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不诉离殇情》紫陌如殇

12、胤禟

　　我趁热打铁：“胤禩，你教我写字吧。”
　　胤禩斜着眼睛问：“你不怕麻烦了。”
　　我笑着打哈哈：“这不有你呢，我怕什么麻烦呀？”
　　这事儿还得从以前说起。话说我还没和他结婚那会儿，我俩已经混得很熟了，有一天他说：“如儿，你什么都好，就是这字儿嘛，还得再练练。”当时我特别豪迈地说：“那多麻烦啊，我看着那些字儿就头痛。”然后胤禩及特别无语地看着我。我觉得他想把我掐死，然后毁尸灭迹。
　　他继续用眼睛跟我说话，不怕头痛了？
　　我继续讨好他：“不怕了不怕了。”然后给他下迷魂药：“你的字写得那么好，跟你学，肯定会变得很好的。”
　　他说：“可是皇阿玛以前说我的字写得不好……”
　　我说：“那是以前啊，现在你的谁啊。你是大书法家何焯先生的得意门生。你是堂堂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翩翩君子胤禩。”
　　他双手握拳：“多谢夸奖，不过夫人确有些过誉了，为夫不敢贸然接夫人的招。”
　　我问：“那你的意思是不教我了？”
　　他继续打官腔：“不敢不敢，只是为夫才疏学浅……”
　　没等他说完，我就瞪着他大吼：“如果我说你是我老公，你必须教我呢？”这人，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他笑：“夫人把‘如果’二字去掉，为夫欣然领命。”
　　好嘛，合着他在这儿等我呢。胤禩，我跟你没完！
　　我咬着牙说我：“不必了，老娘我不学了。”
　　胤禩抬起手捏我的脸：“夫人生气了吗？哎，都是为夫的错。”
　　我没理他，只用指甲掐他的手。
　　“咝——”
　　我冷笑：“就掐你一下你就痛成这样？”
　　他说：“夫人下次提早跟为夫说，为夫找个新鲜的地方供夫人出气……”
　　新鲜的地方？顿时我想起昨晚也掐过他，便把他的手拿过来一看，这才看到什么叫做新伤与旧伤的对比。指腹轻轻地抚过，咬着唇说：“疼吗？”
　　他笑着看我，然后把我拥入怀中，叹一口气道：“如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看不起我？嫌我没长大？我推开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气鼓鼓地对他说：“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要瞧不起人。”
　　胤禩笑着说：“好好好，如儿长大了，我们的如儿长大了。”然后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今日九弟他们说明日到府上来吃饭。”
　　我一听就火大，上次胤禟打胤禩我还没找他算账，他还想来蹭饭吃？于是说：“我不见他们。”
　　胤禩笑着说：“如儿，你怎么了，他们说那么久没见你了，想看看你，你怎么不见他们？”
　　有什么好看的？我对胤禩翻白眼：“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啦？那次胤禟那么打你，你还……”
　　胤禩终于明白，于是大笑道：“如儿，想不到你还记着九弟的仇。可是九弟打我那是因为我没照顾好你，如儿，你不要这样对九弟……”
　　我说：“谁对你不好，我就记谁的仇，然后找机会报复他。”
　　胤禩哭笑不得：“可是如儿，他是你表哥，也是我弟弟。再说了，他也是为我们好。”
　　好吧。我勉强接受胤禩的说法。不过，这账嘛，还要慢慢地算。哼哼，胤禟表哥，你等着吧。

　　第二天，胤禟，老十，十四都来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来看我的还是扯着看我的幌子来喝酒的，这点让我很郁闷。我也不记得那天说了什么，但却清楚地记得胤禟那双哀伤的眼睛，像烙在我的脑子里一样，时不时跳出来，让我难过，让我，一生愧疚。
　　就算隔了很久，我依然记得胤禟红着脸（喝酒喝多了）对我说：“表妹，我知道你恨我，从你知道那天我打了八哥之后就恨我。可是表妹，你不知道那天我有多痛，你说你想回家，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却还是只有让你在八哥府里。表妹，我知道我那么没用，连表妹都保护不好。表妹，那天，你的脸色那么苍白，你那么无助，看着我就开始哭。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那一天，我第一次那么后悔，后悔让你嫁给八哥，后悔没让皇阿玛把你许配给我，你嫁给我我就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我会让你每天都高高兴兴的。表妹，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哭，平时的骄傲没有了，神气没有了，只有眼泪，不停地流，而我，却无能为力……”
　　表哥的眼泪滑过脸庞，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看见他眼里像残阳一样的哀伤。不知道是不是醉了，说到最后都语无伦次了，却还在对我说：“表妹，不要恨我，我会难受。表妹，我希望你幸福，我希望你比任何人任何时候都要幸福……”
　　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往下流。表哥说“不要恨我，我会难受”与当初胤禩跟我说要我别恨他时的眼神语气，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那么像。那一刻，我终于知道，表哥对我的爱那么深沉，而我却让表哥伤心。原来，表哥才是全世界最痛苦的人，他强忍着内心的痛楚把我送到胤禩手中，却在看见我流泪的时候宣泄出来……我这是在干什么啊？为了一点小事，就让爱我的人这么伤心……只是，胤禟，我欠你这么多，我该怎样还？
　　我说：“对不起，表哥，我不该让表哥伤心。表哥，我没有恨你，真的，我真的没有恨你……”
　　那天我和表哥一直在哭，表哥一边说一边流泪。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表哥的眼泪。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表哥也会流泪。我听着表哥说他要我幸福我就哭，心想完了，我欠了胤禟这么多的债，什么时候还得了啊？胤禩在旁边给我擦眼泪，一直握着我的手，好像怕我看见胤禟的眼泪心软就跑胤禟那儿去了一样。老十和十四完全喝醉了，抱着个酒坛子就像抱着自己媳妇儿一样，跟那儿傻笑。
　　最后以我和表哥的一个拥抱结束了那天的聚会。我转过头，对胤禩笑：“你别紧张，只是同志式的，我不会出墙。”胤禩一直微笑着看着我。
　　我看着表哥通红的眼睛，认真地说：“表哥，我知道你希望我幸福，但我也希望表哥能发现那个一直默默等你的人，我也希望你幸福。表哥放心，我有胤禩，我很幸福。表哥，你也要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我说的那些话，希望胤禟能明白。我不希望胤禟一直把一颗心放在我身上，他有自己的人生，而且，他还有那么一位爱他的福晋，她总是默默地为他做好她所做的一切，默默地等待他发现她的真心。那个她，才是他值得爱的人。而我，有胤禩就足够……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到糖糖鸟。嘿嘿。
美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