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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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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松阳离开的时候,夏天像平常的时候一样。
坐在树下,合着蝉音给大家弹三弦,甚至还会像平常一样和蔼的笑。
但是所有人都记得,那天的曲子,是他们从未听过的,急流一般激荡的节奏。
藏起了他心底的不甘,被看出的不甘。
桂还记得,那天的阳光很明媚。和往年没什么不同。
高杉也没忘过,那日的祭典……他一直都很开心。
银时有时候也常想,现在没再吃到过和那时一样好闻的苹果糖。
但是那天以后,三个人都明白了,有些东西……是回不来的。
和学堂上空飘走的那些云一样,永远不会再有相同的形状……
遗忘的,曾经的夏天,他们送走了老师。
经过的,曾经的战场,他们走上了不断背离的路。
再也回不去的路……
盛一瓢水洒在那块边缘光滑的石碑上,他合了掌,‘啪啪’的拍了两下,声响清脆。
习惯性的供上带来的丸子,他跪在墓前,依旧习惯的自言自语。
“抱歉啊老师,伊丽莎白吃坏肚子了,没办法做其他馅的……”
“不过他也不对,谁叫他一车一车的吃西瓜……”
…………
“前段时间回老家好像是沾了点坏习惯吧……伊丽莎白他……”
扯到太阳公公都懒懒的回到了黄昏时该呆的位置,他才拍拍膝盖站了起来。
也突然为自己方才的话,小小的定了下格。
“说来,我能回的,也只有这里了。”
但是,回来了……
也是谁都不在了……
回来,也是没有意义了……
黄昏下冲着松阳的墓碑微微鞠躬,然后拎起木桶。
走开的头也不回。
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去看日本的黎明的么。曾经……
所有人都找到自己的路了。
我的路还在这里,虽然是有些牵强的‘大义’……但是,不舍得离开……
还不想放弃。哪怕这条路看不到黎明……
有时候桂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太偏激了,后来又觉得这个词还是形容高杉合适;再后来他才觉得自己死脑筋,但是发觉的时候脑筋已经扳不过来了。
于是就倔强的坚持着走自己的路,努力的用自己的方式拯救自己的国家。
好吧,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实在是无厘头到了一定级别……
但是这么多年一直坚持着,连生命也倾注进去了一般。他是死脑筋,也太理想,放不开那些渺茫的黎明……
不管被再多人骂,也始终想坚持当年的约定。
银时记得,别人都在夸他那一身白衣威严的时候,身旁的那个人却不停的皱着眉头。
半夜溜去问他为什么对他的审美这么大意见,对方却只说‘沾上血很难洗。’
认真过头的回答。
说得好象我的衣服是你洗的一样。切……
最后一次在战场上见面的时候,桂记得,银时白色的战衣被风吹得飞飞扬扬的。他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定住了一样,直勾勾的看着那个白色的背影。
突然很想伸手去抓住他,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只知道紧紧地抓着刀柄,沉默着挥刀杀人。一直没敢对他说……其实,觉得他会离开……害怕他会离开……
桂记得,那之后银时对他说了不知道是第几个谎,说他出去买草莓牛奶马上就回来……还有……其实我真得很喜欢你……
他那些卷卷的头发蹭在自己脸上,痒痒得让他不禁想伸手去抓。
恍惚的记得,那时候他的眼神一点都不大叔。
但是没有然后……
也许永远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