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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分手快乐 ...

  •   工藤新一的生日晚会,这次没有请黑羽快斗。
      亲密了那么久,一旦吵架冷战闹分居什么的,果然还是有点麻烦吧。
      白马探一边说着工藤啊你生日快乐等等客套用的废话,一边在心里暗自困惑怎么偏偏连自己这个严重局外的人都被请到害他一贯的优雅本色统统施展不出,只剩想方设法掩饰内心的尴尬。
      早知道要来,就先调查好工藤都请了哪些名流再作打算。这种半个人都不认识的晚会真是太考验少爷的社交能力了。
      话说回来,他是不是盘算好的不请白马认识的人……?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巧?
      好不容易从几位名媛淑女中间脱身,白马探含了口红酒,静静地在窗前站定。
      果如他所料,晚会的主角见他脱困,便微微咂舌,带着戏谑的笑举杯。他穿越人群,来到白马面前。
      “我还真是不该来啊……没想到你也会迁怒于我这种无辜的可怜人。”
      从开场起,便被无数的女人灌酒。因为拒绝女士的要求实在太不绅士,现在的白马只能倚靠着墙壁来保持平衡。
      “哪里哪里,我只是跟她们稍微提了下年轻有为的律师先生尚未娶妻这一事实罢了。”手中的杯子与白马的杯子相碰,新一看他没有继续饮酒的意思,于是挑了下眉,独自轻啜一口。“他最近如何?”
      只是想问这个,就把我叫来了吗?终于是知道理由了。
      虽然喝到头昏,可这并不影响白马的思考。
      不过这招真阴损啊……先让我尝点苦头,直到确定我没力气去想什么该死的谎言,再来问问题……
      白马极想深深叹出一口气,却还是无奈地憋在心底。
      “依然是活蹦乱跳的,只不过我总有种我的事务所会被人为拆除的感觉。”稍顿一下,“那个,如果你有想过作些补偿之类……”
      寿星君迅速丢了个白眼过来:“你的事务所我已经有半个月没踏入过半步,叫我作补偿有点不合情理吧?大律师。”
      “再怎么说,你也是爆破时那根导火索吧?”
      新一只是笑笑。那笑容那目光让白马身上一阵发冷,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发抖的手去关窗。
      新一却出言阻止:“关上的话,猫头鹰就进不来了。”
      白马闻言,本是要关窗的手变了动作,反把原来只露一条缝的窗子给打开了。
      “你的晚会再不散场,猫头鹰会冻死的。”稍微安心一点,白马干脆走到大厅中央,借主人的名义宣布了晚会的结束。

