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缘》月下羡

29、错过了？

　　为什么高兴不起来呢？自己应该高兴的呀。不需要烦恼巨额赔偿金的问题，因为这些原来根本就不存在。自己终于可以自由了，哈哈……可是为何心却是如此难受呢？阿散井恋次啊，莫非你真的渴望你和他有任何关系吗？债务关系没有了，你还剩下什么？你还有什么立场待在这里……
　　他拒绝修兵的好意邀请去他家借住。恋次失魂落魄地回到朽木府中。
　　无意识地居然走到了白哉的房间门口。
　　房内黑暗一片，他知道白菜现在还在公司内，不到很晚，那颗白菜是不会回来的。
　　唰的一声，他拉开和式大门，映入眼帘的是月光下的那件和服和盒子。
　　两者深深的刺痛了恋次的眼，心……
　　陪伴，再也不需要陪伴了，对不起久治，可能完成不了那个承诺了。因为他没有立场待在那颗白菜身边了。
　　他们始终都是平行线，只是偶有的交集，在交集过后，便是永远无法重合的陌路。
　　了然，他再一次拨通了修兵的电话。于此同时，桃木盒内的白色桔梗味道的“布”消失不见了。
　　=口=
　　机场内，
　　恋次准备离开日本，对于他的目的地是哪里，他不在意，只是希望能越快离开日本越好，因为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朽木家的任何报道。
　　于是他决定就在婚礼的当天，就是他离开日本的时间。
　　他谁都没有说声道别。
　　因为他不想看见悲伤，不想说再见。
　　孤单一人待在候机室内，虽然整个候机室因为有小孩而显得十分吵闹，但是他还是觉得孤单。百无聊赖之下，他掏出那块顺手带出来的“布”。
　　说起这“布”还真是好，质地轻薄，颜色虽白，但展开，那是犹如一层蝉翼。薄得透明，折起来便于携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上面的桔梗味好像怎么散，都散不尽一样，香味永持久。
　　=口=
　　“红发小偷！”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冰冷，感觉不带任何感情。
　　白菜！？
　　恋次忙抬头一看，自己对面站的居然真的是那颗白菜。
　　说不惊讶，那是骗人的，恋次的表情十足表现出他被白哉的出现震撼当场。
　　虽然他内心十分期盼对方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期盼着对方能挽留自己，可是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这种矛盾，在他内心不停地斗争着。脸上藏不住任何心绪的人，此时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白哉再一次出声说道：“红发小偷，你这个小偷。”
　　“你。你说什么？什么红发小偷？别随便乱说，乱加罪名。我没有偷你任何东西！”
　　“哦，是吗？”白哉微微挑了挑眉，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嘛？如果没有，那你手上的那个是什么？”
　　恋次一听，立刻将手中的“布”藏在身后，结巴狡辩。
　　“什么啊，那是我的，这上面有你的名字么？你看呀，你看呀……”边说着，还便不怕死地再一次拿出“布”，在他眼前晃了两下，以显示自己说的是事实。
　　当手腕被一脸冰冷的男人捉住的时候，冰冷的触感刺痛了恋次的神经。
　　一声低吼，“放手！”
　　换来的是更深的痛感。
　　“大白菜，不要以为你抓着我的手，我就怕了你，以为我好欺负。还有……”
　　“你怕我！”
　　听他这句说得如此肯定，更加气疯了恋次。
　　“谁说我怕你了？谁说我怕你了？”音量再次拔高了八度。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现在又不是我的债主，咱们现在没关系，没关系……”
　　恋次极力的撇清关系的态度让白哉内心升起了小小的愤怒。
　　凭什么说没关系，就算你知道玉镯的事情，又怎样？现在，咱们这关系大了。
　　恋次见对方沉默不语，以为对方做贼心虚，默认了他们之间没关系，心里是又气又恼。
　　“玉镯……”
　　白哉刚想说些关于玉镯那事的时候，就被恋次打断。
　　“我明白。”
　　“你明白！？”
　　“对，明白，你根本就是骗我，什么贵重，什么要还钱，都是鬼扯。让老子平白无故将自己卖给你这棵白菜，骗我还债。其实，其实，那玉镯根本就不用我赔。”
　　“你听谁说的？”白哉微微眯眼，心里盘算着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讲出玉镯真相。
　　“用得着听谁说吗？朽木家族是何等人家。族长的诅咒这事，天下皆知，就只有我，只有我被瞒着。还傻兮兮地说什么还债……真傻……”
　　生平最讨厌被人欺骗，而且还是自己爱的人骗。说什么恋次都忍受不了。所以难免激动地用没有被禁锢的手，猛揪住白哉的衣领，表示自己的愤怒。只不过说道后面基本上怎么看都不像是发泄愤怒，反而成了撒娇的味道。
