秘书的吧？这两天光应聘总裁秘书的已经人满为患了，俺们队长说他们都是有心的，都是冲俺们总裁来的，俺私下琢磨着，俺要是也长大兄弟这模样，俺也去试试总裁秘书去，你不知道俺们那总裁那是……。 ”
　　“哦，后院啊，还好没结束，谢谢啊，”洛子凡全心全意想他的招工的事情，完全没在意大个儿说的话，转身就走，突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脸对大儿说：“以后多指教啊，我算是半个保安了。”洛子凡说完就兴冲冲地跑去后院，留着那刘港愣了半天，这大兄弟真幽默。
　　直到晚上开会的时候，刘港看到兴奋的洛子凡才知道半个保安是什么意思，而洛子凡完全不在意。下午他去应聘的时候看人家都是一沓奖状，外加很高的学历，只有这个保安应聘完全没什么需要，只要完成基本的体能测试和智力问答就行了，一不用学历毕业证书，二不用工作经验考试，所以他像捡个宝似的撂倒一群人，加上回答一堆类似于“一头牛头朝南，转了180°之后，尾巴朝哪”的问题之后，完全无视他人的惊讶表情，抱着新领的保安服就去找刘港了，生怕对方后悔升高入门条件，而保安部长却像捡着宝似的把他列入精英行列，生怕他是报错名了。
　　有了保安工作之后，每天早上8点半工作，工作到晚上6点半，中饭有公司负责，可以省下不少钱了，暂时是不会流落街头了，不自觉地洛子凡又扬起一如既往地笑容，放肆的笑在黑暗里显得异常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