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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所谓“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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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订了张去往北京最早的飞机票。杨阳双眼黯然,薄唇微抿,来来往往美丽的空姐都会贪恋的打量着这个看起来不过17、18岁大的男孩。少年望向窗外,浑身散发冷冽的气势。
……
“什么,你说水痕消失了?怎么可能?!”杨阳略微拔高了音量,双目的温柔尽被浓郁的黑暗替代。他看着担忧的都快哭出来的伯母,心里猛颤。尽量压抑自己快喷发的怒火,放柔声音轻道“没关系的,我会把他找出来,您放心好了。”他安慰着。
伯母睁开哭的湿湿的水眸,沙哑的问:“可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杨阳无声的笑了,如同从地狱闯过来的恶魔渐渐复苏,冷声道:“当然。”
……
什么时候被背叛的?
风烈阳揉揉酸痛的太阳穴,想及那个阴魅的少年,心里残余的温度也一点一点褪了下去。
不管是谁背叛的,总会有一天知道。
拖着紧绷的身体从客机上缓缓的下来。望着从拨开乌云的几缕调皮的阳光。他的眼角竟有点湿的感觉,虽然他从来都不是感性的人。
古老的风家大宅坐落在北京最繁华的商业区。杨树在风的吹动中“飒飒”的响。小鸟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风烈阳面无表情的走在宅里,羞涩的女仆跟在他后面提着他的行李袋。
记不清已经几年没回来了,但宅里的一切,他毕生难忘。
就像那些劣质电视上播放的商业片,每个人为了权利和手中的金钱勾心斗角,使出浑身解数玩弄对方,在继承权还没被老头子正式确定下来,每个人所作的,就是挤压最有可能继承家族的彼此。
可是,风烈阳抬头,阳光透过树隙洒落,落下斑一样的光点。即使达到了权利巅峰,身边空空落落,站着的永远是心口不一的属下。那岂不可怜?还不如,勾勾唇角,淡淡的微笑。足够使用的金钱,可爱没有心机的伴侣,再加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这样,才是风烈阳的心愿。准确的说,是风烈阳遇见水痕时才确定下来的心愿。
推开房间,眯起眼,几年没住的房间一点人气都没有。但依旧很干净,在阳光折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
“每天都有打扫,是老爷吩咐的。”身后那个女仆低着头,很腼腆的说。
他转身接过女仆手上的行李,“谢谢。”他淡淡的说道。
女仆低着头,脸更红了。
老头还没回来,风烈阳吃过午餐后静静的等待在房间里。朝最心腹的属下打了好几个电话,心知了自己的劣势。
老头被查出了癌症,是肺癌。癌细胞不断在身体里扩散,已经是晚期。所以没几年好活。他最亲爱的那些外孙子得知这个消息蠢蠢欲动,大有想吞进老头辛辛苦苦打下的风氏集团的趋势。
所以想让我继承家业,好来个“肥水不流外人田”是么?
夜晚,静悄悄的大宅里开始热闹起来。
风烈阳安静的站在门口。
灯光乖巧的从窗户内渗出。橘黄色的光勾勒出风烈阳俊俏的脸型和刚毅的眉眼。
眉梢微挑。
“啊呀,这是谁呀?”风烈情笑呵呵的,苍老的白发遮住了锐利如狼的眼神。唇角露出的狡猾笑容透露出一个讯息:你还是输了。
“爷爷好久不见,”风烈阳乖巧的应道。半掩的双眸敛去了此刻的所思。
风烈情的脚步依旧稳健有力,经过这个最小的外孙时,略微顿了顿,“进屋说吧。”
风烈阳不语。头却轻抬,似笑非笑的瞄了眼生长茂郁的大树。树影淡淡,借着淡淡的月光,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有时候树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死老头已经泡好茶了。上等的铁观音,冒着热腾腾的气。房屋内,香气弥漫。
风烈阳打量着爷爷苍老的背影。
无论什么时候,这个男人,永远拥有令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我想,这次你来的目的,我就不必明说了。”风烈情轻啜口茶,笑容慈祥,像爷爷对待自己疼爱的孙子般说道:“你要那个男人,我可以满足。”
望着孙子平淡的目光闪烁过抹阴霾的眼神,风烈情笑笑,毫不介意的开玩笑,“那么在意那个长相妖孽的男人么?”
风烈阳眼神不眨。袖子里的手早已握成拳,青筋暴露。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爷爷这次又想要什么?”
风烈情高深莫测的眼神在最疼爱的孩子脸上逗留了会,放下茶杯。“如你所想,烈阳。我快要死了。希望你能够继承我拼死打下的江山。至于那个孩子,我会给他一笔钱,让他回去完成学业,并且娶妻生子都不用愁。
我不准你们在一起。”
风烈阳没有说话。迎上男人阴狠的眼神。笑着,“这的确适合您的风格。只是爷爷—我不是傀儡。”
“不在乎情人的生死了吗?”
“……”
老人大笑,一点不顾形象。“烈阳,你可知道这是从小你第一次在口头上输给了我。”老人带笑的眼眸一点点转淡:“看来那个男人对你一定很重要了,所以不可以留下,否则你的那些表兄弟可以拿他当筹码,你的总裁位子一定不保。”
风烈阳依旧没有说话。
只是沉默着,走出去时,扶着竹做的门,回过头。
冰冷的眼神有种黑暗的光泽,像浸了冰水的铁,让人直视时感到不寒而栗。
“你可以让我做总裁。
我也可以毁了你的江山。
做人还是积点阴德。”
风烈情看着少年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线。然后折射在自己视线里德室外光线一点点黯淡,就如同最初亲眼看见自己最在乎的这个外孙,在自己的手中,可笑的单纯渐渐黯淡。
真是的,所以才会可笑的爱上那个除了单纯一无所有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