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谋天》墨荆

15、种师道，人才

　　“不要忘了你是什么人，要做什么事，如果连你的心都乱了，那么那些相信你的人又该如何？”独孤容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表述，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赵雅筠怔怔，半晌，忽而一笑，“多谢。”没想到，竟然会是独孤容这家伙来开导自己。

　　不论如何，赵雅筠在独孤容知晓她的身份和诸多安排之后，对他心怀杀意这件事是不可否认的，而独孤容对这件事情也心知肚明。赵雅筠没有动手，也只是因为局势所限，不得不按捺下杀机而已。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人竟然就这么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就这么过了一年时间。因为独孤容已经知道了赵雅筠的很多事情，到了后来赵雅筠甚至于面对独孤容不闪不避，任由他知道了更多的东西。

　　一切首先建立在赵雅筠对于独孤容的认知之上。在她看来，独孤容是一个一个极度傲气，十分自我，自有一份原则的人，而这样的人，通常即使知道了绝大的秘密，也不会说出，说白了就是他不屑。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办法，赵雅筠也只能姑且相信独孤容，不对他下死手，但是不论如何，在赵雅筠看来，最保险的还是彻底消除掉对方曾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谁让赵雅筠一眼就看出来，以独孤容这个人的性格，要让他像她手底下其他人一样完全忠诚于她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也只有换一条路了。

　　真正能保守秘密的，还是死人。

　　而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所以现在赵雅筠也不费那个心思去刻意地瞒着独孤容，更甚至于有些时候会拜托独孤容去做某些事，毕竟好歹这也是一个武林高手，即使她下定决心不会放过他，但在这之前尽可能压榨对方的利用价值还是可以的。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两个人都明白彼此的想法，却都对自己有着无比的信心。赵雅筠信自己最终会解决独孤容，独孤容信自己不会被赵雅筠轻松算计；关于独孤容的生死……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呢？

　　不管怎么说，这种表面之上的平和就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了。如果旁人不知道内情，反倒会觉得他们像是朋友之类的关系。

　　“不必，”独孤容在赵雅筠说话之后，似乎有些错愕，然后微微抢着冷淡地丢出两个字，然后又像是掩饰一样加了说明的话语：“我只是想看看，以你，在这条路上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

　　看她走到那一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到哪一步啊，只是她终究还是要走下去。

　　“那就试试，你是否能够看到最后吧。”挑挑眉，赵雅筠这样回答。在那之前，或许她已经除掉了对方。

　　他们的对话暗藏机锋，但是配合上十七岁的少年和十岁女孩的模样，却给人一种很有意思的感觉，毕竟这相貌和气质实在有些不搭调。

　　对话之后，赵雅筠也不管自顾自坐到桌边的独孤容，径自思索着接下来她应该做的事情。毕竟，关于靖康之耻的历史资料极度匮乏，只知道金国军队围城两次，在最后攻打下开封之后，把城内搜刮一空，而宫中的人几乎尽数被掳。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赵雅筠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军队的攻势如何？行进的路线如何？是否没有办法在宫里躲过？那么在宫外呢？平民的死亡率……又会怎么样。

　　资料太少了，而且就算是知道了相关的资料，这一切会发生的事情也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在赵雅筠这只蝴蝶插了一脚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在这之前还好，毕竟一直小心隐匿自己的赵雅筠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是在靖康之耻之中，她毕竟会出手进行大动作，而未来发生的事情也会因此而变化。

　　心有忐忑，但别无选择。这就是赵雅筠现在的状况。

　　“独孤，帮我做件事吧。”半晌，她才开口，而出口的话就是带着微微命令口气的语言。事实上在绝大多数时刻，她和旁人对话所用的口气都是命令式的。毕竟她要做的事情不一定有谁理解，如果要听取别人的意见，她可没有那么多功夫。还不如直接下令来得干脆。而虽然独孤容同样也是这样唯我独尊的人物，偏偏因为赵雅筠的性别、年龄和她将要做的事，对她多处忍让。剑虽然是杀人之器，但也是最正气的兵器，用剑的独孤容，自然是不可能对一个小女孩下手，况且还是一个身负振兴国家使命的，非同寻常的女孩。

　　赵雅筠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在很多情况下支使独孤容，反正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事情，独孤容看在这个国家的面子上，的确会听赵雅筠的话。少年气盛，也代表着一腔热血，对于抗金，独孤容的兴趣并不比一般的热血青年少多少。如果赵雅筠只是个十岁的小女孩，或许独孤容会忍让她，却绝不会为她支使。但是赵雅筠的所作所为的的确确是有效果的，也是因此独孤容才会相信赵雅筠真的有兴国的能力，才为她所用。即使这两人之间的杀机从未淡化。

　　没有用言语回答，独孤容只是把目光落到赵雅筠脸上，示意她说。

　　“到种师道身边去，把他的一身本事，全部学来！”赵雅筠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口。这是一次冒险，让被她防备的独孤容来做这件事。但是除了独孤容，赵雅筠还真想不到有什么人可以用。

　　种师道，北宋末年武将，北宋末年的朝廷中最明亮的将星。所谓文有李纲，武有种师道，就是说此时朝廷的人才情况，实际上即使是在统治者的刻意削弱之下，像岳飞、种师道这样的武将仍然令人瞩目。而种师道最重要的不是他的英勇善战，而是他的军事思想，他对于时局的把握。因为帝王昏庸，他的很多谏言并不被采纳，而这些谏言最终却被历史证明了其远见。

　　而赵雅筠之所以让独孤容去学习种师道的本事，而不是拉拢种师道为自己的势力，原因很简单，因为历史上的种师道，在１１２６年就会死去，而死因并不是战死沙场之类可以避免的死因，而是忧心和劳累。忧心还好说，劳累是因为宋钦宗的不断宣召让他奔波。这个赵雅筠可没有办法阻止，毕竟种师道出生的时间是１０５１年，现在的他本来就已经很老了。一个老人，在奔波思虑之下，心绪憔悴油尽灯枯，谁能阻止得了呢？

　　还不是皇帝的赵雅筠，做不到。那么补救的办法，或许只有将种师道的军事思想学到手，并保存下来。

　　然而这样一位将军，一般的人根本无法接近，所以赵雅筠才迫于无奈选择了独孤容。一个武艺高强骄傲至极的少年，应该会是种师道心中理想的传人吧。

　　即使赵雅筠自己对于独孤容有着猜忌，却也只能这样做了。

　　赵雅筠对于这一时期的人才，已经是竭尽全力去拉拢救助，但是毕竟她的势力有限，能做的也不多，况且有些人才别的还算不上出色，偏偏是愚忠，对于台子上那个根本不合格的皇帝无比忠诚，反而对赵雅筠不屑一顾，让赵雅筠很火大。她是需要人才，但是她不需要添乱的人才！这种时候，也只能有选择地拉拢一些接近赵雅筠而且真正有用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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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竟然在两天之间内修文完毕！！！！……不知道感觉有没有好一点，改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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