　　一声叹息，白哉将恋次拥在怀中，虽然怀中的人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但怎么说，还是白哉的力量大吧，将恋次紧紧揽住怀中。
　　正在这个时候，候机室内响起了声响。
　　‘飞往xx地，xxxx号班机，即将起飞，请乘客准备登机……’
　　“放开，老子要离开这里。”
　　“不放！”斩钉切铁的口吻没有换来恋次的心软。
　　“放开，公众场合，这样成何体统。”
　　“意思就是说不是公众场合就可以不用顾忌体统了？”白哉语带调侃，说出不合自己平常性子的话。
　　被反将一军的恋次愕然地看着突然变得不一样的人。
　　“我，我，你，你……”
　　“回来吧！恋次！”
　　“不要！”
　　“为什么？理由……”
　　白哉眼中的不惑，恋次看在眼中，该怎么让他知道，自己不能留下的原因。
　　“今天你看起来，挺帅气的……”
　　特意含蓄的提醒对方，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
　　不愿提的话题被提出来，让恋次感觉自己很受伤。
　　突然的转移话题，让白哉诧异，之后，便任由恋次挣脱自己的怀抱，看着眼前红发之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今天是婚礼吧！不去不成的！”
　　“……”
　　恋次以为沉默，就是认可，承认了婚礼。
　　咔嚓，心碎了……
　　恋次深吸一口气，压抑心中痛，笑着对他说，
　　“好好对露琪亚。她会是个好妻子的。要幸福啊，白哉！”
　　相同的祝福话，让白哉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我……”
　　“还有，从今天起，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朽木白哉，作为朽木家恩人的请求，让我飞吧！”
　　白哉身躯一震。
　　他知道，恋次居然知道。其实恋次这一次不打招呼的离开，自己便猜到了他是为了什么事情而离开。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利用恩情来牵制自己。
　　他私心认为恋次是喜欢自己的，因为每次恋次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深深的爱恋。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自己才如此肯定，只要自己说声“回来”。恋次会毫不犹豫地回到自己身边。因为他相信命运。相信关于朽木家的诅咒。相信恋次就是自己后半生的命中注定的人。
　　广播又再一次想起，催促着两人做出最终的决定。
　　说啊，只要再说一次，我就会留在你身边，说出来，只要一句话，我就会义无反顾……
　　说啊，说出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说你想和他在一起。说了他就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我……”
　　“我……”
　　异口同声，却换来的是两人的对视，两人之间在等待对方说出那句想说出的话。
　　沉默，沉默……
　　恋次觉得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自己，因为他觉得眼睛实在是发胀的厉害……怕再一次在他面前出丑，他低下头，提起脚边的行李。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走向登机处。
　　没有留恋，因为害怕自己的迟疑，就真的飞不了了。
　　虽然不能在一起，但希望给他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告诉他在没有他的世界里，自己可以活得很好。
　　终究还是留不住……
　　白哉看着恋次的背影，紧紧地握拳，一动不动。
　　看着飞机起飞的瞬间，白哉心不见了。
　　只是呆呆地坐在车内。一言不发。
　　此时，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是久治。
　　按下接听键。
　　“主人，时间要到了。”
　　是啊，时间要到了。
　　“我知道了！立刻回来！”
　　“主人……”
　　听出手机另一头久治的犹豫，明白他想问什么。
　　“恋次，他说他想飞。”
　　“什么！！”
　　久治大声惊呼，立刻明白了事什么意思。
　　“主人啊，您，您要久治说您什么好呢？恋次说想飞就任由他飞吗？”
　　“恋次知道玉镯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换来的是两头的沉默。
　　“主人，做人要诚实点。日本的所有事情先暂时交给久治好了。您接下来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不用顾忌朽木家的颜面。”
　　说完，久治率先挂断了电话。
　　白哉看了看手机，合上。朝司机吩咐一句。
　　“去私人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