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一生》cocolala

10、十

　　时间一周一周地过得飞快，夏悠然越来越喜欢跟梁亦生在一起了。开始他们只会在星期天在一起，慢慢，梁亦生在周一到周五晚上也会偶尔到夏悠然家里吃饭，到后来，就成了夏悠然的常客，每晚必到。夏悠然也不拒绝，反正自己一个人吃饭也觉得无聊，多他一个，做菜也可以多做点，吃的时候也有人陪着聊天，更主要的是每顿饭后，梁亦生会抢着洗碗，洗完碗会陪她一同看看电视，这让她觉得生活里不再是她自己一个人。
　　所以当梁亦生出差时，夏悠然觉得有点失落，晚上一个人吃饭时，觉得有点什么不同了，这是以前她跟所有男友分手后也没出现过的情况。幸好，梁亦生出差几天，每晚也会打电话来，跟她聊一下天，虽然只是简单几句，但夏悠然觉得就够了，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这么在乎她的，即使是修哥哥结婚以前也有忘记的时候。
　　夏悠然抱着小狗，躺在沙发上。梁亦生出差两个星期了，“怎么他还没打电话过来呢？他昨晚说明天就回，是不是今晚就不打了？”夏悠然举起小狗问，“我有点想跟他说几句，你说我打不打给他好？如果我打电话问他，会不会打扰他？出差一定很辛苦，我是不是该准备好吃的等他？”
　　“喔！”小狗像是应答地叫了一声。
　　“喔！”夏悠然也跟着叫了一声，将它凑过来，不自觉地在小狗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将它想像成梁亦生那样亲，“喔！”小狗叫了起来，夏悠然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忙摇一下头，自嘲道：“怎么会想到这个的？”
　　她看着小狗一阵，又自言自语起来，“他怎么还没打过来？是不是太忙了，以至忘记了？你说我应不应该打给他？这样好不好呢？他会不会已经休息了？喂！小修，你应一下我啦。”
　　“喔！”小修会意地应一声。
　　“你是说好吗？那我就打啦！”夏悠然高兴地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门铃声，夏悠然很是奇怪，会是谁呢？她爬起，再披件外套，才出去。从门洞里一看，唉！梁亦生？夏悠然高兴得一下打开门，果然是他，“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我提早回来了。”梁亦生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他从来没试过这样热烈地思念一个人。本来他订的是明天的飞机，但今天合约签完，他查了一下，刚好有晚班的飞机，立刻就退票，赶回来了。
　　“你回来就好了。”夏悠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把玩着还拿在手中的手机，她好想跳上去搂着梁亦生，说“欢迎你回来”，但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妥，这样自己好像太夸张了，毕竟他很少无故搂自己，说不定会讨厌自己这样做。
　　梁亦生看着她的表情，一直看到她手上的手机，顿时觉得心冷，他一下飞机，家也不回就来看她，为的是什么？而她一直都只是在等自己帮她给许修然打电话！
　　梁亦生是真的生气了，他气夏悠然，更气自己。他抓起行李箱，转身就走，免得自己控制不住伤了她！
　　“唉！梁亦生！”夏悠然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掉头走了，忙追上去，但梁亦生不理她，一下走进电梯，转过身，关上门，走了。夏悠然愣在原地，她想不透，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就像修哥哥突然娶怡姐姐那时一样，感觉自己一下无依无靠。
　　梁亦生站在电梯里，直到到达一楼，眼前依然浮现着夏悠然那副惨淡的脸色，他气恼地又按一下电梯，回去。他实在不忍心伤害夏悠然，这比伤害自己更难受。
　　当电梯门打开时，梁亦生愣了，后悔了。夏悠然竟蹲在地上不停地流泪，努力地抽咽着。
　　“悠然！”梁亦生一下冲到她身前，抓住她肩膀，问：“你怎么了？”
　　“我――”夏悠然看到梁亦生回来，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下大声地哭了出来。
　　“悠然，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梁亦生不知所措地将她搂在怀里，“别哭了，我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许修然！你要跟他说话，是不是？我马上帮你打给他。”梁亦生慌忙地掏出手机，打给许修然，一接通，就命令道：“许修然，你马上跟悠然说几句话。”
　　“怎么了？”许修然觉得梁亦生怪怪的，以前不是星期天才打过来的吗？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范心怡就在一边，但听情况，好像小悠出了什么事。只听得手机隐约传来梁亦生的哀求声。