      “原来,我是猫头鹰么?”《乌鸦注:请用某奶茶广告的恶心语气说说看望天》客人都走光以后,白色的影子在窗口处现了原形,他倚着窗框,右手把玩着一张不断变换花色的扑克牌。
      “习于夜行的动物,不是跟你很相似么?”新一伸出手,“进来,晚风会令人头痛。”
      “我不是更令你头痛。”黑羽快斗借了力跳进来,理了理西装上出现的褶皱,抬眼看着新一。
      “既然明知你会不请自来,又何必浪费邀请函呢。”关了窗,新一从冰箱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冰淇淋,塞在快斗手中。
      “是么,宁愿用在那些你也不保证认识的人身上啊。”虽是这么说,快斗的眼中却有了笑意。
      以至于,听到新一接下来的话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仍保持着那种笑容。
      “快斗呐,我们分手吧。”
      语气是何等的云淡风轻。
      慢着……这种气氛下,难道不该说句我们和好吧才比较合理吗?!
      抑或,黑羽快斗真的忘了,工藤新一其人,从来都是个脱离常理的存在。
      “什么借口?”快斗冷哼一声,刚才的笑容烟消云散。
      胸口处突然一阵发冷,看来今天这样的天气是不太适合吃冰淇淋的。
      “我想结婚。”
      “你想结婚?!”这算什么?想当初拒绝了一个加强排女生求婚的人到底是谁来着?今天你居然突然想结婚?
      “那,结婚的对象不可以是我吗?”
      如果你说可以,我现在就押着你飞去欧洲把事情办了。
      快斗如是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新一苦笑,“知道是借口,你又何必存心反驳,想得到更多的借口呢?我说得越多,你会越想不开的。”
      新一深知以他的聪明才智,不管自己找什么借口他都能迎刃而解。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等他终于发现所有理由都无法说服自己对这个注定无缘的人放手之后,他会更加沮丧。
      “……是呢。”快斗受打击地退了半步,“我知道了。只是分手而以,也犯不着大呼小叫的。”
      摆出一张没有表情的扑克脸,快斗突然走到新一身边,右手伸进了他西服的口袋。
      “找到了,在这里呢!”脸上终还是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果然看着新一明明有被吓到却还故作镇定的可爱样子是没办法继续保持扑克脸的。
      一张门票被快斗从新一的衣袋里拉出来:“生日快乐。”
      看清那是魔术表演的门票之后,新一看着他笑了笑,说:“白痴,你这句话迟到了半分钟。”
      对方摊开双手,摆出一副“那又如何”的姿态。
      “下周我再送你一张,带着你的新欢尽管来看我的东京首演吧?怎样,新欢已经有人选了吧?”
      新一点点头:“兰。”
      “不管是谁……”快斗深感自己这明显是自取其扰,“结婚的时候,记得别浪费邀请函。”
      不请自来与不会来之间,这次大概会选择后者。
      “嗯。只是我可能不像你所认为的那样节省。快斗,祝你首演成功。”新一举起桌上半满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借你吉言。那么,这瓶99年的Baralo也让我尝尝如何?”
      明明杯子里瓶子里都有剩余,快斗却偏偏欺身上来,重重吻在新一唇上,舌尖熟练地滑进牙关,液体轻松地过度到他的口腔。
      “喝酒还是别喝太凉的比较好,会伤身的。”擦擦两人嘴角流出的液体,快斗道了声晚安,很快便打开大门,走了。
      “还不是,都被你给喝了么。”新一脱力地坐在沙发上,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再睁眼时他已经稍稍平静下来,随即站起身,扯下领带丢在地上,向浴室的方向走去。
      那家伙……临走时还非要把两人的火都挑起来,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又爱又恨的可恶啊。

      黑羽快斗很忙碌。
      这是他成为魔术师之后的首场个人秀。
      且不说别的,单就那个人会来的事,就足够他兴奋的。
      可是麻烦的是,他还要随时保持扑克脸。
      登台时看到他身边的兰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幸福表情,心里猛地紧了一下。
      真的是从没有想过。自己,是否让新一感受到过幸福?哪怕只有短短一瞬也好。
      相爱时从来不会去留意的事,分手后却不可抑止地想了解。
      啊,差点忘了自己还在台上。
      伸手变出一朵红玫瑰,将它抛向观众席,硬生生打断自己的思路。
      还是考虑今晚的演出吧,节目,是怎么安排的来着?好像完全没什么高难度魔术,说到底,今天的演出也只是小儿科。
      真是想想就不爽啊……
      所以,还是稍微玩点什么吧?

      在第四个节目开始前,快斗突然宣布要请一位现场观众上来协助表演。
      “总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也太过无趣了。有没有哪一位愿意同我共同带给大家精彩?”
      说的夸张,也不过是传统的大变活人魔术罢了。
      被那张始终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所迷惑的少女们纷纷尖叫着举起手,就像商场特卖会或是折扣专场一样……热闹。
      故意装作困惑般皱皱眉,说:“这么多美丽的小姐,我该选择哪一位呢?”
      然后,他像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重新翘起嘴角。
      “为了对小姐们公平,我就选择一位男士来配合演出如何?”他右手轻轻一扬,“请我的小朋友为我选择一位搭档吧?当然,不可以比我更帅气哦,如果把小姐们的目光都吸引去了,我可是很困扰的。”
      故作忧虑的语气惹起全场一波又一波的尖叫。
      快斗果然很有表演天份。
      座位上的工藤新一挑起眉毛,只觉胸口处一阵发紧。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音,一只鸽子从新一左衣袋挣扎着飞出,在空中小小地绕了一圈,稳稳地落在了魔术师的右肩上。
      喂,我的西装口袋是你放道具的地方么?大魔术师。
      那样也不赖嘛,能借我用上一生一世也好哟?
      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快斗便作了一个邀请的动作,口中还不停地开着玩笑:“唉,不听话的小东西,你是不是认错主人了,才会跑到这位先生怀里去的啊?
      观众席一片笑声。
      很早之前,就有人注意到他和他面容有极大的相似,若不是气质不同,还真有些分不出来呢。
      那么,真正的魔术,现在才开始。

