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肆镹小姐

13、第十章

　　已经记不得是怎样醒过来的了。
　　只是觉得异常疲惫。
　　也许是和那个梦有关吧。
　　因为梦见了他！？
　　呵，也只有他都会有那般温暖的怀抱吧！
　　痴人说梦……
　　咯咯咯咯……

　　“昨天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似乎一直都没有想要开口的迹象，对于这种有自然倾向的病人，我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所以，我希望你们家属可以积极地配合我们，以便采取治疗。”
　　“谢谢。”
　　正洙听着医生的疾，晟敏这样只怕是得了……
　　一点不敢往下想。
　　“你，还是先回去吧。”
　　正洙调整了下情绪转过头去对坐在长椅上的那个人说道。
　　“他……”单调的音节轻轻地回荡在空荡的走廊里。
　　“请你不要再刺激他了，”看着面前的人，正洙突然感到了一阵心痛，三天三夜，他就在于样一直地坐在这里，没有换下那染满鲜血的waiter制服，只是一起紧紧地盯着病房的那扇紧闭的门。“可别耽误了上通告。”
　　“哥。”
　　“嗯。”
　　“他是不是真的很恨我？”
　　是不是呢？
　　要不为什么他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来折磨自己折磨我呢？
　　“这也许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罢。”
　　“我金希澈说了同样的话呢！”
　　“呵，是么？”
　　正洙半垂着眼睛无力地答道。
　　那个人没有继续地问下去，却是仍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不动。
　　“赵奎贤！你到想怎样！”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英云一把揪住了坐在那儿的奎贤的领子。
　　“金英云，你想干什么？你给我住手！”朴正洙一见状况不对立即冲上去想要拉开面前准备开火的两个人，或者只是那个想打人的金英云。
　　“滚开，不用你管！”英云一把甩开正洙，冲赵奎贤举起了拳头。
　　“啪~”清脆的巴掌过后一面是金英云满是震惊的脸，一面是朴正洙挂满泪水的脸。
　　“金英云，如果你真的决定执意这样做的话，”朴正洙擦了擦眼角，“我们到此为止。”
　　“哥！”英云似乎刚刚才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不要叫我哥。”眼泪又不听话了。
　　“哥！”这回，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知道何时晟敏出现在了门口。
　　“晟敏，你怎么……”
　　谁都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此时的他就仿佛一个随时都会碎掉的瓷娃娃一般，面色苍白，系着纱布的手无力地垂着，被随意扯了输液针头的右手正往外滴着血。
　　“你们别吵了，好么？”
　　空洞的大眼睛没有一丝神采，苍白的嘴唇中所吐出的话有气无力。
　　“敏，”奎贤看到这副模样的晟敏几乎要疯了。
　　眨巴了几下眼睛，晟敏不知道是没有听见奎贤的声音还是根本就不愿意去理睬他，只是自顾自地望向正洙，说道：“哥，敏敏想要回家。”
　　无法拒绝。
　　但是
　　“晟敏呐，你现在正生着病呐，我们先把病养好了再说好吗？”正洙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哥，你先回病房去吧。”奎贤紧紧地咬住下唇，好让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心痛。
　　“哥，敏敏想要回家！回家！”仍是不变的央求的语气。
　　正洙一下子跪坐在了地上再也无法抑制地流下了眼泪，晟敏看着最心爱的哥哥，一下子就冲了过去，扑到他的怀里毫无顾忌无助地大哭了起来。
　　“哥！求你了，求你带敏敏回家吧！”
　　“哥！敏敏不想待在这里。”
　　“哥！回家！回家啊！”
　　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吗？抑或是绝望？
　　英云靠在墙上难过地想。
　　奎贤呢？则是面无表情地任眼泪浸透整张脸。

　　该怎样来结束这一切。
　　真想告诉自己从未发生过这一切。
　　但是
　　也许，我一辈子都将活在这样的阴影中。
　　——赵奎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