　　“悠然，是你的修哥哥，你要跟他说话就说吧。”梁亦生将夏悠然拉开点，把手机递到她面前，但夏悠然不接，只是哭。
　　“悠然，你怎么了？”梁亦生真的是急了。
　　“小悠？”电话那头的许修然也急了，他听到夏悠然的哭声，顾不得范心怡的猜疑，一下叫了出声。
　　夏悠然只是觉得心口很难受，待清醒了点，看清梁亦生时，一下抓住他问：“为什么你要走？一声不响地走，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梁亦生自是以为她说的是许修然，觉得心里更难受，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啊？”夏悠然冲着梁亦生吼，梁亦生帮她拿着手机，让许修然听到。
　　“小悠。”许修然听到夏悠然的哭声，很是难过，抓起衣服，就想过来，但范心怡一下冲上前，拉住他，凶恶地问：“你要去哪？”
　　“我――”许修然不能直说，范心怡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不准你走！我不准你离开我！”夏悠然在电话中边哭边叫道，许修然终于忍不住了，说：“我要去看一下她。”
　　“又是夏悠然？”范心怡心里更气愤了，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手机，凶狠地说：“不准！”
　　“我要你抱我。”电话里又传来夏悠然的声音，范心怡一听，差点没神经错乱，对着手机吼了一声“不要脸！”便挂了。
　　许修然看着范心怡将手机挂了，一下也来气了，“范心怡，你做人别太过份了！”
　　“是谁过份了？”范心怡一下叫嚷起来，“许修然，我告诉你，你既然娶得我，就别想继续跟你的小悠大悠没完没了的！”
　　“当初是谁逼我娶你的？”许修然一下反讥道，“是你啊！范心怡！我从来就没爱过你！从没想要娶你！我想要的是小悠！但你却处处为难她，我已经不再跟她见面，甚至不主动打电话给她，我们都被你折散了，你还每天在这里叫嚣，你到底要怎样才满意？”
　　“她死了我才满意！”范心怡狠毒地叫喊。
　　“啪！”许修然举手一巴打在范心怡脸上，“我实在不愿再跟你这种人一起了，我们离婚吧。”
　　“哼！”范心怡一下笑了起来，“你舍得吗？许修然，没了我们，你们许家就什么也不是！”
　　“我宁愿当初什么也不是，也不要娶你！”许修然咬牙切齿地说完，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许修然！”范心怡急声一叫，手举起，对着许修然后颈劈下去，许修然正在气头上，没来得及注意，一下就被打中，晕了过去。
　　“许修然，我爱你，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让你走的。”范心怡看着晕倒在地上的许修然，嘴角扯起一丝笑意。
　　“不要脸！”手机里传出范心怡的叫声，梁亦生一听，糟了！但已经来不及了，通讯已经挂了。梁亦生再打过去，但才响了一下，又挂了，紧接着还关机了！梁亦生看着夏悠然还在哭个不止，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到底前世做错什么，今世会惹上她？
　　“你为什么不抱我？是不是不理我了？”夏悠然伤心地说着，身体慢慢倦成一团。
　　“我抱，悠然，我抱你。”梁亦生实在不忍心看着夏悠然消沉的样子，用力搂着她，“别哭了，将我想像成你的修哥哥那样在抱你，好吗？”
　　“不！”夏悠然见他终于肯抱自己，才逐渐收起泪水，但还是抽咽着，不满地说：“你又不是修哥哥！”
　　“我当然不是你修哥哥，但现在他有事来不了，我充当一下，可以吧？”梁亦生很是无奈，但还是极力抑制自己，毕竟夏悠然终于止住泪水了。
　　“不哭了吧？”梁亦生轻轻帮她擦去泪痕，还有鼻涕，女人哭真是麻烦，但偏偏又不忍心丢下她走人！梁亦生悲哀地想。
　　“你不会又突然走吧？”夏悠然紧张地抓住他的手，突然被抛下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不，你想我陪你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真的？”夏悠然高兴得亲了一下梁亦生左脸颊，哀求道：“不要像修哥哥那样突然离开我，好吗？”
　　“嗯。”梁亦生重重地点一下头，心里却是一阵难过，责怪自己刚才不应该这样就走的，才会害她想起许修然离开她的情形，难怪她会一直说着不要离开她的话！
　　“你没骗我？我们打勾勾！”夏悠然不是很相信梁亦生，要他跟自己打过勾勾，才一下放下了心，松开梁亦生，站起来，拍拍衣服，笑道：“这么晚了，不如你今晚在我这里睡吧？好好休息，明天星期五还要上班。”夏悠然说着便要帮他拿行李，梁亦生先拿过来，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夏悠然转而抱起一直蹲在旁边的小狗，将它一下递到梁亦生面前，“你看，虽然你不在，但我将小修照顾得好好的，是不是，小修？”
　　“喔――”小狗响应一声。
　　刚才又不见你响应几声，劝劝她别哭！梁亦生在心里骂道，听到小修这个名字，心里着实老大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