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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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士兵们押走里昂的情形吸引了不少行人的驻足围观和小声议论。趁着士兵们驱赶人群的间隙，林齐将那位凶神恶煞的护卫兵队长悄悄拉到一旁，往他手里塞了袋分量不轻的金子，压低声音转告了少爷提出的要求。
原本不耐烦的士兵队长在见到这份礼后立即改了态度，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出差错。
除了始终站在二楼窗口静静注视着街上情况的奥斯汀以外，两人低调的交易并没有引起行人们的关注。等看见士兵队长拨开人群走回马车的时候，他便拉了窗帘走回了屋里。
浑身上下包满了绷带的金发男人此刻正在床上躺着，然而紧皱的眉头和额头上不停渗着的冷汗都表明了他睡得并不安稳。奥斯汀看着被噩梦纠缠住的男人，心里虽然有些着急，却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站在床边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伸出手去，轻轻按在男人的眉心和额角揉了起来。
这似乎对男人有些帮助，奥斯汀看着男人逐渐平缓下来的表情不由得舒了口气。
笃笃笃。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奥斯汀慌忙收回手来——像个偷吃糖果生怕被父母发现的孩子一样——心中惴惴地打开房门，见外面站着的是旅店老板老杰克后，表面上镇定地问道：“有事吗？”
老杰克偷偷往屋子里扫了几眼，瞧见开门的奥斯汀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又识趣地收回了视线，把手里端着的盘子递给奥斯汀，“我想他醒过来的时候需要吃点东西。”
望着摆满食物的盘子，奥斯汀愣了片刻才伸出手去，不怎么熟练地捧在面前。老杰克也没多留，叮嘱了一句有事摇铃就转身下了楼。等老杰克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奥斯汀赶紧奔到桌边，在盘子几乎要滑下去前把它放……不，掉在了桌上。
“咳，咳咳……”
咳嗽声把奥斯汀的注意力拉了过去，他关了门，快步走到床边去查看赫伯特的情况。后者虽然醒了，却还有些昏沉的样子，眯起眼盯着奥斯汀看了半天，竟然脱口而出道：“里昂？”
奥斯汀顿时气结，等了半天竟然等到赫伯特认错了人！他忿忿地低咒道，“我倒宁可听你叫我老杰克。”
听清了是奥斯汀的声音，赫伯特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记起昏迷前发生的那些事情，也不顾自己身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是否会再次崩裂，勉力撑着床板想要坐起身来，死死地盯住奥斯汀问道：“里昂呢？他人呢？”
好吧，比起醒来就问他另外个人的行踪，奥斯汀宁可赫伯特认错自己是谁。
然而心里这样想着，奥斯汀还是作出平静的样子，回答道：“刚才，其他人已经带他走了。”话刚说完，奥斯汀所预料的暴怒却没有如期而至，赫伯特反倒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倒在床上，木然地瞪着斑驳的天花板，一句话都不说。
他异常的沉默与奥斯汀印象中的赫伯特完全对不上号。
尴尬地在床边站了半天，奥斯汀刚想着要不要离开这里，却听见赫伯特沉闷的声音道：“我宁可他告诉我，为了活命所以需要把我交出去，也不想听见他道歉。”说着，他转头瞥了一眼奥斯汀，发现后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时候，忍不住撇嘴道：“算了，跟你说也没用，反正你也不理解。”
奥斯汀有些不满赫伯特的语气，皱了眉头冷淡道：“我不理解你怎么想，但是我理解他的选择，把你交给我，他能活着恢复到王子陛下的身份，你也能活下去……”
“行了，不用说了。”赫伯特转过脸冷冷地看着他，口气突然变得很是生硬，“你不用多管闲事。”
“我没有多管闲事，只是按照他的意愿告诉你他这么做的原因而已。”想起里昂临走前失落的神情还有赫伯特刚醒来就担心着里昂的表现，奥斯汀顿时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这么做，你们两个都还有机会。”
“妈的，你以为这样就能补救了？”本来安静躺着的赫伯特猛地坐起身来，肩上绷带的位置隐隐约约又透出了红色的血印来——显然是崩开了伤口——然而他本人却毫不在意，一拳捶在床板上发狠道，“你们之间的交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半点兴趣都没有！什么事情都是决定好了做好了再他妈通知我，我算什么？为了我们两个都好？那他有没有问过我什么才算是好？苟且偷生活着？”
“你们哪里来的资格替别人做决定？”说罢，他也不知顺手摸到了什么就狠狠地扔向了窗外，外面的呼痛和叫骂声顿时响成一片。