      医院,白马探眯着眼睛手起刀落。
      被切成均匀大小的苹果全部落入盘中。
      “厉害!没想到身为律师的你竟有如此的剑道绝技!”服部平次瞠目结舌。
      为了堵住他那习于胡说八道的嘴,白马探迅速叉起块苹果塞在他嘴里。
      “什么剑道,我学的是西洋剑。”纠正他这一错误之后,白马又附送了一个白眼:“怪不得上次工藤的生日会上没看见你,原来是一时不慎把自己弄骨折了吗?”
      因为抓小偷而从三层的楼上掉下去,被迫住两个月的医院,衰神附体也就这程度了吧?
      “这个嘛……确实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反正大难不死不是很好么。而且,虽然身上到处都痛,但我知道了友情啊!你是无比伟大的!”
      这一个月以来,平次都是由身在东京的各位好友轮流照顾,这使他感动到涕泗横流。
      “知道感恩就好。”白马大少爷再次抽刀,秒切了几只鸭梨。“对了,今天工藤他本来也要来的,但快斗的首场个人魔术秀,他不能不去看看,可能要晚点才到。”
      “唉?这样啊……他们倒是一点也不尴尬呢,看来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平次一阵狼吞虎咽,然后抱着个空盘子露出了小狗般的目光。
      “他们哪次吵架能长久的,嘛,这次僵持了两个星期已经是破纪录了。”白马少爷终于耐烦地把刀一丢,把小狗吓得咽了下口水。
      “……你,你难道没听黑羽说么?”“说什么?”
      “他们分手了。工藤要和兰结婚,所以只能跟黑羽说抱歉了,你……果然不知道么。”
      白马探叹了口气,拿起刀削完最后一个苹果,不理会对面那黑小子的垂涎,在上面津津有味地咬着,一口两口三口,直到只剩苹果核。
      “服部,你说……有些事是不是不知道的人会比较幸福?”“啥?”
      “我刚刚在想,依他的性格,真的会这么容易就放手吗?尤其那理由……竟然是要结婚这种完全不可能会被他接受的理由。”
      “果然……和平分手什么的,还是不行么……他们。”平次惋惜。
      事情都已经过去一周了,让它慢慢淡化掉,不好么?
      “你觉得……快斗他会怎么做?”平次犹豫了一下,眼前闪过种种杀人现场。
      “……我希望,今天他没有什么预谋。服部你一个人在这没问题吧?”
      “说什么呢没看到我活力十足的么?快去魔术秀,不然说不定来不及阻止黑羽了!如果真的出事,我服部平次首先没你这个朋友!”如果不是腿伤未愈,平次早已在百里之外了。他用力推了白马一把,喃喃道:“无论如何,也要让他们都好好活着……”
      白马点点头,说了声保重,便不要命地跑去马路中间去拦车,弄得司机一阵莫名。

      所以。还是晚了呢。

      魔术师业已选好搭档,开始了新的魔术表演。
      工藤新一走进了黑色的大魔术箱--这就是赶到的白马探看到的画面。
      他深吸口气重重砸在墙上。
      环顾四周,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结果。
      这种简单魔术场上会紧张到要死的就只有我么?
      白马死死地盯着魔术箱。说不定,工藤新一的生死就决定于此。
      第一次开箱,毫不意外,里面是空的。
      这倒无可厚非。传统的魔术好像都是这样,为了证明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先故弄玄虚一下。
      那么,关键就是第二次开箱了……可千万别出现某人血淋淋的尸,体啊……
      白马向天祷告。
      并没有预想中的第二次开箱。魔术箱就那样孤零零地被丢在那里。
      观众们的目光被下一个精彩魔术吸引住了,一时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前排跟新一同来的兰仍是津津有味地看着表演,完全看不出有在担心。
      接下来的演出在白马看来格外漫长,就在他的脑子不知是乱成了一锅粥还是一团浆糊的时候,他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接下来的魔术,我要请我的老朋友白马探来配合我,请上来吧,吾友。”快斗朝天空一挥手,一大群鸽子便向着观众席最后方飞去。
      白马探不知在想些什么,仍是呆立不动,仿佛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被鸽子给包围了。
      “吾友?”快斗笑了,“你该不会是想要我的小朋友带你下来吧?虽然未尝不可……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还是别作这种打算比较好哦?
      “……要我做什么吗?”
      快斗指指刚才的那只魔术箱。
      “请帮我打开它,确认下里面的东西如何?”
      白马闻言后退了半步。
      你是明说里面是东西不是人了么……
      却还是硬着头皮上了。就算里面有什么……也迟早都要面对的。
      白马走上台,在快斗的指挥下打开了箱子。一束假花静静躺在里面。
      ……总觉得……被耍了。
      “谢谢。”
      快斗拿了那束假花,突然向空中一抛,假花不见了,一支银黑色手杖稳稳落在他手上。
      他双手一拉,从手杖末端拉出一块红绸。
      依旧是魔术师的基础魔术,近在咫尺的白马却看不清他的动作。
      “还请你帮忙拿着这一边。”
      思考原来自己还有作用的白马依言拉起布,然后烦躁地看了一眼右手的手表。
      “咦?是什么呢?”快斗走到布的后面,一群鸽子飞开,出现了一只大家伙。
      ……哪冒出来的老虎!
      太想吐槽的白马愣愣地看了快斗一眼,却得到一个背影。
      “……嘛,黑羽。我回看台去了。”
      太多不解。
      却什么都没问出口。
      因为那个人,刚才明显在笑,笑的很开心。

