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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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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银时面无表情的把乱糟糟的头发抓得更加乱糟糟。
“如你所见,是伊丽莎白。他生病了。”
银时难得有一阵语噎“……那你把这皇帝企鹅带来找我有事?假发啊,妈妈没有教导过你自己的企鹅要自己处理啊混蛋。”
【不是皇帝企鹅,是发烧的伊丽莎白】
“不是假发,是桂。”
再怎么硬气银时每次还是会对他没辙。特别是他认真的时候睁圆了黑亮的眸子……
一脸‘让我进去!’如此这般的神情。
阿银我真是越来越大叔了吧。
边在心底叹了口气,银时拉开门侧身让他们进来。
然后又‘嘎啦嘎啦’的合上了那个以固定周期更换的门板。
这家伙又想干嘛,难得今天雨过天晴阿银我想多睡几个小时啊。
他每次都会这么想到。
他看着对方挽了一头青丝跪坐在桌前沏茶,浅棕色的茶水在杯中和方形的冰粒碰撞的声响。
他扭头坐在了头顶冰袋的伊莉对面。
“我说,这家伙要是真病了你大可以带去医院……拉到我这里干嘛……”
“我不认识天人的宠物医院。”
“我是说……你拉它去宠物医院是看不好的……”
“为什么?”
“因为他就是个大叔而已吧。”
“才不是,你不要总说伊莉是那种龌……龌龊的东……东西……阿……阿嚏!……”
……
“喂,当心别把鼻涕喷到茶碗里。脏死了。”一如既往的挖着自己的鼻孔,银时这样说道。
【蝉時雨(せみしぐれ)はまだ聞こえますか 现在还能听到阵阵的蝉鸣吗
あの日にはもう戻れないけれど虽然再也回不到那一天】
白昼,蚊鸣。花木丛的背阴处,连盛传花期颇长的紫阳绣球花也开始了缓慢的萎谢。
梅雨的夏季,怕是快要过了。
等到梅雨季过了,盂兰盆祭结束了,该返乡的返乡、该省亲的省亲,这偌大的江户城会空了大半吧。于是夏日里明晃晃的寂寞便悄无声息的统辖了这个都市。
然后,就又是夏日的终结。
屋外门廊下面是歌舞伎町街吵吵嚷嚷的人群,一群又一群。屁努吕先生家的花花草草们在下午热情的烈日下辉映着如火如荼的色彩斑斓,似是微风中摇曳的百日合欢。
看那个红着鼻头的长发男子端正的跪坐在矮桌前,用小小的勺子搅拌着玻璃杯里的液体,偶尔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他拿出勺子来,试探性的靠近舌尖,然后一脸隐忍的把勺子放了进去,继续着搅拌的动作。
“很苦?”银时放下手里的陶杯,冰块在里面摇晃着碰撞出声响。“你刚才都耗费了我多少白糖了你知不知道。”
“这个嘛……这是武士的历练!反正是治病用的……”
又来……银时发誓他迟早会受不了这家伙。或者很久以前就已经受不了了……
“强撑个头啊,苦就是苦!”丝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他叮叮当当的搅拌。银时索性抢过杯子就是一口,瞬时间一阵苦涩蔓延了整个口腔,再是喉咙,最后他甚至满心都麻木的苦涩。
银发的男人愣了愣,然后在对方气鼓鼓的露出‘岂有此理’的表情下乖乖的交出了杯子。
“干嘛喝我的东西!真是……”做了一次深呼吸,一脸仿佛下定决心要做什么大事一样的表情,仰头灌下。
嘛,虽然那个表情很认真也很常见。
药喝干了。
银时迷迷糊糊的记得送走了那个一根筋的男人,和他的企鹅【哦,是伊丽莎白才对】。然后又在蛋黄酱星人和S星王子的吼叫和破坏中清醒过来,又打又踢的赶走了两人,再次骂骂咧咧的把拉门板的残骸收拾干净。
依旧单调乏味的蝉声聒噪,和着断断续续的风铃声,在这炎天明明历历的寂寞深处陆陆续续的传来,声声入耳。隐约还听见用指甲弹拨三弦的声音。
在窗口立了片刻,银时摇了摇头,还是哪里都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