即使是这样，奥斯汀依旧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样子。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赫伯特，似乎是想通了这件事情的症结所在，“里昂再怎么陪你进监狱，陪你逃跑，你别忘了，他还是个贵族……”
“他会用和你不一样的习惯判断同一件事……他本来就跟你不一样，赫伯特。”
奥斯汀的话似乎是让赫伯特心里产生了些震动，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始终选择性忽略了里昂的另外一层身份——贵族。正当两人又一次沉默下来的时候，林齐的声音隔着破旧不堪的房门清晰地传了进来，“少爷，你的时间到了。”
时间？被突然打断的赫伯特只注意到这个奇怪的词语，什么叫做时间到了？他抬头看向表情变得有些挣扎的奥斯汀，心中存了些疑惑。
“你先休息，吃的在桌上。”奥斯汀简单地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房间，跟着林齐回到了另一间屋子。屋子正中放着个灌好了热水的浴盆，袅袅升起的烟雾蒸得整间屋子都变得朦胧起来。
林齐让开一步让奥斯汀进了房间，低声且迅速地说了句“我先出去了”就打算带上门，却被奥斯汀给制止了。
“你先进来，把门关上。”奥斯汀站在镜子前面，有些出神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林齐不明所以地进了屋子关上门，一转身便看见奥斯汀正一件件解开身上的衣服，他连忙避开目光，慌张得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摆，“少爷，你如果要洗澡的话，我还是先避开比较……”
奥斯汀费力地解着自己的领结，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手指不要颤抖，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林齐，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六年多了，少爷。”
“那，你替我父亲卖命有多久了？”奥斯汀一颗颗解开自己衬衫上的扣子，平静地扔出一颗重磅炸弹。林齐登时慌了，他和托德勋爵的联系向来谨慎，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让奥斯汀给发现了马脚。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奥斯汀却半敞着领子缓缓地走到了他面前，“再高明的谎言都有致命的问题，更何况是形影不离的贴身侍从要编出借口来远离我的视线呢？”
林齐啪地跪下一条腿，“我愿意接受处罚。”
“处罚……也不知道这样的处罚你是不是受得起。”感觉得到奥斯汀的手按上自己的额头，慢慢抬起头的林齐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裸露着大半胸膛弯腰站在他面前的奥斯汀，“你可以选择替我做事，或者继续向我父亲报告我的所有行踪，但是我不会再原谅你。”
林齐倒吞了口唾沫，粗着嗓子道：“少爷，你知道这根本就是在冒险。”违抗托德勋爵，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
林齐的话并没有让奥斯汀打退堂鼓，后者反而舔了舔嘴唇，又凑近了一些轻声说道：“林齐，你不觉得我现在就在冒险吗？”似乎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一样，奥斯汀俯身在林齐脸颊轻吻了下。这一下像是解除了火山喷发的禁制一般，林齐几乎失控地把眼前看管了六年的青年拦腰抱上了床。奥斯汀头晕脑胀地任他折腾着，仅剩的遮蔽物都被扒了个一干二净，两具赤条条的身体纠缠在潮湿温热的空气中，温度不免有升高了许多。
在最后的进入之前，林齐从背后抱着自己的身体轻而压抑地问道：“少爷，你不是为了他才勉强自己的？”这问题着实让奥斯汀犹豫了一会儿，但他很快就气喘吁吁地作出了回答。
不，我没有对他抱有希望。
话还没说完，后面的胀痛便刺激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身上那些痕迹随着这一下仿佛都烧起来一样变得火烫，奥斯汀本能地咬住面前的枕头，咽下即将溢出的那些哼声。然而这时候，脑海中金发男人的形象反而更鲜明起来，六年前朝气蓬勃的赫伯特或者是六年后在马车里和他针锋相对的赫伯特，又或者是刚才……当着他的面充分展现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的赫伯特。
该死的，都忘了吧。六年的挂念有了挂念的人，那他也应该放弃了。
林齐在他背后兴奋地喘息着，这声音把奥斯汀的心思拉回到了现实的轨道上，他松开嘴里紧咬着的枕套侧过头去亲吻林齐的嘴角，后者按住他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舌头在他口腔里左右滑动着，除了不适并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奥斯汀勉强地接受了这个吻，等它结束的时候又迫不及待地转回去咬住枕套，脑海中仅剩的模糊念头却是对林齐的。
林齐，我现在很需要你……帮我脱离我的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