      回到刚才的老位置,白马纠结地想:为什么自己非要呆在这个完全看不清表演的地方不过也算了本来也不是来看表演的。
      有些无聊的嘉宾表演开始了。

      如果刚才没在售票处被拦住,是否就来得及阻止那魔术呢?
      “怎么?在想什么?”戴着鸭舌帽身着T恤与会场的热气氛显得格格不入的青年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
      “……我在想,大魔术师如果能送他最好的朋友一张门票该有多好。”
      “是你先说不来的,不是我的错。”舌尖扫过手中的冰淇淋,让人不禁想吐槽说你丫忘了现在是秋天吗?!
      “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白马转过脸看着台上的“魔术师”,心中一块大石咣地落地。
      “我本来也不想放过他的。”快斗耸肩,“不过呢,他这么想死我才不让他如愿咧。”
      “哈?”
      “一不小心……懂了他离开我的理由而已。”
      “难道他……”
      “嘛,你自己去问咯。好了,不跟你说了,明明都不知道站在舞台上接下去该怎么办才好却还笑成那个样子,有这样的傻瓜丈夫毛利兰好可怜。”丢掉了鸭舌帽,快斗以最快的速度取出扩音器:“呐,大家,就这样丢了你们的魔术师好像不太好哟?”
      快斗在一阵阵的惊呼声中穿越观众席,来到台上。
      刚才变出老虎时,顺手把早就通过暗道在舞台下面的新一也拉了上来。换衣服只是转瞬间而已。
      然后,快斗自己钻进了暗道,给了白马探一惊无喜……
      其实想看看新一在台上万分窘迫的模样……他反而是自得其乐。
      “新一,我可能暂时忘不掉你……所以,我会专心研究新的魔术,努力忘记你的。”两人握手表示合作愉快时,快斗压低声音说道。
      “那样一来,也不坏嘛。”新一回道,“我会一直看着你走向顶峰的,在你忘了我之前。”
      “还真是讨人厌的分手宣言。你的,还有我的,都是一样。”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松了手。
      毕竟快斗的演出,还没到此结束。

      散场后,各回各家。白马探跟小兰借了新一去看平次。
      “这个时间……服部也该睡了吧?”新一看了下表,心知白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担心你,睡不着的。”白马叫了出租车,非常想把他一脚踹上去。
      “抱歉。”
      “你到底怎么想的?黑羽快斗放过你简直就是奇迹!刚才就算你永远消失,魔术师先生也不会摊上什么罪名,你知不知道?”白马真是气急了,不绅士地瞪着他。
      “他才不会这样做,失去了我,这个世界就只有魔术值得他认真,怎么可能再去玷污舞台呢?”新一的声音越来越低,“而且,他发现我为什么甩他了。白马啊,我好沮丧的。”
      “……”你打算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为啥被甩么?!这人生也太悲剧了!
      “呼……白马,你知道的,他做事除非专心致志,否则根本不能做好。虽然很不甘心,可魔术在他心里的份量比我还重,最近的他尤其为想不到新创意烦恼不已。
      “所以,我想放他去做想做的事,以免将来后悔。”
      大概这会断送我们两人的幸福,但并不等于……必须悲伤。
      “后悔的那个会是你吧?”
      “我早就后悔了。多后悔几十年也无妨。”新一看着车窗外霓虹闪烁,右手托腮。

      我们不是相爱过,而是相爱着。
      纵然,已经是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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